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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直”末将需谨慎(女扮男)(33)

作者: 萝卜楚 阅读记录

反正现在佛珠已经丢了,他也不需要保护了,正要下令,白如意便道:“要回来了。”

杜皎儿赶忙站起身子眺望,却未见任何身影,白如意便尴尬的说道:“有马车声,大概是他…我们在等一刻。”

杜皎儿这才坐下了,心里却在想,楚子成怎么可能驱着马车回来…看来他十有八九是…遭遇不测了…

即便是养几天的狗离家出走了都会令人难过,又何况是人。

杜皎儿靠着石头,坐着身子,将头埋在两膝,看着脚底下的泥土。忍不住想楚子成若是遭遇不测了,自己该怎么办…

这里不会有什么夫君死了,夫人要陪葬的习俗吧…

想着想着杜皎儿竟不自觉落了滴泪。

她伸手抹了两把,心道:我滴个乖乖…你可快些回来吧…

就这样过了一刻,只见那马车越靠越近,那驱车的人,正是楚子成。

***

太阳未下山前,山洞中,胜衣抑制住嘴唇的抖动,道:“她甚至跟我说…愿意和我分享你…

我看的出来,那日她的精神状态很差…却在强忍着…”

楚子成听他说完这番话,想起盛天誉说的杜皎儿为了救胜衣利用他人顶罪,心里有些难受,她甚至可以想到杜皎儿当时多么的自责,也难怪她选择失忆,这小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傻?

在看眼前的胜衣,楚子成心情更是复杂,面上却不动声色。

胜衣说完话后便垂下头,不敢抬头接触楚子成的目光,生怕自己一个冲动下做错事。

人有的时候就是犯贱,明知不该继续与他如此,胜衣还是忍不住贪心的想这样就好,哪怕多呆一刻。

楚子成纠结了许久,还是说道:“胜衣,跟我走吧。”

那日醉酒后在牢中回忆许久楚子成才想起来,她说胜衣不该呆在百媚亭,又不顾他反对把他带了出来,她该对他负责。这么多年来,他只因一句“待大将军凯旋”,一直在百媚亭等她,这回又为她差点丢了性命,楚子成不能让他继续受苦。

而胜衣生怕自己再听楚子成多说一句便忍不住同意了,赶忙说道:“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准备四处逛逛,好好看看西平的大好河山。”

他说着转过身去,袖子里的拳头握的发白,才努力的平稳着语气继续说道:“大将军若是无事,就快些回去吧,出来久了,长公主会担心的。”

看着胜衣有些绝情的背影,楚子成叹了口气,他自己一人出去,她怎么可能放心,可胜衣这个人倔强的很,一旦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此时的楚子成恨不能像盛天誉一样粗鲁的打晕他,把他扛走。

好笑的是,她脑子里刚出现这种想法,便见盛天誉从洞口冲了进来,一个手刀,完成了她心中所想。

“不用谢,我做了你想做的事。”

盛天誉接住胜衣的身子回头对楚子成一笑,在楚子成复杂的目光下,说道:“大将军莫望了,这里可是山,你走了,我走了,你就不怕他跳下去,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

说着他将胜衣平放在地上,嬉皮笑脸道:“大将军,你说我这未雨绸缪,也算是救了他吧…”

“是你带他进来的。”楚子成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不杀了你就很不错了。”

说着她走上前蹲下身子,将胜衣扛了起来走出山洞,见盛天誉跟在后面才反应过来,皱着眉说道:“你偷听我们说话。”

“没有,绝对没有!”盛天誉赶忙摇头。

他不过是好奇两个大男人是怎么结合的…没想到两个人真的就单纯到…嗯…手都没牵。

他见楚子成要徒步下去,立马殷勤的说道:“大将军,有马车,我去给你牵过来?”

楚子成冷哼一声,想了想还是跟盛天誉一起去吧。

马车置放地离着山洞不远,两人到达时只见一男子喝着酒,手里握着佛珠立在马车旁。

盛天誉一愣,眯着眼虚情假意的表扬道:“曲牟,你速度蛮快嘛。”

男子便笑道:“你也不赖。”

第三十一章 车内何物?

【那日出了将军府,盛天誉直奔与曲牟约定好的小茶楼,茶楼老板多年前也是盗好,后来因为一个赌约金盆洗,当时他好茶不好酒,便在天子脚下找了个不张眼的地方开了个茶馆,请了个说书先生传唱起自己的传说,企图找点刺激,结果真没人认出他来…

茶楼老板哭笑不得,百般无聊间,便在茶楼里建了个隔间,专门用来迎接盗好友,后来消息在盗圈里传遍了,就成了盗友们谈话、聊天等等等的好地方。

盛天誉来的时候茶楼老板大醉,也不知道有没有认出他来,牵着他的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话,大多都是有关老盗圣于勃更的,听得盛天誉心情也有些沉重。

近几日从鄂口传来消息,说是老盗圣于勃更意外身亡,新的一辈急着早早抢出个盗圣的称号,其最有资格的便是曲牟与盛天誉,于是两人便约好私下见面。

此时曲牟还没来,盛天誉被茶楼老板抓着灌了好几口酒,正推脱着不能在喝了,便见曲牟怀里抱着书打着伞进来了,看着盛天誉脸颊微红(喝酒喝的)一愣。

盛天誉便笑他,“大状元这是刚赶考回来?”

曲牟听着笑了笑,歪头拂去肩上的雪花,说是,“下小雪了,刚停不久。”

茶楼老板见又来了个陪酒的便拖着曲牟一起,曲牟摆了摆,推脱道不胜酒力,怕自己喝了几口便醉倒了,没办法跟盛天誉谈事。

茶楼老板看他头上还绑着青色发带,一副书生模样,迷糊间还真信了邪,拍着盛天誉肩膀说是,“年轻人,好好谈事吧。”

盛天誉无奈,又喝了两口酒才与曲牟一起进了隔间。

曲牟倚着门框看了会儿茶楼老板灌酒,才关上了门,见盛天誉在把玩着自己的书,悠悠的说了句,“于老去了,最伤心的便是他了吧。”

与茶楼老板打赌的正是去世的于勃更,两人当时也是为了盗圣一名下的赌约,茶楼老板输了,便远离盗取,安寂了一辈子。

其实仔细想想,盗圈里又有谁是真正为了盗圣这个名号,还不是为了胸一口气。

盛天誉沉默不语,吹去热气抿了两口茶,许久后才调笑道:“哎,我说,刚好这茶楼没人接班,要是你输了,不如来这当个老板?”

曲牟摇了摇头,“我志不在此。”

盛天誉见他走了过来,将里写满知之者乎的书抛了过去了,“难不成你还真想当状元?”

曲牟接过将它放在怀里,坐到了盛天誉对面,淡淡的说道:“我只能是盗。”

说着他为自己倒了杯茶,冒起丝丝雾气,模糊了轮廓,“倒是你,若是输了,要去给人当狗?”

盛天誉欠人一命还时不时的缠着那人等着报恩这事曲牟听说过一两次,记忆深刻,在他心里有些讥讽盛天誉这种行为,毕竟…他们是自由的。

盛天誉听此嗤笑一声,借了曲牟那句话。

“我只能是盗。”

曲牟抬额,算是认同。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过了将近半柱香,曲牟才开口说道:“我曾去过灵静寺,听说南参大师即将圆寂,我们不如将目标定在他那串佛珠上。”

佛门武僧无数,盗取不易,倒可以将目标定于此。

盛天誉撑着下巴,脑子昏沉沉的,这会儿功夫,酒的后劲上来了,一句话只听了个头,下意识的说了句,“你要当和尚?”

曲牟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提了一桶凉水,回来时他已趴在桌子上了,曲牟二话不说一桶水扬了过去。

盛天誉被凉水激的打了个哆嗦,酒醒了大半,恼怒的站起身子压着曲牟的喉咙,问道:“你想找死?”

曲牟看他零散的头发沾了一脸,水珠顺着下巴不停的落,笑眯眯的道:“我们盗佛珠。”

盛天誉这才冷哼了声,松了,拿着袍袖抹了把脸,回身一看凳子都湿了,气愤的抓起来向他丢去,曲牟也不在意,稳当当的接过坐下了,盛天誉便坐在他刚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