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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我着迷(23)

林深青复杂的表情泄露了她内心的纠结,贺星原笑着说:“要么抱我一下。”

“?”

“觉得不好意思的话。”

她眨眨眼睛,张开手臂,一个毫无感情的,拥抱大自然的姿势。

“算了……”贺星原把她手拨下来,“还是我抱你吧。”

他把她抱进怀里,主动说:“爸妈过世以后,我就被爷爷接走了,从穷人变成富人。第一次走进那座豪宅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是旅游景点。”他笑了笑,“菲佣说,我吃第一顿饭手滑打碎的那只碗,足够在我的老家买一个可以取暖的空调。”

林深青记起了傅宵说过的,贺星原的父亲是私生子的事。

她稍稍抬了点眼,看着他的下巴问:“那你爷爷对你不好么?”

“好。他跟我爸失散那么多年,刚找着,没缘分团聚就天人永隔了,只好把所有的遗憾弥补在我身上,对我比对贺家其他孩子都好。我是他亲手带到大的。”

“那你刚才在梦里说不想跟爷爷走。”

他想了想:“应该是刚开始吧。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头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他是你爷爷,要带你离开,你愿意跟他走么?”

“哦。”林深青点点头,“那你爷爷病逝的时候,你也才读中学,后来呢?”

“后来我就跟着我叔叔了。”

林深青听到这里真是郁闷。

这人是不是太命途多舛了,他叔叔也过世了啊。

她说:“你叔叔也对你很好吧。”要不他怎么这么上心地查案。

贺星原没有立刻答,说:“有点不一样。”

“?”

“我爷爷对我好,但也很严厉。我很小就被逼着看财经新闻,还念了很多经济学、金融学、国际贸易的书。”

林深青心道难怪昨天在俱乐部,不管傅宵说什么,他都对答如流。

她问:“那你叔叔?”

“他就是单纯对我好,吃穿用度,给我的比给我堂哥的还多。但大概不是亲儿子吧,他不太管我。我堂哥抽烟喝酒,被他罚三天不吃饭,换了我,怎么抽怎么喝都没关系。”

“你不会是因为这样,才学抽烟的吧?”

贺星原噎了噎,点点头:“那年纪不是刚好叛逆么?不止抽烟喝酒,赛车也是,所有刺激危险的东西,都是那个时候学的。”

林深青从他怀里起来:“你还挺有理啊?”她大肆摇头,“为了博个关注,太中二了。”

“可我叔叔还是不骂我,我在家里像客人,不像小孩。”

“你这种小孩,在我们家是要被拎着耳朵,拿鸡毛掸子打屁股的。”

贺星原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没被这样打过?”

“该打,谁动的手我谢谢他。”

“干嘛啊你,”他揉揉鼻子,“又把我当弟弟么?”

“哎不是,这问题你一天要问几遍,烦不烦啊?非要我跟你上床才消停?”林深青莫名其妙,“哪个当姐姐的心这么大,能跟弟弟这么玩?这在古时候是要被拉出去浸猪笼的。”

贺星原打了个寒噤。

林深青掀一掀眼:“干什么你?又不浸你。”

他摇摇头:“没,有点冷。”说着又把她抱进怀里,好像争分夺秒地享受什么,“我跟你说……”

“?”

他慢慢地说:“其实没关系的,犯了错,不一定要知错就改,也可以将错就错。时间久了,错的也会变成对的。”

林深青一头雾水:“不是,你犯什么事了么?”

“没,我就是讲给你听听,万一你以后发现自己犯了什么错,一定要好好回想这个道理。”

她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我会犯错么?我林深青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谁敢说我错?”

“对,”贺星原一百万个认同地点点头,“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你永远要有这个底气。”

那是当然了。林深青骄傲地想。

第17章

贺星原睡一觉出了身汗, 舒坦多了,打算带林深青到外面吃午饭,送她去上瑜伽课。

正准备换衣服,却听宿舍门被敲响了,非常中规中矩的三声“笃笃笃”。

林深青刚要去开门,被他一个手势打住。

这个点还没下课, 来的肯定不是舍友,而且这彬彬有礼的敲门方式太过四平八稳,也不像一般学生。

贺星原问了句:“谁?”

一个醇厚的男嗓响起来:“星原, 是我, 给哥哥开个门。”

“……”

林深青一看贺星原的表情, 就知道此哥绝不是江湖上随便传说的那种哥,既然如此,来人只能是贺家大公子了。

她不假思索,自发奔进浴室, 留给贺星原一抹抓不住的背影。

贺星原脑仁发胀, 应了句“来了”,特意嗅了嗅宿舍里的味道, 确认林深青今天没用香水,才下床开了门:“哥,你怎么从港城过来了?”

贺斯远一身西装有点发皱, 瞧上去风尘仆仆, 大概是刚到:“来看看你,进门说。”

阖上门, 贺星原给他搬了把椅子。

贺斯远抬手摸他额头:“听老师说你发烧了?”

“退烧了已经,你大老远来西城,不是为了探病吧。”贺星原笑着说,“怎么,赵曲风把状告到家里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第二个令贺斯远突然到访的理由。

贺斯远一愣之下笑出声:“你小子真是越来越精明。不过……”他话锋一转,“这事原本没什么,我过来主要是为了那位酿酒师。星原,你老实说,你跟她结识,是巧合吗?”

贺星原看了眼浴室的方向,目光一闪即过:“你都知道了还问。”

贺斯远叹了口气:“那我就跟你直说了,你玩,你谈恋爱,都没关系,哥不干涉你,但从现在开始,这事故,你不许再调查下去。”

贺星原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为什么瞒着家里偷偷查案。事发后,警方曾经提议深入调查,但我和妈都选择了草草结案,所以你怀疑事故跟我们有关,是吗?”贺斯远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你看看这个。”

贺星原接过来展开。

一封非常简短利落的信,字迹是贺从明的:“斯远,今晚爸爸不该因为外人对你发火,实在是爸爸近来太过焦虑,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爸爸这几天夜夜心神不宁,总觉大难将临,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大约就是爸爸预感成真了。这件事牵涉甚深,你与你母亲切莫追究,息事宁人,才可保贺家太平。”

贺星原皱了皱眉,愕然抬头。

“这信放在爸爸的保险柜,你可以去查证。信里第一句提到的事,在场除了我和他以外没有第三人,所以也不存在伪造的可能。”

贺斯远闭着眼揉眉心:“原本不该瞒你,是我考虑到知情人越少越安全,才没知会你。实在没想到朱娆会紧追着这事不放,叫我们一家人生了嫌隙。”他睁开眼,“对了,你知道朱娆最近出了什么事么?”

“我确认过,她做了流产手术。”

“在那之前还有个插曲,你在西城不知道。家里长辈劝她打胎,她不肯,离家出走,结果路上被重机车擦着,摔了一跤,这才去了医院。星原,你想想,为什么这么巧?”

因为如果不是朱娆挑拨离间,在西城念书的贺星原根本不清楚事故后家里的情况,也就不会怀疑到婶婶和堂哥头上。

真相也许就这样石沉大海了。

谁在追究真相,谁就付出代价。

没了孩子,朱娆不会再执着于这个烂摊子。

而现在,还在执着的人是贺星原。

“哥不想下个出事的人是你。”贺斯远说,“贺家风风光光这么多年,哪时候哪个环节得罪了哪个大人物,没人算得清。爸在有防备的情况下还是出了事,你呢?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哥,”贺星原笑了笑,“我能全身而退,那个酿酒师能吗?”

“我只管你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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