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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488)+番外

作者: 顾南西 阅读记录

监控拍到此人在谢荡的病房前逗留了三次,还出入过脑外科办公室。

霍一宁猜测:“来杀人灭口?”

时瑾手指落在照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谢荡伤到脑子了,暂时不用杀人灭口。”

谢荡一定知道什么,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只是短时间不记得,并非永久失忆,一劳永逸固然好,但要在时瑾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也没有那么容易。

谢荡暂时记不起来,那么,他暂时安全。

霍一宁看时瑾:“所以,你的推论是?”

时瑾手指顿住:“有什么事情,要在最近发生。”他垂眸,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层影子,半边脸映在阳光里,半明半暗,“事情牵涉到的人,是谢荡认识的人。”

谢荡认识的人……

霍一宁的第一想法是:“你觉得是姜九笙?”

对于姜九笙,时瑾的危机感一向很重。

他摇头:“不知道。”抬眸,眼底的光像冬季里夺目的寒星,“得防。”

中南秦家。

秦明立将文件袋与一沓照片放到秦行面前。

他抬了抬眼皮:“这是什么?”

秦明立上前,将照片一一摊开:“照片里的人,是刑侦队的队长。”

还有时瑾。

他们在各个场合会见,甚至拍到了物件往来。

秦行拿起一张,端详了几眼,神色平平:“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神色波澜不惊,完全不以为然。

秦明立将文件袋里的资料拿出来,呈到秦行面前:“这位刑侦队长还当过特警,干过缉私缉毒,时瑾和他往来密切,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他语气笃定,言之凿凿,“父亲,秦家的叛徒,就是时瑾。”

秦行翻阅了几页,扔在桌子上:“你就给我看几张照片?”

秦家就算是下人都知道,他和时瑾不和,他的话,秦行自然不会全信。

“能知道秦家所有大的动向,能在警方和我们的人里安插眼线,”秦明立信誓旦旦,“除了时瑾,还有谁有这样只手遮天的本事。”

秦行不置可否:“那你说说,时瑾他图什么?”

秦家败了,时瑾作为领袖,必定第一个遭殃,道上想要他命的人,可不少。

“父亲,”秦明立沉声提醒,“您别忘了,九年前您对姜九笙下过杀手。”

九年前,秦行推波助澜,让心理医生有机可乘,甚至,姜九笙那场诈死的车祸,也是他一手导的好戏。

整个秦家,最希望姜九笙死的,不是秦明立,是秦行。

秦明立带着一身戾气回了房间。

“秦行不信?”温诗好怀孕五个月,已经显怀,小腹隆起,她半靠半躺在沙发上,手搭在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因为孕期,丰腴了不少。

秦明立脸色阴沉,没有接话。

她坐起身,手扶着肚子:“信不信有什么重要,他起疑了就行。”端起桌上的燕窝,她舀着汤匙,“你父亲这个人,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他会杀了时瑾?”秦明立挑眉,显然不信。

温诗好摇头:“他舍不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胸有成竹似的,“时瑾是颗好棋子,杀了多可惜。”

论魄力,秦家确实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时瑾,秦行还指着他去征战四方,怎么舍得弃了这把利刃。

秦明立懒得打哑谜,不耐:“所以?”

温诗好懒洋洋地躺回去,摸了摸隆起的肚子:“你等着看就行,两虎相斗,总会死伤一方。”

秦行多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纵使舍不得杀了时瑾,恐怕也要让他出点血,尝尝苦头。

她又想起来:“查到是谁寄的照片了?”

“没有。”秦明立摩挲着下巴,“一点都查不到,应该不是个好对付的。”

“没有直接把照片给秦行,而是借了你的手,应该是秦家人,而且不想暴露。”温诗好停顿,“不过,管他好不好对付,反正目标是时瑾。”

借刀杀人又有什么关系,就看谁是最后得利的渔翁。

书房。

秦行前思后想了很久,吩咐管家秦海:“再弄批货,让时瑾去交易。”

秦海领命,旋身出去办事。

苏伏进来,端着刚煮的茶,走到秦行身边:“爷是要试探他?”倒了一杯茶,递给秦行,“试探之后呢?”

秦行用茶盖拂开飘在面上的茶叶,低头不语。

苏伏不疾不徐,给自己斟了一杯,坐到秦行身边:“如果试探出来了,爷舍得放弃时瑾吗?”

秦行抬眸。

她笑了笑,又做了另一个假设:“如果试探不出来,爷还敢用时瑾吗?”

不舍得弃,也不敢用。

她精准无误地说出了秦行的心思,整个秦家,最懂他的,就数她了。

苏伏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后面,手放在秦行肩上,轻轻地捏着:“我倒有个法子,能帮爷解解忧。”俯身,她问,“要听吗,爷?”

她很聪明。

不然,秦行也不会留她在身边十年之久:“你说。”

翌日,临下班前,时瑾接到了霍一宁的电话。

“那个查探谢荡的人查出来了。”

时瑾放下手里的病例,抬头示意医助出去,问霍一宁:“谁的人?”

霍一宁停顿了一下:“西塘,苏家。”苏家在西塘隐世了几十年,霍一宁从未与其打过交道,他继续道,“他有案底,是个纵火犯,五年前还在苏家当打手。”

苏家大部分的资产都在中部西塘,与南方的秦家、北方的滕家,都没有往来,三足鼎立,安静了很多年。

如今苏家有了动作,恐怕要牵一发而动全身。

时瑾沉吟了须臾:“把你手里的证据都发我一份。”

霍一宁坐在电脑前,直接把整个文件夹从公安内网里copy出来:“发你邮箱了。”又问,“你对西塘苏家了解多少?”

苏家是收账起家,近几年想洗白,在搞金融。

苏家人口很多,最数苏家老四神秘,苏老爷子把这个宝贝疙瘩养在了外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除此之外,霍一宁就一无所知了。

时瑾对此,只评价了四个字:“胃口不小。”

霍一宁赞同:“是不小,估计早就盯上了你秦家这块肥肉。”

整个南方的地下交易,秦家占了将近八分,这块香饽饽,谁不想吞了。

听酒轩。

包厢里,镭射灯开着,红的绿的光一闪一闪,忽明忽暗,酒桌前,站了四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地上,还跪了一个,他满头大汗,低着头,手掌按在桌子上,袖子撸起,纹了花臂,五指颤抖得厉害。

酒桌后的沙发上,女人修长的腿交叠放着,她端着酒杯向后靠,明明灭灭的光落在脸上,斑驳跳跃着,抿了一口酒,左手握一把枪,枪口一转。

“砰。”

毫无预兆的一声枪响。

跪在地上的男人几乎本能地缩回了手,子弹击穿了桌子,留下一个凹下去的窟窿。男人心有余悸,重重喘息后,俯趴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求饶:“我知道错了,大小姐饶命。”

西塘苏家,手段最狠的,当属大小姐苏伏。

她坐直了,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吹了吹枪口:“林升,你跟了我多少年?”

地上的男人不敢直起腰,巍巍颤颤地回话:“五、五年。”

男人声带受损,音色粗嘎。

苏伏抬了抬眸子,脸笼在灯光里,半明半暗,涂了口红的唇,饮了酒,唇色更殷红:“五年了,还不知道我的规矩?”

男人募地抬头,眼里全是惶恐与隐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下来,他挣扎了很久,重新把手按在了桌子上。

苏伏身体前倾。

男人痛苦地闭上眼。

咔哒,子弹上膛,她动作不急不缓,将枪口抵在了男人手背,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好似正在进行一个无关紧要的游戏,手指扣住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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