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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沉酒里(39)+番外

作者: 袂浅如卿 阅读记录

这几日我一直如常,每日跟容云斐习琴,本以为他会针对温澜那日的事而数落我一番,却没想到他这几日一句话都没提,就像是根本没发生过一样。他不提,我更不可能主动开口找骂,所以我们便还是像以前那样。

不过这几日应我的需求,实在不好意思再耽搁容云斐的时间,我准备自个儿学一些东西,比如什么军法谋略啊,行军打战之术啊,对历史地理之事也了解了一番。倒不能说我野心大,实在是那些寻常小姑娘家喜欢的女红之类的,我做不来,也实在提不起兴趣。

闲来练练字,读读诗文杂记佚事,倒也蛮多乐趣,于是,除了每日例行的醉月阁习琴之外,烹饪我也扔一边了,整日泡在容云斐的偌大的藏书阁中,好几次险些忘了时辰,若不是青蕊和兰香、小眉轮流来提醒,我真就要忘记了。

转眼便至了腊月二十一日,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次日,也就是我的生辰。

第35章 何处聚散应有情1

往常这个时候,我通常是在睡梦中,而今却独坐于冰凉的台阶上,抱膝仰头望着夜幕星辰。

我一直都不是容易伤古怀今之人,只是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实在有些超乎意料,而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我有些应接不暇。

白邵情已经有些时日没出现了,虽然那破药暂时还够,但一直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我还是要想办法把那什么破虫子根除掉。

等等,眼前不就有一个“素手医仙”温澜吗!我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去找她问一问,不过现在想起来也不晚,毕竟人家身处建华王府,但愿她不会计较我前几日那般幼稚的行为,这几日其实想起来,我也蛮后悔的。

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人终究还是要向前看的,前路再坎坷,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仰头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起身回屋,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吓得我一个趔趄,差点一头从台阶上栽了下去。

“许久不见,姑娘近日可好?”

白邵情。

我僵硬地转过身来,突然发现,好像每次见到这个人,我身处的情况都不是特别好。

“你,上次根本就没来?”想也没想,我便直接脱口而出,没有问他怎么进来的阿斐兄的地盘,这家伙这么神通广大,定然难不倒他。

“没有,我去了,只是你没看到而已。”白邵情显然不是来跟我唠嗑的,也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道:“这一阵子,无论宫里发生了什么,我要你辅佐你身边的这位才子,尽全力保淮王,关于苏太傅一家人的事,你无需多管。”

“保淮王?为什么?他不过得挺好的么?而且……江公子是淮王殿下的军师,就算你不说,他肯定也会尽全力保淮王啊。”

“你无需遮掩,他的事我早就知道,不光我知道,陛下、容大人、太傅大人都知道。”白邵情一脸高深莫测。

“陛下和容相大人都知道?”我一惊,这还得了,“那陛下为什么——”

“为什么毫无动静是么?你想见到陛下做什么?处置丞相大人和太傅大人一家?别开玩笑了,姑娘,你是不知这两人在朝政中的分量。更何况,丞相大人与陛下那可是患难之交,多少年摸爬滚打一路走上来的,就算丞相大人贪了半壁江山,相信我,陛下都不会对他有任何处置。”白邵情声音平静,眸中却一片冰冷,隐隐掺杂着一抹狠戾。

白邵情难不成对容相大人有什么仇怨?

“再者,容云斐身世复杂,现今又加上一个‘淮王军师’江扶衣的身份。而当年丞相派人暗杀亲生子一事,并没有多少人知情,容云斐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主动提出来。因此,对于他们而言,最好的办法便是当睁眼瞎,以不动应万变。何不悔那个蠢货这么闹了一出,把自己的命都白白搭了进去,却也什么风浪都没掀起来,以陛下他们的手段,压下这么一件小小的事再简单不过了。何不悔的死,连我都觉得可惜啊。”

我一声不吭站在原地,心内泛起阵阵寒意。

“怎么?这就害怕了?相信我,以后你会慢慢适应的。”白邵情悠悠道,“还是,你依然在担心绛虫?这也无妨,这件事完成之后,我会帮你解了绛虫……”

打死我都不相信白邵情会这么好心!

“算了,信不信都由你。保住淮王,是你们唯一的路,就算是为了他而跟满朝文武为敌,也在所不惜。至于原因,你们日后便知。”白邵情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轻飘飘上了屋顶,消失在了夜色茫茫中,半分踪迹都未留下,仿若根本就未有人来过一样。

“保住淮王么……”我自言自语了一句,仍有些想不通。

以淮王现今的权势,待日后太子殿下登位后,淮王怎么也得是个镇守一方的亲王吧,他向来与世无争,不喜争权夺势,对皇位貌似也没多大兴趣,又是太子最信赖的哥哥,能出什么事儿?

想不通,希望一切都是白邵情杞人忧天了。

一夜好眠。

次日,我依旧同往常一样去醉月阁习琴,学了也有二十多日了,我的琴艺突飞猛进,也是真的得益于容云斐。

实话说,他是一位好师父,但是不知为何,有些时候我一点儿都看不透他。他极擅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在世人面前永远都是那副温润如玉的面孔。

但我直觉认为,他对我是不一样的,但具体什么地方,我却又说不上来。不过,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一点。

我跟他以前绝对认识,而且极有可能关系匪浅。我也曾隐晦地问过这个问题,他要么避而不答,要么就是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不过这么多天也都过来了,随意吧。

一进醉月阁,我敏锐地发觉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桌子上原先摆着琴的位置,现在摆着两坛酒,旁边搁着文房四宝,墨香、酒香和书卷香气掺杂在一起,充斥在鼻端中。

有酒我喜欢,但是这笔墨纸砚搁在这儿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今儿要学些别的?

我四处溜达了一下,想找找“莫忘”和“泠机”到哪儿去了,正好在隔壁一间偏屋的桌子上发现了这两把琴,一棕红一墨黑,并肩而躺,看到这幅画面,莫名心内有些开心。

身后由远而近传来了脚步声,通过脚步声可以感觉到来人步履稳健,从容不迫。

容云斐。

他今日极为罕见地换下了那身素白衣衫,换了一身淡青色锦袍,依然给我的感觉极为素雅,很衬其人气质。

“咱们……今儿是、是不习琴了吗?”我突然有些结巴了起来,就像是心事被窥知了一样。

“嗯,知道你喜欢桃花酿,特地带来给你。小鱼,生辰快乐。”容云斐刚说完这句话,我还处于震惊、怔愣状态中,而青蕊、兰香、小眉、墨玄、白涯等人不知道从哪里齐齐冒了出来,青蕊兰香和小眉均是满脸的笑意,墨玄和白涯一贯的冷脸这时也松下来了几分,齐齐向我道贺。

“谢谢谢谢谢谢!”我忙不迭道谢,感觉眼眶酸酸的。真好啊,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但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我那天也是迫于无奈,撒了个谎,事后便再未提过这事儿。

我将询问的眼神投向容云斐,后者似是看出来了我的意思,却并未解释,只是说道:“外头冷,进屋罢。他们忙活了一早晨,做了一大桌子菜,等过会儿一起用膳。”

哎,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容云斐一直都是这样,他不愿意说的,旁人再怎么旁敲侧击,也是问不出来的。

我早习惯了他这般样子,只得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隔了一个多月了才来更文。

八月份一直在忙,九月开学了,

趁着现在刚开学,没什么事,便来写写。

这本其实收藏什么的挺打击我的,但是毕竟也是我第一次尝试新题材,也尽力准备了,无论如何,会坚持写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