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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我着迷(19)

贺星原继续说:“不去海边,就在游泳馆。”

她摇摇头,泳池的颜色跟大海太像了。

他晃晃手机,屏幕里是她刚才的自拍照:“我觉得你穿泳衣应该更好看。”

她眼尾一挑:“在家就可以穿给你看啊。”

他点点头:“那去挑一身。”

林深青领他到衣帽间,翻出了满柜子的泳装,都是花色各异的比基尼。

贺星原想,如果不是之前,她向他袒露了心扉,他真的认为她应该是个满世界飞行,四处留情的女人。

他指着一身黑色的说:“这个吧。”

“男人的审美好像都差不多。”她觑他一眼,拿了去浴室换。

贺星原在门外等了她足足十分钟,还不见她出来。

但他没有催促。

直到二十分钟过去,门才被打开。林深青没有光穿三点式,在外面套了件镂空的蕾丝罩衫。

她在他面前拨弄着头发,不情不愿地说:“算了,换都换好了,走吧。”

贺星原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下楼,指着茶几上的车钥匙说:“我喝了酒,你来。”

林深青站在客厅深呼吸三次,拿起车钥匙出去。

贺星原帮她设了导航,目的地是一个距离白麓湾二十分钟车程的游泳馆,但她足足开了一个小时才到。

焦虑让她的车速全程没有超过五十码。

然而当她站在泳池边时,又觉得自己的心理建设多余了。

她疑惑地指着清澈见底的池子问:“这池壁的瓷砖怎么不是蓝色的?”

“本来就有很多池壁是白色的。”贺星原解释,“泳池之所以看起来是蓝色的,是因为水里加了化学药剂。”

“那这池子?”

“我叫人换了新水,你就当它是个大浴缸吧。”

林深青一脸“佩服佩服”的表情。

这么大个池子,抽水六个钟头,注水三个钟头,敢情他是早就盘算好了。换水,包场,不止有闲,而且有钱。

她摇着头感慨:“真奢侈。环保懂么?你这是浪费水资源。”

“这些水可以再利用,”贺星原有点头疼,“你读酿酒工程,化学不是应该不错么?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贺星原不再跟她纠结水的问题,让她先在岸上适应适应,然后去换了身衣服。

等一回来,就看她直勾勾盯着他的人鱼线说:“叫我把这儿当浴缸,又脱这么干净,是要跟我共浴么?”

不脱干净,难道还穿个紧身T恤吗?

“那你就当是吧。”他笑得无奈,率先下水试了试水温,然后朝她招手,“来。”

林深青蹲在池边不动,看着他说:“下来有没有奖励?”

“干什么?”

“摸一下腹肌。”

“……”他朝她伸出手,“下来再说。”

林深青把手递给了他,借着他的力轻轻跳下去,水花溅起的瞬间,双脚也触到了实地。

这里是一米深的浅水区。

他牢牢扶稳她,问:“冷不冷?”

她摇头。

“那走走?”

她点点头。

她话变少了,就是又开始焦虑了。

贺星原面对着她,自己倒着走,牵着她一双手,领她慢慢向前:“害怕的过程就是康复的过程,你现在越焦虑,越说明病情在好转。”

她点点头,视线一直朝下,垂眼看自己的脚。

走到一米三左右的区域,林深青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贺星原牵着她掉转方向,原路返回。

来来回回几遍过后,他站在一米三的分界线问她:“继续吗?”

她犹豫着点点头。

贺星原拉着她继续往前,看水线没过她脖颈时,她的脸色泛了白。

他说:“还行吗?”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闭着眼作深呼吸,看起来有点费劲。

贺星原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贴:“要么你摸摸?”

她被他牵引着,去触摸他凹凸有致的腹肌。因为闭着眼睛,指尖传来的触感格外清晰,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每一丝纹理,以及那些肌理因为他的呼吸而浅浅变化的过程。

林深青转移了注意力,终于说出话来:“你花了这么大价钱,其实是来色|诱我的吧……”

看着她玉白纤长的手指在自己小腹一点点滑移,贺星原的喉结不停地吞咽滚动。

如果她睁开眼,就该知道,现在的情况,到底是谁在色|诱谁了。

林深青的手慢慢脱离了他的掌控,自发地朝下走去。

贺星原在燃眉关头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翻了个面,推着她朝浅水区走。

她猝不及防睁开眼:“干嘛呀你?”

贺星原不说话,浑身紧绷,骨骼震颤。

林深青回过头:“你抖什么?”

他把她的脸转回去,拿手蒙上她的眼睛,下巴搁在她湿润的发顶,无力地蹭了蹭,声色低哑地说:“你这个病会传染,我好像也怕水了……”

第14章

从游泳馆回来的当晚,贺星原做了个肾上腺素狂飙的梦。

梦里水汽氤氲,玉瓷一样的雪白肌肤晃着他的眼。他在水火交融里彻底失控,豁了命地放肆掠夺。

即将攀上顶峰之际,一阵震动把他从梦中人身上生拉硬拽起来。

他满头大汗,在黑暗中喘着粗气,不知今夕何夕,直到被枕边持续震动的手机拉回神志。

贺星原盯着来电显示,像盯着一切罪孽的根源,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羞耻之余,还掺杂了一种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心情。

他接通电话,哑着嗓子“喂”了一声。

“睡了啊?”那头传来林深青压低了的声音。

他翻开手机确认时间,把脸闷进枕头:“凌晨四点……我不睡觉,做神仙?”

林深青“哦”了声;“那现在是继续睡,还是起来做神仙?”

听见上铺翻身的响动,他默了默,轻手轻脚下了床:“等我五分钟,先挂了。”

贺星原套上卫衣和长裤,就着凉水洗了把脸,拉开阳台门,出去给她回电话。

林深青刻意放轻的声音再次响起:“起来了?”

他“嗯”了声:“说话这么小声干什么,你旁边有人?”

“我这不是为了应景么?”

“应什么景?”

“你不觉得现在有种偷情的气氛?”

“……”

贺星原站在阳台,感受着四面八方吹来的,初秋时节的萧瑟凉风,擤了下鼻子:“哦。”

是有点。

电话里没了声音,片刻后,他问:“睡不着么?”

“睡醒了。”

“又做噩梦?”

林深青点点头,记起他看不见,又多应了句。

但她没有说,这次的梦跟以往有点不一样。

她不是一个人漂浮在汪洋大海中。在她快要溺死的时候,有一双手把她从汹涌的波涛里拉了出来。

然后云破日出,阴霾散尽,她看见渔民的船只热闹地往来,海鸟从眼前掠过,飞向高远的天空。

所以她又补充:“也不算噩梦,结局是好的。”

“那怎么不再睡一觉?”

她反问:“那你又为什么不挂了我电话去睡觉?”

贺星原没答。

林深青笑着“嘁”了声:“睡了。”

“你睡。”

“你不睡么?”

贺星原把裤脚往下扯了扯,遮住暴露在冷空气里的脚踝,缩起肩膀趴在栏杆上:“等你睡着了我再挂。”

林深青打了个哈欠,留下一句“有钱真好”就合上了眼,再醒来是早上八点,查了下通话记录,发现贺星原五点多才挂电话。

刚要下床,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傅宵”。

金越那场酒会过后,他就出了个跨国差,今天才回西城。

林深青接通电话,听见那头说:“又叫你闲了一个多礼拜,我这是当老板呢,还是当菩萨呢。”

“有气快放。”

傅宵咳了一声:“那个……后天下午有个局,跟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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