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快穿之毒妇(13)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去把那个小姑娘带过来。”

周姨娘诧异,本想侯爷应该请大夫人啊,为何让那个破丫头过来?

婉容还是那身的泥泞衣服,她这几日没饭吃没水喝,突然被刺眼的阳光照到,难免有些适应不了,被人抱着走了不知道多久,然后,她看见了她的爹爹,记忆中,她的爹爹总咳嗽,很少抱她,可这回爹爹变强壮了,她能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

永宁侯没料到当初的小姑娘成了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直接抱进怀里,喊了两声,见她艰难的睁开眼,又闭上,喊人备水沐浴。

温热的水流顺着身体四处流淌,或许,她也死了呢,能见到娘亲了吗,娘亲就会这么给她洗澡,会温柔的,轻轻的给她擦干,然后,会搂着她睡觉,窝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她困了,要睡觉了。

永宁侯让人给小丫头洗完澡,又换上寝衣,塞被子里头,站在床头凝视她半晌,才继续处理积压的事务。

不过一夜,侯府的风向全变了,以周姨娘的死为开端。

一早,厨房里就兵荒马乱的,侯爷的小厮亲自来下达的指令,要小女孩喜欢的,要大病初愈能吃的,最后端出去了一碗鸡丝肉糜粥,一碟子红豆黄金饼,还有杏仁豆腐乳,永宁侯站在床前蹙眉,这孩子,是糟了多大的罪,回身拐过屏风,堂中的大夫人站起来没说话,旁边跪着的周姨娘倒是不服气,她对侯爷还抱有期待,毕竟那些年,也是为她破例多次,这回不过个寡妇连带着累赘小杂种,能越过她去?

“爷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妾身委实伤心。”

她还顾念着情分,大夫人一听却暗自皱眉,此时侯爷的心思她还没完全抓住,譬如此次领回来的这位隋姨娘,虽然貌美,但侯爷并不见得多喜爱,留宿的日子没几天,然而此刻浑身压抑的怒气又不似作假,真是心思难测。

男人微耸肩坐下,对于眼前的女人,有情分不假,但也就那么一些,要论起个什么子丑寅卯的,还就真排不上地位,“出去好好管教规矩。”

这句话是冲着大夫人说的,绝情的意味非常明显,偏得某人完全听不出,周姨娘自诩美貌,本就是侯府中的独一份,此刻竟然突然站起来,往永宁侯身上一歪,径自抱住了男人的脖颈,闺房之中,秘话甚多,显然当初多半也是哄着爱着的,这会儿子情潮褪去,女人仍旧满面霭红,依偎着结实的臂膀,脉脉含情,“爷当年可说过,妾就是没规矩的人啊……”

永宁侯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女人如此肤浅,甚至于对她的靠近都觉得无比厌烦,伸手将人一把推开,不及她再说,吩咐下去,“此妇心思狠毒,于后院争斗中下毒将隋姨娘致死,本念其侍奉多年,网开一面,未料女子蛇蝎,竟欲诬陷他人,今,已是不惩戒不成,一百硬板下去,若还有气息,当为佛祖慈悲。”

小厮都是做惯了的,几步上前让人没了声音,随即拖出门去,徒留大夫人没滋没味的站着不动,她已经不知道侯爷身边来回多少面孔了,罢了罢了,反正她的地位不动便是,男人没发话,她也不敢告辞。

里头的婆子轻手轻脚的给婉容喂粥,她听的见外头的声响,但就是反应不过来,一口一口的抿着,眼睛定在床头的雕花上,外头又传来那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他说,“夫人谨记,婉容当我亲女,若再有一次,你自知道后果。”

妇人深鞠下去,矮声应答。

随着男人又拐进屏风,大夫人才直起腰抬头,深深的望了眼层层叠叠的里间,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春很快席卷各处,婉容是最直接感受到的,她睡的正香呢,突然被人捏着鼻子不让呼吸,只能哀怨的睁开眼睛,湿漉漉的控诉他,男人见着她醒了,长臂一伸,将人整个抱在怀里,手掌轻拍她的小屁股,语气宠溺,“婉婉是小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快,绣娘来了,给你做漂亮的新裙子。”

怀中小姑娘秀气的打个哈欠,温吞的哼唧,她还困呢,男人抱着她摇啊摇的,径自去了外间,拿了温帕子给她擦擦脸,耐心的又说,“醒醒,嗯?你最喜欢的板栗酥,我特意奔南道去买的,乖,起了啊……”

许多人都应该有个梦,是你最不愿意醒来的,恰巧,婉容的梦,就是永宁侯。

绣娘踌躇的站在隔间等待,她才给府中的大姑娘二姑娘做的衣裙,怎么又做?难不成是尺寸错了?还是做工不好?

永宁侯抱着人,一口一口的喂了多半碗饭,才唤了绣娘进来,她是专门给达官贵人家里的裁制裙裳的,以往多半是去后宅,今个头一回进的前院,略微局促的行礼问安,双手叉于腹部,不敢抬头四处张望,及至上首之人沉沉发话,她才敢平视对方胸前。

然而,男人并没有对她说话,而是对着怀中扭捏的小女孩,女孩家的头饰很漂亮,那种闪亮亮的珠子,晶莹剔透的带着彩色,身上就简单的绫白的寝衣,此刻有些松垮的随意挂着,显然是有点大,小嘴嘟囔着什么她没听清,下意识的又抬了几分眼睛去细瞧,真是个漂亮又精致的孩子,怪不得侯爷如此宠爱,只见男人被她说的话给逗的哈哈大笑,随后点着她鼻头做出承诺,“行,都依你,小淘气精。”

小女孩兴奋的呜嗷一声搂紧了男人的脖子,亲昵的顶顶额头,脆生生的答应,“一言为定。”

急吼吼的小模样硬是让永宁侯爱的不行,为了这个小家伙已经告假两日了,今个儿说什么也得去当值,给她放屏风后的美人榻上,回身冷声吩咐,“好生伺候,若有一丝疏忽,小心你的招牌。”

绣娘忙俯身连声应答,等玄色衣袍掠过门槛,才小心翼翼的堆了满脸的笑意冲着榻上的方向询问,“小主子喜欢什么颜色?最近新纺的青色或玫粉色,都特别受贵人们的喜欢……”

她自顾说着,榻上的婉容已经把思绪飘远,不过两日间,她似乎长大了,原本任由她自生自灭的处境因为这个像爹爹一样的男人给解决了,若是,娘亲和迎梅也在,那就更好了。

小孩子的心思转的奇快,稍微伤感一会儿,就兴致勃勃的去挑衣料子和款式,只不过晚间的时候还是不敢自己一个人睡,非得等到永宁侯回来才行,而永宁侯也确实惯着她,每日同吃同宿,一月间竟一次也不曾踏足后院。

几名妾室都聚集在大夫人那理论,虽说侯爷是不太好女色,但以往闲暇总能有几日雨露,这可好,她们一帮子都牟足劲想生下个儿子呢,结果侯爷不来,一切不就都成了空想?

大夫人对于上次处死周姨娘的事仍旧心有余悸,她拿不准侯爷的意思,既然把迎梅处置了,又为何……

即便看不透,她也得做个表率,一日,听闻侯爷回府了,忙收拾好去前院,结果还是扑了一场空,小厮说侯爷直接把三姑娘接走去瞧花灯了,指不定多长时间回来,大夫人眸光微暗,三姑娘?

贱妇前言

夜半了,永宁侯实在挨不住小家伙的黏人,陪着逛了一条街后,终于是抱着回府,刚进大堂,就见一抹棕紫色坐于圈椅中面无表情的等候呢,对待这位夫人,他一向敬重,把婉容放下来,让她自己站着,然后才说话,“有事?”

大夫人徐徐站起,微敛身形,目光却是对着小小的婉容,语调暗含怒气,“婉容是女儿家,在前院多有不便,不如,领了锦芳堂去……”

永宁侯不欲多想,直接拒绝,“不用,上次就差点给婉容饿死了,我还能再相信你一次?”

旁边的小婉容低垂着头,手掌攥拳握的死紧,她还记得迎梅姐姐的死,就在这个人的院子里,既然能有让人死的方法,就会有人死。

大夫人脸色颇为难堪,却还是挺直脊背望向男人,永宁侯不愿再与她争辩,牵着婉容的手进里间,小厮早就抬好了水,男人亲自给婉容脱了衣服,洗完澡,以往总欢欢乐乐的,今天却很沉默,到了床上,婉容见着他要起身走,才哭噎着躲被窝里,永宁侯是听小厮回禀说夫人还没回去,所以才想出去瞧瞧,偏得刚回身,就听见小女孩的呜呜的哭声,那种憋闷的,细细如猫叫的哭嗓,真是让男人心碎极了,索性坐床沿上,整个拥住她,也没掀开,问她,“哭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