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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250)+番外

作者: 顾南西 阅读记录

只有说到姜九笙的时候,他总是死气沉沉的眼,才会有一些生气。

他似乎太依赖姜九笙了。

温书华心里五味杂陈:“等过几天我空下来了,跟你一起去。”

清越的少年嗓音沉了沉:“我自己去。”

温书华想也不想:“不行,那让你姐姐带你去。”

低头垂眸的少年突然抬起了眼,一双瞳孔黑得发亮,一点温度都没有,说:“我只有一个姐姐。”

语气,冷若冰霜。

姜九笙与温家人,他分得一清二楚,前者是牵牵念念的人,后者却水火不容。

温书华不禁恼火:“锦禹,你到底怎么回事?温家才是你的家,我们才是你的家人。”他怎么满脑子都只有姜九笙那个姐姐!

姜锦禹唇角压了压,抿成了一条直线,灯光下,削瘦的轮廓泛着冷冷的白:“如果可以选,我只要我姐姐。”

话里话外,全是决绝。

温书华气得发抖,抬手就要打下去。

少年站在灯下,一动不动,眼底一点起伏都没有,像极了橱窗里的牵线人偶,不会笑,不会气,也不会怕。

温书华扬起的手,颤抖了半天,还是落不下去,红着眼哽咽:“你连妈妈都不要了吗?”

他弯了腰,把行李箱提起来,背上包,眼神木然:“我不想做你争财产的工具。”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了身,背着大大的行囊,背脊挺得笔直,一个人越走越远。

温书华不可置信地愣在了原地。

温家二小姐温书甯执掌银行近十年,浸淫商场,八面玲珑,外人都道温二小姐以后要接温家老爷的班,可哪有表面那么相安无事,最大的股权还在老头子手上握着,一天不立遗嘱,温家以后的主人是谁,就还都没有盖棺定论。

温书甯手腕好,人脉广。

而温书华只有一张王牌,就是锦禹,温家唯一的男丁。

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那个总是垂头低眸的孩子,什么时候,居然长大了,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睛,看透了所有。

已经过了十点了,姜九笙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趴在床上刷微博,时瑾洗漱完,把擦头发的毛巾搭在肩上,走过去,夺了她手里的平板:“不能看了,会伤眼睛。”

姜九笙坐起来,拿了毛巾给他擦:“网上很多diss我的微博话题都消失了,是不是你?”

若是他,会直接全部封了,可不会这么客气。

时瑾仰着头,额前半湿的发稍稍遮了眼,刘海垂下来,整个人都柔和了:“是温家那个小孩。”

第二卷 177:不要撩会失控(二更)

时瑾仰着头,额前半湿的发稍稍遮了眼,刘海垂下来,整个人都柔和了:“是温家那个小孩。”

姜九笙浅笑,夸赞:“我弟弟很厉害。”

语气里,毫不掩饰她的得意。

时瑾眼睫垂下,眼睑落一层灰的影:“嗯,他电脑天赋很好,是个出色的黑客。”

强调,有点沉闷。

姜九笙好笑:“你的语气里有酸味。”

时瑾大方承认:“我吃醋。”把毛巾扔在一旁,他转身,扶着她的腰,语气又沉了一分,“宇文冲锋,谢荡,姜博美,现在又多了一个雄性,来分你的注意力。”他拧拧眉,难得话里有几分意难平的不甘,“还有很多雌性。”

只要靠近他家笙笙的,不论男女他都非常讨厌,想拧他们的脖子。

姜九笙躺下,枕在时瑾腿上,长发铺在他身上,她稍稍一动,软软的发端像只爪子,在他心尖上挠,没有章法,却心痒难耐。

她说:“不用跟他们比,你跟他们怎么不一样。”

时瑾垂眸看她:“怎么不一样?”

她语气认真:“我死后,是跟你埋一个棺材,不是跟他们。”

时瑾笑。

“还有,”她翻了个身,蹭了蹭,抱住时瑾的腰,眼带笑意,“我不穿衣服的样子,只有你能看。”

心尖上那只爪子,又开始挠了,惹得时瑾浑身都痒,平白生了几分燥热,嗓子很干:“笙笙,不要撩我,”他俯身,声音微哑,带了几分危险的意味,“容易失控。”

姜九笙笑而不语,手顺着他的腹,往上攀。

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摁在床上:“别乱动,你伤口还要养着,我不能把你弄伤。”

这男人,真能忍。

不过,有时候,也是真狠,比如兴致好的时候。

次日,风轻云淡,阳光微熹,暖融融的春日,照得人懒洋洋的。

七点,莫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自然是为了温书甯那件事,莫冰说她太胡来了,公然带头打群架,多少会招黑,说她怎么不找个没人的地方搞。

姜九笙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下:“没忍住。”

莫冰默了很久:“谢了。”

谢什么,自己人,不护着行吗?

姜九笙只是让她好好养胎,不用管,公关问题有公司,还有时瑾。

莫冰挂了电话。

林安之提着保温桶进来,她抬头,只看了一眼,转过身去。这几天,他每天都会来,她不理他,他便自话自说。

“我给你做了蔬菜粥。”他盛出来一小碗,走过去,弯下腰,“还吐得厉害吗?”

莫冰一言不发。

他蹲下,微微僵硬地伸手,小心地落在她腹上:“宝宝,你别闹你妈妈了,她都瘦了好多。”他仰头,看着她,眼眶微红,“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你给我生了女儿,名字叫林莫,长得很漂亮,跟你很像。”

他们十八岁那年便约好了,以后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叫林莫。

莫冰往后退了退,还是没有说话。

他眼底微光渐暗,收回了手,自言自语一般:“我问过郑医生了,宝宝很好,就是你有点营养不良。”他喊了一声莫冰,抬头,黯淡的眸执拗着,“你可以不理我,打我骂我都好,但不要不吃东西。”

莫冰沉默了片刻,接了他手里的碗:“你回去工作吧。”

拒人千里,语气没有一点温度。

她越平静,他就越慌乱,低声的口吻,像是求她:“别赶我走。”

莫冰转头,直直地看着他:“那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他没有表态。

莫冰始终沉寂的眼,还是乱了,目光深沉,凝睇着眼前的人:“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各种结果,各种假设,都预想了无数遍,不过还是说服不了我自己,你背负的东西太多,而我太骄傲了,你抽不出身,我也低不了头,再这么拖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停顿了很久,如鲠在喉,每一个字都像含在胸腔里,咬着牙挤出来,“安之,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孩子我可以自己养。”

他做不了选择,那她来做。

林安之募地慌了神:“你、你不要我了?”

她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是我要不起了。”

他眼眶通红,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攥着:“莫冰,不要赶我走,你说过,你以前说过的,会跟我过一辈子。”

一辈子?

少年人总是这样,不知道沧海桑田,不知道一辈子有多久,总是轻轻松松挂在嘴边承诺,以为牵了手,就可以一起走到百年黄土。

莫冰嗤笑:“当时还小,不知道人心复杂,童言无忌而已,当不了真。”她抽回手,转开头,“你回去吧,产检我自己去做,以后,”

停顿了很久很久。

她说,微微哽咽:“以后不用来找我了。”

林安之跌坐在地上,满眼的泪:“莫冰——”

她没有继续听下去,从病床上起身,坐在了轮椅上,唤了病房外的护士进来:“刘护士长,可以推我出去吗?”

刘护士长就看了一眼地上失魂落魄的人,点头:“好。”

然后,莫冰由刘护士长推着出了病房,因为她孕吐的厉害,营养跟不上,身子有些虚,没什么精神头,坐在轮椅上,推了一阵,便有些昏昏沉沉,预约了八点的产检,在医院的三栋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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