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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夹雪(96)

别看以璨平时和同学相处不拘小节,即便看到肉搏画面或是听到荤段子也面不改色,但那些毕竟只是在嘴上练练,一到真枪实弹马上就熊了。

“你混蛋,病刚好就来欺负我…呜呜呜。”拼不过体力只好哭了,据说越是老套的手段越好用。

“好了好了别哭,我就抱抱你,别怕。”果然女人的眼泪永远是最好的武器,程中谦终于停下手,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并小心地将裤裆中间的小帐蓬移开位置,不再正对着她。

慢慢地,他的喘息平息下来,伸手拔开她额前的头发,用拇指抹去她眼窝的泪渍。

对一个人有欲望是因为喜欢,为一个人控制住欲望才是爱。

这是以璨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的句子,这时突然在脑海里蹦了出来,不觉心尖儿猛地一跳。

“别怕,我不碰你了。”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以为她仍在生气,便小心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又没话找话逗她开心,“你不是答应过要给我画肖像吗,明天风大出不去岛,你给我画像吧。好不好?”

“好,可我有条件。”以璨见稳住了他,稍放下心。

“什么条件?”程中谦眉毛一挑低头吻吻她的额头,宠溺地笑笑。不知道这小丫头又有什么幺蛾子。

“给我做裸模。”说完以璨自己便笑了。

真是记吃不记打,对着他一张俊脸就忘不掉沾沾口头便宜。

他还记得去年把她带回公寓养伤时,看她画画时答应过给他画像,他当时总觉得这小丫头无辜的笑容里有着一丝阴谋的味道,现在终于明白她那时就憋着什么心思了。

“这有什么。”他轻描淡写地一笑,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就哥这身材还怕脱光吗?”经过刚才这一折腾,程中谦才不怕这小丫头一肚子坏水呢,他不怀好意地捏捏她鼓鼓的脸蛋儿,“只怕是我敢脱你不敢画呢。”

以璨被他说中了要害,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扯了下被子盖住脑袋装死,不准备再接碴儿。

在这样一个风狂雨啸的夜晚,又是软香温玉在怀,总要做点别的才能分散掉脑子里的绮念,他抬手理了理她刚刚摇乱的短发,轻声唤她:“丫头,告诉我,你真的很恨你爸爸吗?”

“嗯。”闷声闷气地答了一个字,脑子被他的话带到了恩怨情仇里,片刻,只听她喃喃问道:“你呢,换了是你,你会不会恨?”

“会,换了我可能比你还恨。”程中谦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又微微叹息,“想必你也知道我父母之间发生过什么,这段时间我想了许多。假如当年被迫离婚的是我妈妈,我可能就是今天的你。所以,我理解你。”

“你还有‘但是’,对吗?”怀里的以璨似乎想到了什么,只听她冷冷地问了一句。

“没有但是。”程中谦坚定的否认道,“我告诉你不必怀疑我,我理解你,你没错。”

“可是我见死不救。”

以璨的声音有些空洞:“否则你爸爸也不会帮孙婉琼那样做,你那个俞叔叔也不会冒那样大的风险把我扣下。”她似打了个冷颤,身子不由得往他身上瑟缩了一下,“还有你爷爷,我让他失信于孙家。”

“别怕,他们伤害不到你。”他收紧些手臂,轻吻她的面颊安慰她。

“程大哥,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以璨想到了体检那天自己遇到的情况,不由得像个刚经历过恐怖事件的孩子一样,声音软糯而无助,“听医生那样说,我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他们说要给我做CT增强检查,说要住院隔离,还说肺病会传染,还不让我同学陪我……程大哥,我以为是我做了坏事,老天要惩罚我。”

似乎控制不住地,以璨哽咽着诉说当时的情景,身体也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她软糯的语气和身体的反映深深地刺疼了他,这让他更加觉得那些伤害这个她的人个个罪不可赦。

这还是个孩子,生活却逼得她早早就背负了上一辈子的恩怨情仇,却又偏偏不放过她,不但要经受肉体上的摧残,还压迫着她在道德伦理中煎熬。

“我不会放过孙婉琼的。”程中谦咬着牙,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以璨,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无论你怎样做,我不会有那个‘但是’,你记住,我从来都无条件的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