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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170)

作者: 峦 阅读记录

6和7长得一点都不像,笨家伙。

这可是笨家伙在告诉她:那对情侣是注定要在一起,而戈樾琇不能和宋猷烈在一起。

知道,知道了,戈樾琇和宋猷烈不能在一起。

只是……宋猷烈现在就在津巴布韦。

这个消息是戈樾琇午餐时获知的,踏入这片非洲大陆戈樾琇就断了网络。

切断一切网络,只通过手机联络为地是能避开和宋猷烈有关的事和物。

要知道,那个在约翰内斯堡第三高楼办公的年轻人对于南非洲人来说,是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人们谈论那个年轻人给南非洲人带来多少个就业机会;谈及修建多少公路学校卫生站时更是头头是道。

那个年轻人和其它只会说漂亮话的外国人不一样,那个年轻人说的漂亮话少,但干的漂亮事可多了,他最近干的漂亮事就是给难民营的孩子安排了美术音乐科学课程。

他的谦虚;他的低调;他天使般的面容简直……完美的化身。

诸如此类在过去一年让戈樾琇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只要宋猷烈没离开这片大陆,他被谈论次数只会增多不会减少。

现在,让戈樾琇像以前那样,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听着身边人谈论宋猷烈已经变得很难,偶尔兴起搭上几句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于,整天提心吊胆着,就怕忽然间听到那个名字。

一段关于宋猷烈的新闻,一张宋猷烈的图片都可以引发她一阵阵心悸,偶尔一两次承受还行,但次数多了她就会受不了。

于是,有那么一个夜晚,戈樾琇偷偷把这些征兆说给卡罗娜听,当然,犯这些征兆的人不是她。

“她叫珍妮花,我现在的助手。”上次爱丽娜被搬出来,这次被搬出来的是珍妮花。

“那就转告你朋友,这样的征兆叫做失恋综合症。”卡罗娜和她说。

失恋综合症?胡说八道。

一气之下,连再见也没说就挂断电话。

日子过得似乎还可以,天一亮就背着大背包跟随大伙进入丛林。

住进丛林里的那些人可都是无政府组织人员,拿起枪打爆谁的头颅也许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她得提起精神和他们周旋,天黑,离开丛林累得连头发都懒得洗,打开睡袋就呼呼大睡。

但看似不错的状态在这个中午都被打乱了。

午餐时间,戈樾琇从卡车司机手机屏幕里看到宋猷烈的消息时,一切都乱了。

卡车司机是负责运送清缴枪支,当时她刚刚采访完一名武装卫队成员,口干舌燥的,就和卡车司机讨水喝,之前,戈樾琇和卡车司机有过几次接触。

喝水期间,卡车司机招呼她去看津巴布韦年度钻石之王,那也是今年南非洲的年度钻石之王。

两人盘坐在草地上,她喝水,卡车司机翻手机网页,几张钻石图片之后戈樾琇就看到了宋猷烈。

指着手机图片上的年轻男子,卡车司机说菲奥娜不可思议吧,他一定是神的化身,那么年轻,那么的英俊,还那么的富有,还那么的有能力。

“去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他出现在总统夫人年度慈善晚宴上,我们总统夫人亲自到机场接机,以国家贵客规格,一露面,就让津巴布韦的姑娘们为之疯狂,总统的公子和他站在一起就像一个小喽喽。”卡车司机说。

“菲奥娜,你知道他吗?”卡车司机问。

戈樾琇想尝试用和以前一样的轻松语气吹着牛皮:“我不仅知道他,我还认识他,信不,只要我一个电话,他就会飞奔过来给我系鞋带。”

这牛皮,初到约翰内斯堡时,戈樾琇就和顾澜生吹过。

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甚至于,眼睛也无法从卡车司机手掌中的手机屏幕移开:宋猷烈就在那里,穿白色礼服安静看着某一处所在,那应该是卡车司机口中说的去年他参加总统夫人慈善晚宴时的画面。

还真像卡车司机说得那样:总统家的公子站在他身边就像一个小喽喽。

“看呆了吧?”卡车司机一副我就知道的语气,“他是SN能源首席执行官,今年,总统夫人的年度慈善晚宴也邀请了他,去年他是以嘉宾身份出现,今年,已经变成津巴布韦政府的合作方,明天晚上,他将和总统夫人共同主持‘钻石之王’的拍卖活动。”

“他现在就在津巴布韦,昨晚深夜到的,最近时势不稳定,总统出动护卫队到机场接人,有几家媒体也去了,大家都以为SN能源首席执行官会和那些外国名人一样,在一大堆保镖簇拥下出现,但没有,他就只带了一名助手,菲奥娜,我真的非常欣赏这位外国哥们。”

卡车司机说的一大堆话戈樾琇就只记住了“他现在在津巴布韦。”

“他现在在津巴布韦”这句话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接下来的时间状若梦游。

和珍妮花回到营地已经是日落时分。

戈樾琇再次见到了那位卡车司机,卡车司机正往营地运送明天联欢会必需物品。

明天下午,谈判小组会邀请武装卫队成员一起联欢。

联欢结束,参与这次谈判的人员都会回到各自岗位,戈樾琇回日内瓦的机票也已经订好了,后天从开普敦飞日内瓦。

为了节省时间,谈判小组在距离武装卫队住的丛林外搭建临时帐篷,女性成员两人共用一个帐篷,男性成员四人用一个帐篷。

戈樾琇和珍妮花住同一个帐篷。

珍妮花刚脱完鞋,外面有人叫她名字。

不到一分钟,珍妮花旋风般掀开帐篷门帘,欢呼:“我未婚夫来找我了。”

当着戈樾琇的面,珍妮花从旅行袋里找出桃色的胸衣,用炫耀的语气说这是他给我买的,我还没当他的面穿过一次呢。

“所以,你要穿吗?”戈樾琇问。

珍妮花一把捏住戈樾琇脸颊,说:“菲奥娜,你真可爱,有时候就像一个孩子,会说这样的话一看就知道没谈过恋爱,改天我有时间教你怎么和男人们打交道,只要掌握了恋爱技巧,让男人们一天为你跑四趟内衣店都没问题。”

珍妮花穿着桃色胸衣离开了,离开前还特意交代她也许会回来得很晚,一整夜不回来也不需要担心。

“我和他有三个月没见面了。”说这话时还不忘给戈樾琇一个你明白的的表情。

和往常一样,戈樾琇去食堂领餐。

吃完餐到河边去洗衣服,凉完衣服回帐篷洗澡,拉上帐篷门,蚊香驱蚊水双管齐下。

透过帐篷窗户,天色已经暗沉。

八点,戈樾琇的手机准时响起,外公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老头子想知道坨坨这一天过得怎么样,辛苦不辛苦。

八点十分,通话结束。

平常这个时间点,她需要整理采访稿,今天就只有一个采访,不需要整理。

时间就这么的,空了下来。

闹钟滴答滴答响着,单调又无趣。

手机她还拿在手中呢。

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滴答、滴答……

手指头开始动了,她这是要干什么。

很快,戈樾琇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她这是在打电话给宋猷烈,而且,电话还打通了,非洲偏远地区信号极其糟糕,要打通一通电话是一件特别不容易的事情。

宋猷烈,快接电话啊,在一阵阵电波中心里默念着。

嘟——嘟——嘟嘟——绵长又单调。

眼睛直勾勾瞧着一个地方。

宋猷烈,快接电话,你快接电话,你要是……要是接了电话,戈樾琇就不回日内瓦了。

刚刚她在和外公的通话中说了,外公我也许想在外面待一阵子,外公也答应了。

那么,戈樾琇不回日内瓦,要去哪里呢。

戈樾琇不回日内瓦是因为要去找宋猷烈了。

卡车司机的那句“他现在在津巴布韦”把她的心勾得又酸又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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