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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114)+番外

作者: 顾南西 阅读记录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倾打开盒子看了看,是一只金属手环,镶了黑钻,做工很不俗。

她将信将疑,眼有深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徐青久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脸坏气,过后,气定神闲地说“那上面有只猪,我看跟你很像,就送你了。”

苏倾:“……”

妈的,想把他脑袋打爆!

徐青久不等她发作,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很大,等到没人的地方,才把口袋里另一只手环拿出来,看了又看,套自己手上了。

然后不到三秒,取下来。

抓了一把头发,他又给带手上了,拉了拉袖子,全部遮住了,这才回了庆功宴上,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嘴角不自觉露出的笑意。

七点半,不知是谁开了蹦迪的音乐,鼓乐喧天,人声鼎沸,频闪灯里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笙歌漫舞。

这样热闹又喧嚣。

宇文冲锋靠在吧台尽头的墙角,低着头在讲电话,偶尔有旋转灯打过去,落在他侧脸,忽明忽暗的,他微微躬着腰,地上的影子也略微蜷缩,落寞又萧条,与身后光怪陆离的灯红酒绿那么格格不入。

“怎么样?”他问电话里。

那边回话,恭敬却公式化:“夫人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电话里是他母亲唐女士的主治医生,精神科的医生,见多了便麻木不仁了,语气竟显得习以为常。

宇文冲锋沉默了许久,说:“把屋里锋利的东西都收起来,不要让她一个人。”

嗓音艰涩,有些无力,眼底青影沉沉,全是倦怠,他捏了捏眉心,挂了电话,又拨了另一个号码。

“怎么了,儿子?”

是他父亲宇文覃生,声调轻快,似乎心情不错。

宇文冲锋扯了扯嘴角,冷笑:“唐女士割了自己两刀。”

他父亲司空见惯似的:“这种伎俩她都玩了二十年了。”

是啊,都玩了二十年了,割了那么多刀,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宇文冲锋张张嘴,居然无话可说,还能说什么呢,老生常谈的话讲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父亲照样搂着不同的女人醉生梦死,他的母亲照样割腕切脉没完没了。

像唐女士说的,她没死,就结束不了。

电话那边有女人喊在‘覃生’。

他父亲应了一声,说:“我先去忙了。”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宇文冲锋笑了一声,回了笙箫夜场里,若无其事地与人举杯、与人谈笑,右手负在身后,僵硬地握着。

他坐回沙发,有娇俏的女人靠过来,似是不满,娇嗔满面:“锋少,怎么去了这么久?”她挽着他的手,乖巧地依偎过去,温柔似水,“我给你调了一杯酒,你试试。”

因为宇文冲锋喜欢会调酒的女人,是以,他的女伴都会点皮毛。

他敛着眸,没说话,用左手端起酒杯,正要饮下,短信响了。

是他的摇钱树。

“手受伤了就少喝点。”

没有标点符号,就简简单单一句话。

他的右手是他母亲割伤的,在她自虐的时候,缝了七针,有点动不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宇文冲锋笑了笑,把酒杯放下了,后仰着靠在沙发上,抬起左手覆在眼睛上,遮住了有些刺眼的舞灯。

他低声说了句:“你回去把。”

身边的女伴脸色微变,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外套衣摆:“怎么了,锋少?”

宇文冲锋拿开手,光线昏暗,他眼里喜怒不明:“我让你回去。”

女人松了手,她低眉顺眼,全是不舍和担忧:“我知道了。”

算算时间,他好像很久没有换女伴了,女人叫沈熹微,是天宇的新人,很乖巧懂事,也不粘人,分寸拿捏得很好,他不太记得女人的样子,只在特定的场合带她出来,倒是记得给她买过很多首饰。

比如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宇文冲锋起身,拉住了女人的手。

她回头,眼里全是雀跃与期待。

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凑近她耳边,说:“爱谁都可以,不要爱我这样的人。”

女人大惊失色,愣在了那里。

宇文冲锋摆摆手,背过身去,坐回了沙发,没有再抬眼,神色泰然自若。

女人站了很久,转身离开,眼底有泪,从一初始她就知道的,这个男人,不能爱,一旦开始,就是结束。

都说宇文冲锋无情,哪里是无情,他啊,从来都不碰感情。

“笙笙。”

宇文冲锋拨了电话:“给我调杯酒吧。”

电话里有舞曲的声音,还有姜九笙的声音,她嗓音淡淡的,说:“度数低的可以。”片刻,又说了一句,“你身上有伤,不能喝度数高的酒。”

没有人过问过他的伤,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他说好:“那我要最辣的。”

“等我三分钟。”

他挂了电话,看着坐在吧台上调酒的姑娘,忽然红了眼睛。

顶楼的楼梯口,背光,站着两个人。

短发,长裙,化了精致的妆,是柳絮,她环顾了四周,压低声音问:“我给你的东西放进去了吗?”

对面,是个女人,穿着会所里侍应生的衣服,女人点头,神色很紧张,额头一直在冒汗。

柳絮边张望,边打开手包,拿出一挑钻石项链,还有一把电子门卡,递给女人:“如果姜九笙去开房间,就把这串钥匙给她。”

女侍应生迟疑了一下,接了过去,手有些哆嗦,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才离开。

柳絮靠着楼梯口的门,自顾笑了一阵,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张导,房间钥匙玲姐已经给我了。”

“嗯,我在会所等你。”

“你要快点来哦,人家有惊喜给你。”

“……”

声音渐渐远了,听不清楚,楼梯里回荡着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尖利,又急促。

楼梯口外面,左拐的墙角里,藏了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待听不见了柳絮的鞋跟声,这才从拐口里走出来,低着头,按了一个电话。

“二哥,是我。”

女人声音温软,轻轻柔柔的,带了江南女子的软糯。“你不是想知道时瑾对姜九笙是不是玩真的吗?”她抬头,看着顶楼娱乐城的门口,说,“机会来了。”

然后,女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庆功宴才开始不到半个小时,主人公说她头晕。

莫冰喊了两声助理的名字。

小乔才跑过来。

“你去开间房间,笙笙好像喝多了,状态不太对。”

“哦。”

小乔便去找侍应生开房。

莫冰把人从吧台上抬到沙发:“怎么回事?是太久没碰酒了?酒量怎么差了这么多。”

姜九笙躺下,往沙发里蜷了蜷,眼神有些放空,甩了甩头,说:“荡荡,你别晃。”

谢荡坐对面沙发,动也没动一下:“谁晃了!”

姜九笙迷迷瞪瞪,似醉非醉,似睡非睡。姜博美用爪子扒着沙发,要爬上去跟妈妈一起睡。

谢荡扔了颗葡萄,砸姜博美脑门上,凶神恶煞地说:“走开,别闹她。”

姜博美鸟都不鸟谢荡,继续扒沙发,它腿短,几次都爬不上去。

谢荡抬脚,作势要踹,汤圆立马跑过来,一口叼住了他的腿,冲着他龇牙咧嘴。

这护犊子的样!

谢荡都无语了,这只狗,选个日子炖了算了。

“这是你的狗?”

谢荡抬头,秦萧轶正站他左手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抱着手在看他。谢荡没好气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萧轶笑笑,也不生气,坐谢荡旁边了,目光落在他脸上,目不转睛。

这眼神,跟汤圆盯着肉一样。

谢荡浑身都不自在,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谁让你进来的?”

同行是冤家,天宇的庆功宴,怎么会请秦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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