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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我着迷(30)

贺斯远笑得无奈:“香庭看中什么项目,他赵家都要横插一脚,能不杠上吗?”

褚楚义愤填膺:“斯远哥哥,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要是缺钱就找我大哥。”

贺斯远摇摇头:“那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

林深青“嘶”了一声,靠贺星原近点:“赵家这事跟我有关系么?”

贺星原还没答,傅宵就把她扯了回来:“瞎揽什么事啊?赵家跟贺总抢法国拉塔酒庄那项目的时候,你还没出场呢。”

“哦,也对。”

傅宵又说:“赵家父子搞恶意竞争的行事做派,我是真瞧不上,香庭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贺总尽管开口。”

这话颇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意思,林深青听了,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们好好的正经生意人,跟赵家认真了就是掉身价,那种社会渣滓就该直接‘弄死’。”

“……”

傅宵尴尬一笑,跟贺斯远解释:“她开玩笑呢。”

贺星原说:“这句社会渣滓倒也没说错,赵家立业二十年,真要清算起来,可能大半家底都不干净。”

林深青点点头,找着盟友似的往他那儿捱了点:“是吧?这种人送进去枪毙了都是为民除害。”

贺星原看着她笑了笑。

*

晚餐吃得官方,大多在聊商场的事,结束以后,傅宵带林深青离开了宅子。

贺星原被褚楚缠在客厅,问东问西。

“星原哥哥,你什么时候出国学飞啊?”

贺星原心不在焉,还是被贺斯远一句“小楚问你话呢”提醒了,才答:“再过几个月吧,看学校安排。”他想了想,又说,“也可能不出国,就在大陆。”

“那如果出国,你打算去哪儿?美国,澳洲,还是加拿大?”

贺斯远看褚楚一眼:“你这丫头,还打算当跟屁虫呢?”

“哎呀,”她觑他一眼,“我就随便问问嘛。”

贺星原摇摇头:“不知道,看情况。”

贺斯远别有深意地笑:“看谁的情况?”

贺星原这下倒也笑了笑:“明知故问。”

“人就这么走了,也不留留?”

他垂了垂眼:“留过了。”

褚楚呆呆眨眼:“你们说谁呢?”

她话音刚落,门口佣人过来说,林小姐又折回来了。

林深青踩着高跟鞋进门,贺星原站起身来:“忘了什么吗?”

“是呀,忘了问,今晚我住哪间房啊?”

贺星原全然忘了身后的贺斯远和褚楚,笑着上前拉她的手:“我带你去。”

林深青跟他重新上了楼。

贺星原在电梯里说:“给你准备的房间不临海,你安心睡,我就在隔壁。”

这里一面临山一面临海,刚才他带她参观宅子的时候就特意避开了临海的那面。

林深青点点头,又听他说:“床单和洗漱用品都是新的,还有衣服,你自己打开柜子挑。”

林深青跟他进了四楼一间卧室,打开衣柜一阵晃眼。

一整个衣柜满满当当的衣服,从上到下,从内到外一应俱全,而且全是她的号。

她丝毫不意外贺星原清楚她的尺寸。正因为不意外,心里才更恨。

林深青捂了捂额。贺星原又从身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问:“怎么又回来了?”

“不欢迎?”她回头觑觑他,“那我再走呗。”

他把她抱得更紧一点,摇摇头。

林深青垂着手,说出了留下的真正原因:“墓园在哪啊,明天带我一起去。”

他点点头:“离这儿不远,你要去了,爸妈肯定高兴。”

她叹息一声,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环在她身前的手。

*

次日一早,两人穿一身黑,一起坐车往墓园去。

这种气氛,林深青也没开玩笑的心思,一路沉默着进了墓园,到了墓碑前,才问贺星原:“叔叔阿姨一开始就葬在这里吗?”

他点点头:“在县城火化以后,我就抱着骨灰盒跟爷爷过来了。”

“他们忌日是哪天?我记着点,你要是来不了,我替你过来。”

贺星原默了默,摇摇头:“用不着记,没关系的。”

林深青觉得他这反应有点奇怪,但也没多问,把花摆在墓碑前,怅然地说:“这么多年了,我爷爷也真是,瞒我瞒得滴水不漏。”

“他是怕你伤心。其实他挺疼你的。”

她默了默,点点头:“我们家就这样,疼也不说疼,爱也不说爱,使劲别扭着。所以我那时候喜欢到你们家玩,看叔叔对你和阿姨千疼万宠的……”

她说到这里笑了笑:“我记得阿姨喜欢天文学,叔叔一双皮鞋穿三五年的人,却说要努力攒钱,给她买好几万的天文望远镜。哦,叔叔当时什么工作来着?”

“记者,社会调查记者。”

她点点头,想起来了:“要换成我妈,看丈夫做这种又苦又累还赚不到钱的活,早怨天怨地了。但阿姨特别骄傲,还跟我说,叔叔是披露坏人的英雄。”

“唉,我这爹不管妈不要的,没成为社会渣滓,多亏当年叔叔阿姨的教育。”

贺星原笑着戳戳她脑门:“说什么呢。”

两人在墓前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过去的事,到了快晌午才离开。

林深青问贺星原去哪吃饭。

贺星原说:“先去坐直升机怎么样?”

“……”林深青目瞪口呆,这已经不是惊喜,是惊吓了,她说,“你跟何医生就商量了这种办法来折磨我?”

“单纯的坐,听听螺旋桨的声音,不起飞。”他笑着说,“试试看?”

每次贺星原循循善诱地提议这种事,她嘴上说不要,最后总是妥协。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像她这样有点反骨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乖乖听一个人摆布。

林深青跟贺星原到了贺家的私人停机坪。

这里就是她上回的上机点,场中直升机也是事故飞机的同款,她在来之前以为自己连靠近它都不敢,结果却被贺星原一步步带到了机舱里。

他给她穿戴好防护用具,拿起防噪耳机,说:“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以前还跟过一阵特技飞行队。”

“你现在是在跟我炫技么?”

他摇摇头,笑着说:“我在告诉你,我很可靠。”

林深青看着他含笑的眼睛,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愿意一次又一次接受这些对她来讲糟糕透顶的事――因为跟着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她的潜意识很确信,她所有的担心都不会成为现实。

她不得不承认,贺星原这个人,不管是作为弟弟,还是作为男人,都可靠得很。

她注视着他,心跳忽然不可控制地越跳越快,在安静的机舱内清晰可闻。

贺星原说:“很紧张吗?”

她“嗯”了一声,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很紧张。”

第23章

“坚持不了了就跟我摇头。”贺星原交代完这一句就启动了飞机。

发动机开始预热, 头顶传来螺旋桨转动的噪声,林深青这下是真紧张到说不出话了。

贺星原把她的手握在掌心。

她手心潮湿,指尖发颤,意志力却在竭尽所能地抵抗这种生理障碍,闭着眼一声不吭。

贺星原伸手去拨她的碎发,像在鼓励她。

两分钟过去了。林深青冷汗越冒越多, 黑色的薄衬衫已经紧紧贴上后背。

五分钟过去,她捂着胃开始摇头。

贺星原迅速关闭发动机,打开舱门让她透气。林深青没来得及下机就吐了一地。

他拍着她的背, 拿纸巾给她擦嘴。

林深青喘着气说:“吵……”

“什么?”贺星原皱了皱眉, “不着急, 你先缓缓,慢慢说。”

林深青瘫在座位上好一阵才缓过劲,说:“我刚才好像听见两个男人在吵架,你没听到吗?”

贺星原摇摇头:“没有。”

“混在螺旋桨的声音里, 听不太清楚, 好像在说‘买通’什么?”她疑惑地说,“我这病还会产生幻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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