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离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便很慢很慢的摇头:“不,你听错了,我从来没学过。”
桃夭继续看着他:“那么,就是你说过,自己想学的。”
寒离再度坚定的摇摇头:“你记错了,我从来没有这个打算。”
桃夭轻声道:“如果现在不拿起来,等会吃的时候,便会有内脏合着血水飙初来。”
寒离闭眼,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我拿。”
于是,寒离的手,缓慢而惨烈的伸入了滚烫的油锅中……
那条鱼悲惨的经过了一系列的炸尸,取出,解剖,重新炸尸后,终于得以安稳地躺在盘中,成为了一道色泽鲜艳的红烧鱼。
下一道菜开始了。
桃夭将一把辣椒与一把菜刀递给寒离,道:“来,把它们切了吧。”
寒离看着两件陌生的东西,问道:“怎么切?”
“砍过人吗?”桃夭问。
寒离点头。
“切辣椒就和砍人一样。”桃夭将东西放在他手中,又去忙其他得了。
寒离看着那把锋利的菜刀,运了下气,眼睛一凛,开始咚咚咚咚地砍起来。
这边厢,桃夭正在制作调料,寒离将碎成一滩江湖的辣椒放在她面前,接着,阴森森的说道:“你对我撒了谎。”
“有嘛?”桃夭转头,却看见寒离那双美目此刻已经成了红通通的兔子眼。
“你没有提醒我切辣椒时会被辣得流泪。”寒离静静控诉着。
“我说的话中含有这个意思的。”桃夭静静辩解。
“你只说切辣椒和砍人一样。”寒离回忆。
“是啊,”桃夭解释:“只不过砍人时是别人哭,切辣椒时是你自己哭,反正都会有人哭,没多大的分别。”
寒离:“……”
隔了会,看菜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寒离道:“看来没什么事了,我先出去好了。”
桃夭拦住他:“等等,火不够旺了。”
寒离摇摇头:“可是,我不会火焰掌。”
桃夭看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拿吹火筒将火吹旺。”
寒离只能按照桃夭的指示,蹲在灶台边,拿着吹气筒,深深吸口气。
但既阻碍这瞬间,桃夭提醒了:“对了,别吹得太大力,不然浓烟会……”
她没有再说话,因为晚了,寒离的脸,已经被浓烟熏得漆黑。
桃夭怔怔地看着他,许久之后,说了句话:“你不太适合晒黑。”
寒离:“……”
终于,饭菜都全部做好,两菜一汤,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看上去,卖相还不错。
经过一番忙碌,两人都饿了,也就不客气地举起筷子,品尝起来。
先是炒青菜,清香鲜美,不错。
再是番茄鸡蛋汤,美味爽口,好吃。
最后就是那道红烧鲤鱼,两人各自夹了一块鱼肉,放在最终,良久无声。
终于,桃夭打破沉默:“你觉得这鱼好吃吗?”
寒离微笑,慢慢将鱼肉咽下肚子。
这道菜,实在是太……难吃了。
鱼肉在他身体中滑行的那短短一段时间,都是一种无法忍耐的折磨。又咸,又腥,又酸,简直就像是在喝馊水。
但这种时刻,诚实便是最大的伤害,于是,寒离点头,说了善意的谎言:“好吃。”
“真的吗?”桃夭不信。
“真的,好吃。”寒离加重了语气。
“你真的喜欢?”桃夭问。
“没错,”寒离努力的勾起嘴角:“我很喜欢。”
“那就好,”桃夭将那盘鱼推到他面前,再将其他两道菜拿到自己身边,道:“可能是和你的口味不一样,我觉得这鱼真的好难吃。本来在犹豫是不是要倒掉,幸好你喜欢,那就全吃了吧,免得浪费。”
于是乎,寒离的筷子,缓慢而惨烈地伸向了那条可怜而可恨的鱼。
当天晚上,寒离在茅厕与房间之间,来回奔波了十多回。
寒离知道,这种折磨再经受下去,他要么自杀,要么就会杀了桃夭。为了避免惨案发生,他宁愿每天走上许多里山路,去山下的饭店买现成的酒菜。
竹屋周围景色幽静,一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远处,一条小溪静静流淌着,发出幽幽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