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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49)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毛毛虫本身很小,可要化作人形了,就大的很,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而坐在上首的孟漳,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手指捏诀给她幻了件梅子玫色的仙裙,任由她那么趴在地上许久。

骊山常年多雨,外头檐下的芭蕉树又窸窣一阵,灰衣小童散去浑身的水汽,进屋禀报,“仙君,观音菩萨请您过境一遇。”

榻上男子刚眯眼进入神海,听清后,没说去不去,反而手一挥,把地上仍旧趴的着小妖交由他的袖袋里,神识里传递过来句话,“把她身上的妖籍撤了,就说,归于我门下。”

灰衣小童遏制不住的惊讶,仙君从不收徒是历年来的规矩,怎的如今?

出山驾鹤西去的时候还在纳闷,拉开袖袋仔细看了看,还是没看出哪有不同,她,本命应该是条蛇吧,莫非前史同仙君有渊源?

要改仙籍需去天界的仙录台,其中的上仙亲自迎的他,不过几句话说明头尾,这位上仙也是一阵的嘀咕,孟漳仙君这是要重立门户了?

连同袖袋直接放进去,上仙手中持仙道笔,重新记录此物的因果,然而,玉板上始终是青竹蛇妖,试了两次,金光灵气都渗透不进去,上仙也是一脑门子的问号,不解的询问灰衣小童,“莫不是仙君施了法?”

两人疑惑间,袖袋中的女子醒了,登时坐起冲了出来,双脚赤.裸的踩在玉板之上,不过一瞬,刚才所有的字又消失散退,没了踪迹,反而折射成了一面镜子,倒映出女子的模样。

蛇的眼睛一般是菱形的,向上挑着的妩媚多情,腰肢细而易折,浑身白皙无它色,唇朱且薄,颊边两个梨涡浅浅粒粒,她认得灰衣小童,霎时笑的光亮,上仙只觉这种淡淡的威压像极了个人,却一时想不起来。

“仙君呢?”

没改成仙籍,但多了个人驾鹤,仙鹤仍旧嗡鸣着不乐意,一路从云端直直冲下骊山,吓的她捂紧了嘴才没尖叫出声。

迷雾叠叠里,灰衣小童该去修炼,让她自去找仙君,顺着台阶一直走到尽头,她才看见那个男人。

梅子玫色的长裙划成个圆形经过地垫,而后轻巧的落在男人跟前,他安宁的阖眼睡的正熟,女子凑近了看他眼睫毛,怎么会这么长,又黑又密的,突然底下的人睁眼,搂着她转个圈倒床榻之上,男子于上,女子于下,听的他沉声问,“看什么?”

她吓得不受控制的哆嗦不停,孟漳才意识到自己没收敛威压,瞬时收了,大手顺着她手臂下滑,安抚着她,“罢了,怎么还是一股妖气?”

女子勉强跟着坐起来,听他问,又说不出来什么,垂着眼睑不吭声。

孟漳回头瞧她那副闷吞的样子,鲜少的扯了抹温暖的笑意,“怎么,怕我?”

怎能不怕?这不同于历劫的那些世界,他随便一抬手,她这个小妖怪就灰飞烟灭了。

还是沉默着应对,没办法,她想说话,可是感觉会抖,因为她的手仍然在不断的颤动。

就这点胆子当时还敢咬他?

“问你话就得答,我骊山也得讲规矩,叫什么名字?”

孟漳站在远处看山中风景,雨后彩虹从东至西跨弧而成,景色美甚。

她,没名字啊,一条青竹蛇还会有名字的?

惴惴不安的答,“没有。”

男子回头,眸光染上七彩之色,声音稳而轻慢,“鄘风·蝃蝀中有朝隮于西,崇朝其雨之说,而你因滋养了骊山山脉的仙气才幻的人形,便叫,朝雨吧。”

她有了个自己的名字,歪头抿唇笑着也随着重复,“朝雨,朝雨……”

从此,众仙家知道了骊山上有位朝雨姑娘,其身姿绰约,盈盈不凡,是唯一能得到上古大神教导的首位女弟子。

至于外边盛传的教导一事,只有朝雨心知肚明,她还是毛毛虫的时候,美貌仙君就爱没事戳戳她,这会儿成了人形,反而变成了换装游戏,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发带和裙裳,美其名曰,“天边总多雨,穿的鲜亮些召唤出来点阳光吧。”

清闲不过几日,灰衣小童前来躬身问询,“仙君,该去虚妄境了。”

朝雨这回明白,雀跃着想跟着下去,主动拉着他手指绕啊绕的,男人了然的回拉着她,然后瞬间消失。

境口的小仙这次见着大神身旁跟随位姑娘,手指轻捏出两张忘尘令恭敬的递过去,孟漳回身给她衣襟上贴一张,自己捏着下了虚妄境。

新妇

文县于府,廊沿处挂着满登登的红绸,朱色的闺阁中,有一妇人满面愁容的对蒙着鸳鸯戏水盖头的女儿千叮万嘱,“菁娘啊,你嫁过去要好生伺候大公子,他,虽然……”

抽噎着握紧她的手,万般不舍,这是遭了什么孽,让她好端端的女儿去嫁给个瘸子,老天爷太不公平了,想想就悲从中来,呜咽着哭个不停。

反而蒙着盖头的女子微前倾身体抱住娘亲,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娘,别哭了,女儿是心悦大公子的,您忘了,前年咱们出游,正好碰见土匪,还是周府的大公子救的,即便他不良于行,女儿亦甘心情愿的伺候他一辈子。”

说罢,外边传来一阵锣鼓喧天的鞭炮声,是周府来迎亲了。

要说起周府,可是这文县的大户,商铺众多,而且范围涉猎极广,如今当家的是周夫人,一身乌金云绣锦裙坐于堂中,捻口茶,瞟着随处的喜庆,问,“舒放,可乐意去迎亲?”

后侧的张妈堆着笑意解释,“乐意,乐意着呢,早早的就穿好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去了,要我说,夫人呐,二公子虽外表狂放不羁,但内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大哥的,毕竟小时候的情谊还在,您无需太过担心。”

呵,什么情谊不情谊的,在外野了十几年的狼崽子,不筹谋着把她这窝给端了,就好不错。

“张妈,你就是心善,当年因为家穷,所以送了他去族长处,我见他就是怨恨,如今回来了,怕是有备而来,你还得盯着他,再去物色几个貌美有内秀的丫鬟送过去,半大小子了,该沉迷女色。”

这边心计丛生,那边她们口中的周舒放已经扶着于菁娘进了府门,跨过火盆,一路到达喜堂,媒人喝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喜服衬着男子俊美不凡,弯眸朝着新娘子后头的丫鬟抛个媚眼,而后才老实的跪拜,这堆繁文缛节及至晚间才折腾完,周舒放趁着出恭的机会喘口气,遥遥的望着烛火彤彤的新房愣神。

于菁娘被男子炙热的手掌牵着,莫名的有些害怕,她是知道有人代替大公子行礼的,却不知是谁,此时见他轻佻,极为不喜,可算拜完堂回去喜房,她没有丫鬟,只听话的坐床榻上不敢动,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没有规律,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掀盖头,正心急呢,听见丫鬟小厮急促的脚步声,耳朵里充斥着,“大公子心疾犯了,快请大夫去……”

慌张无措间,忽而听见个沉稳的脚步声,随即盖头下边露出来一双黑色镶金边的鹿靴尖,正想看清楚呢,就被一股巨力推倒床栏上,后腰那正好压喜果上,扎的她钻心的疼,红盖头也顺着飘落在地,眼前涌进来一片的红,分不清是什么,只听着眼前站着的高大男子对着她作揖,“嫂子原谅则个,小弟情急之下莽撞了。”

菁娘连忙直起腰站在脚踏上,没看清男人的样子,垂眸只称无事无事。

然而,眼前的男人没听她说话,直接转身对着靠窗的椅子上抱怨,“大哥,你说你,我都替你安排好了,怎么还能出个岔头,快把药丸吃了缓缓。”

对面青鸾牡丹团刻的紫檀椅上虚躺着一抹穆青色,她试图透过层叠的人群看清那个男人,却被身着喜服的男子遮的严实,只能听见点他的声音,虚弱无力的一种沉沉默语,“二弟,你莫着急,大哥无事。”

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