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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593)+番外

作者: 顾南西 阅读记录

她没有反对,他便去牵她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她把手放到背后,躲开了。

“笙笙。”

滕茗像有话说,到了嘴边也就只是叫了她一声,没说什么,只是垂了眼睫,难得脸上有了失落,也有阴沉。

姜九笙解释:“我什么都不记得,对你还很陌生。”

他抬眸,情绪被收拾好,笑了笑:“知道了。”起身去沉香木的古柜上拿了一根玉如意,抓着一头,把另一头递过去,“抓紧了,不要放手。”

听云曦说,这屋子里的玉饰,都是古董。

姜九笙抓住另一边。

他就牵着玉如意,把她带出去了,这是她多日来,第一次出房间。

滕家很大,没有一点现代化的痕迹,像古时大户人家的宅院,看得出来,滕家与秦家、苏家都不同,底蕴很深。

亭台楼阁,姜九笙不是很陌生,演戏时见过,她停在一处,指着对面:“那边是哪里?”

滕茗抓着玉如意,走在前面:“那是西厢,我兄长住的地方。”

古时候,东厢为尊,既然是兄长,却住在西厢。想来,滕家掌事管家的是滕茗。

姜九笙不露声色,随口问道:“你还有兄长?”

他走得慢,语速也慢:“嗯,他腿脚不便,深居简出,外人都不知道他。”

姜九笙没有继续追问了,滕家不是现代的建筑,记起来有些费力,走了一段路,到了正北方向:“前面是正房吗?”

滕茗点头:“是我父亲滕先生的住处。”他牵着玉如意,走到另一端的回廊,“你不要去那边,滕先生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他穿着长衫,似乎只要在滕家,他总是一身长衫。

滕家,真是个奇怪的地方,滕茗,也是奇怪的人,一样的神秘莫测,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和你的父亲关系不好?”她语气随意地问。

滕茗心平气和的,回:“我们只是父子关系。”

奇怪的回答。

姜九笙没有再问了,一路上都是假山莲池,就是不知道,这样冷的天气,怎么池中的莲花还能开。

从东厢到西厢,再到正房,光走一遍,就要十多分钟。

“再里面是南房,保姆和下人住的地方,那边人多嘈杂,不要过去了。”滕茗说。

他们停在了一处小亭里,正好是古宅的中央位置,能环顾到整个滕家宅院的地势,姜九笙说好,便停在原处,好奇地四处看。

“阿茗。”

对面的回廊上,男人穿着长衫坐在轮椅上,轮椅旁边,放着一把小提琴,他神色清俊,看上去有些薄凉。

这位,大抵便是滕茗的兄长。

滕茗瞧了一眼对面人,他正一脸戏谑,滕茗道:“我过去一趟,让云曦带你再转转。”

姜九笙点头。

刚转身,她被年轻的女孩撞了一下。

女孩道歉:“对不起,徐小姐。”

语气,可没有一点歉意。

姜九笙认得这个女孩,东厢管家云曦的侄女,唤云霞,是滕家最漂亮的女佣,还有,她爱慕滕茗。

云曦怒斥她:“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

因为是云曦的侄女,除了滕家的三位主子,算得上是身份‘颇高’,云霞不像一般女佣那般畏畏缩缩,明媚又张扬。

“我赶着去给大少爷倒茶。”云霞嫣然一笑,“对不起了,徐小姐。”

姜九笙神色淡淡:“没关系。”

云霞端着茶壶,步步生莲地去了对面。

游廊上,两兄弟一人站一人坐,各自一身长衫,远远看去,像两位世家的公子。

滕瑛手里拿着小提琴,似乎在研究,只是随口一问:“真想娶她?”

“有问题?”

滕茗凭栏远眺,已经看不到姜九笙的身影了,才收回了视线。

“父亲不会同意的。”

“我不需要他同意。”他坐下,背靠着游廊的护栏。

滕瑛似笑非笑:“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要让他姓滕?”

他纠正:“姓徐。”

滕瑛失笑:“阿茗,你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滕茗挑眉,一双幽深的绿色眸子懒洋洋地敛着,这幅模样,便是一身正义凛然的长衫也遮不住他的乖张与邪佞:“怎么不一样了?”

滕瑛煞有其事地想了想:“像个人了。”

他们的父亲滕先生是个没有人情味的独裁统治者,教他们掠夺,教他们阴谋诡计,就是不教人情,不教爱欲。

哦,这种教育模式,有个还算贴切的别称,叫驯兽,若是驯化成功了,就是滕茗这种,成为天生的掠夺者,若是失败了……

滕瑛的腿就是这样被打断的,七岁时,他贪嘴,偷了一块糖,就赔了一双腿。滕先生当时只说一句话:区区一块糖,你都戒不了,怎能成大事。

幼时,戒糖。

如今成年,要戒嗔戒贪戒情戒爱,碰不得的东西,更多了。

滕茗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别说我,你呢?”

“我怎么了?”

滕茗揶揄:“我听下人说,你也掳了个人回家。”

滕瑛笑:“哪个下人这么多嘴。”他不多说,低头把玩手里的小提琴。

“二少爷,”云霞奉了杯茶过来,“喝茶。”

滕茗接了杯子,喝了一口,抬头:“你刚才撞她哪了?”

云霞懵住。

滕茗将杯子放在游廊的座位上:“云霞,你在滕家多久了?”

云霞知道他脾气,眼神生怯,有些畏惧了:“四、四年了。”

“都四年了,”他眸眼陡然冷了,“还连尊卑都不懂?”

动气了。

他很少动气,若是动气了,总会折磨人,用各种古怪的法子,滕家上下都知道,二少爷看似斯文儒雅,却最是阴晴不定,面上温柔,内里却没有人情味。

云霞不禁后背冒汗了:“云霞知道错了。”

“看在你姑姑的面上,不动你。”滕茗这是这般,用温温柔柔的语气,说着令人胆战心惊的话,“去收拾东西,别让我再看到你了。”

云霞红着眼,说知道了,低头退下,这才想起姑姑前几天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这徐小姐,是二少爷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动了真格的人,要收好不该有的心思,二少爷是个笑容里有刀的人,他对你斯斯文文,说话轻声细语,也不要觉得自己有多特别。

“至于发这么大火?”

滕瑛调侃他。

滕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有发火吗?”他笑得斯文秀气,“我要真发火了,她一双手就别想要了。”

视人命如草芥,也是滕霄云先生教的。

滕瑛笑:“阿茗,二十一世纪了,我们家不是地主了,要守点法。”

滕茗不以为意,冷嗤:“那你还玩强取豪夺。”

滕瑛不说话了,把小提琴搁在肩上,有模有样地拉着,断断续续的音符,实在不悦耳。

“怎么突然玩这东西了?”

滕瑛玩笑似的口吻:“我们家那个,就喜欢这玩意。”

滕茗拂了拂长衫:“少荼毒我耳朵,走了。”

他走后,滕瑛再练了些功夫,才回西厢。

门口穿黑色正装的西厢管家见他过来,低头站到一边:“大少爷。”

滕瑛推着轮椅:“还不吃东西?”

“一口都没吃。”

他挥手,让管家出去,刚开了门,一个杯子迎面砸过来,一起砸来的还有女人恼羞成怒的声音:“滕瑛,你他妈关着我算什么男人!”

他徒手接了杯子,转动轮椅的轮子,进了屋,把门关上:“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

沙发上的女人跳起来,气得面红耳赤:“艹,我想弄死你了!”

长相清丽,一身傲气,

是秦家老七,秦萧轶。

滕瑛笑了笑,从轮椅上站起来,一双修长的腿,哪里不良于行了,走过去,抱着手看她,清俊的皮囊满脸无赖:“随你怎么弄,但是秦萧轶,你睡了我,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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