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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38)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奶娘,陪我逛逛园子吧。”

姚奶娘那是见着自家姑娘蹙一下眉尖都心疼半天,这回老爷夫人遭此横祸,她都控制不住哭了好几回,偏姑娘一贯的后知后觉,到现在都没发泄出来,领着一路往北边,有个池塘,里头荷花还没开呢,只一片片圆圆的叶子堆叠着,里头的金鱼游的欢畅,瞧见人影过来以为有吃食,纷纷跳上水面争相恐后的张大嘴,傅云瑶瞧着可乐,指着让姚奶娘多喂点,拐过一条小路,赫然出现个院落,透过大门往里瞧,精致雅风,傅云瑶指着问,“奶娘,这是谁住的?”

姚奶娘一拍大腿,绘声绘色的说起来,“这个院子是姑娘三周岁的时候老爷夫人亲自布置的,可那时候你还太小,说什么也不肯自己一个人睡,所以就住着夫人的罩房后头,这一晃眼,姑娘都十五嫁为人妇了,夫人也该享享天伦之乐,那曾想,竟……”

说说就开始抽噎着带着哭腔,傅云瑶只听了前几句就伸手推开门,径直朝着正房去,芽黄色的幔子围着檀香木的雕花宝象缠枝床,床顶上边缠着紫鸢色的团花,簇簇丛丛的,如置花海中,她打眼瞧着就喜欢,吩咐姚奶娘道,“我喜欢这个院子,至于稂猷苑就封了吧,另外,让绣娘过来,再做几身孝服。”

姚奶娘以往劝着姑娘好多次,别总用深沉的东西,偏偏她执拗,连院子里都没个鲜活气,这回好了,可算能有点妙龄少女的样子,想想又觉不妥,好吧,妙龄少妇的样子。

吴仁毅这几天过得异常忙碌,自从将岳丈岳母大人入土为安后,邀约请柬像雪花般拥堵了起来,他不好拒绝,去了才知道都是暗中打听未来家业是谁继承的事,毕竟傅家姑娘的名声在外,那是一个绝对安静又腼腆没张罗过事儿的美人,说实话,他们各自心里头都有数,傅家姑娘谁不想娶回家,为啥就让个穷书生给搂怀里头了,还不是因为他们各家里当初并没有把最好的子嗣,或者说把当家主母的地位给傅云瑶,准备联姻的都是二子或庶子,准备娶回来荣养一辈子的,所以傅家大爷才提出来入赘一条,绝了门当户对的路,现如今想想,傅家大爷棋差一着啊。

这日终于想起来云瑶的时候,吴仁毅去后院里一瞧,竟然大门紧缩,这是还没消气?眉头皱紧,大跨步回客房。

后头跟着的小厮是傅家的家生子,对于这个姑爷,他说不上多忠诚,但既然跟着主子,总该排忧解难,想了想还是上前禀报,“姑爷,我家姑娘换了个院子,就在后头的……”

他还没说完,见主子的脸色突然就难看起来,甚至额顶的青筋都绷了出来,连忙低头躬身不敢直视,干巴的把话小声的接上说完,“后头池塘后的静女院。”

吴仁毅心内突然窜出来一把火,这就是傅府的丫鬟小厮,一个两个的还喊姑娘,傅云瑶她难道还是个没嫁人的姑娘不成?自欺欺人。

虚合上牙,半晌才出言打发他,“出去吧。”

他更想直接教训他,但传出去不好听,说他因为个称呼就把奴仆怎么怎么着,他这身份地位用不着如此,临睡之前想,明天去人牙子那领两个小厮回来,否则他就是个睁眼瞎。

所以吴仁毅再次见到傅云瑶的时候,已经是十日后,静女院里头焕然一新,姚奶娘瞧见姑爷,竟然头回亲切的迎着进了屋子,以往总感觉敷衍居多,今日怎么热情?

正院走廊处往里走,是一间单独的书房,藤制品摆的多,三橱架子格前站着个女子,一身的素衣,只袖角和裙摆处绣的杏色碎花瓣儿,闻着动静,回身抬头望向他,眉嗳唇朱,美之其容,眸清澄水,静女其姝。

吴仁毅觉得心跳的异常快,这个素衣素颜的女子轻易的就霸占了他的心扉,让他沉沦飞扬。

“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今天解决了吧。”

男子正满脑子都是美人是他的呢,突然又被打回原形,实则他知道是什么事,只故意装疯卖傻,边凑近两步细细端量美人,边回道,“瑶儿这几日瘦了许多,都怪我这个当丈夫的没有照顾好你,使你受苦了。”

说完颇为自责的懊恼的用手掌击了下桌角,还配合的挺全套,这是傅云瑶的想法,这个男人同前两世里的男人都不一样,之前接触的都是真正世家的有底蕴的公子,而这位,是个彻彻底底的自私自利自说自话的没有风度的穷人。

“我不想跟你掰扯,索性说个明白,我爹娘皆已过世,以后这个家由我做主,当初爹答应了你什么,如今一样不差,都给你,这是合离书,你签了吧。”

傅云瑶是真没心思跟他胡搅蛮缠,她想解决后去寻找仙君,她只有呆在仙君身边才觉得活的踏实。

男子听清后竟然扬眉扯了个得意的笑,细瞧才能看出里头的邪性,他靠近了女子身边悄声魅语,“好啊,岳丈大人答应让我给傅家留个男孩,只这一条,什么时候满足了,我就什么时候签合离书。”

盲妇

岳丈大人答应让我给傅家留个男孩?

傅云瑶眼尾上挑,错愕的圆瞪着眼,她爹是想孙子想疯了吧?

男子瞧着她这副傻怔的模样有趣,退后几步认真的对着她说,“瑶儿,岳丈大人刚刚过世,我心中悲伤不已,能不能别再说合离的事?”

屋中光线明亮,透过纱窗晕进里头,歪斜的巧洒在两人身上,世上没有什么本该,更没有什么东西一成不变,傅云瑶后背挺直,神情专注的盯着书案上的合离书,手抬起又落下,舒口气,对着吴仁毅下最后通牒,“你不愿意也可以,明日我会去官府备案解除,但是,若是官老爷出面的话,你可就什么都得不着了。”

吴仁毅意外的没暴怒,他头一次感到自己被逼到墙角却没法挣扎,袖子里的手掌攥紧握拳,嗓子里像堵着团棉花,卡在正中间上不去下不来,噎的他直想打嗝,眼睑半垂,忽而低落喃语,“瑶儿,非要如此绝情?”

傅云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没回答。

“那,容我一段时间吧,我娘昨个儿才缓过来,大夫说不能受刺激,我这个做儿子的无用,却还要给她老人家添乱,实在心中难忍,瑶儿,可否?”

吴仁毅母亲的事,她是知道的,当日在灵堂上,她老人家就直接哭的晕了过去,不停地念叨傅家的恩德,如此一比较,难得瞧着男子顺眼了些,遂点点头,让姚奶娘多送些东西给他母亲,也算互不相欠了。

转眼天气热了,姚奶娘怕姑娘看账劳累,熬的参鸡汤,端着送去书房,里头几个掌柜的还在合账,最里头的书案旁倚着个女子,掐腰的襦裙,头鬓只简单的插了个玉簪,做事利落,说话干脆,傅家这底下的几十家商铺皆无二言,反而仍居客院的吴仁毅心里不平衡,这阵子也常送些姑娘家喜爱的小玩意,或是隐晦的情诗,偏的她就油盐不进,在外他还是傅家的姑爷,享受着各种优等的待遇,可回府后,他才知道这一切是有期限的,所以,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他决定铤而走险,搏一搏这运道。

夏日的荷塘凉快且沁人心脾,傅云瑶累了,喜欢躺凉亭里小憩半晌,然后精神百倍的回去,这日恰巧朦胧着还没睡醒呢,就瞧见个人影子靠近,登时吓的坐起来,等看清了人,才拍拍胸脯,问一句,“你来做什么?”

实在是腻烦他一次又一次的献殷勤,说话口气自然而然的带着嫌弃,吴仁毅听的明白,却笑容满面的从内怀里掏出来一支玉笛,温润如玉的说道,“瑶儿,这是我用了好几个夜晚,不眠不休给你雕刻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傅云瑶实在懒得跟他纠缠,直接站起来往外走,男子侧下身子,让她经过。

在女子背后,男子的面容突然就控制不住的阴翳怒遏,瑶儿,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己太坚持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