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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172)

作者: 峦 阅读记录

珍妮花口中有点神秘的东方男人就在她们洗衣服的小河边等她。

走在前往小河边的路上,脚步还算平稳,不急也不慢,万一不是呢,万一是顾澜生呢?

可她今天早上和顾澜生才通过电话,在电话里顾澜生说了他没时间来看她。

“他现在在津巴布韦。”卡车司机的声音卷土从来,戈樾琇嘴里喃喃重复着“他现在在津巴布韦。”脑子逐渐清晰明朗,有个年轻男人在小河边等她,他看起来有点神秘,符合。以及,戈樾琇认识的年轻东方男人想来想去也只有两位,顾澜生说了,他没法来。“他现在在津巴布韦。”卡车司机的话一个劲儿在戈樾琇脑海里循环着。

脚步加快,跌跌撞撞。

要去往她们平常洗衣服的小河得先过一条小溪,过小溪时一不小心戈樾琇掉了一只鞋,鞋子很快被水流冲走,也顾不得去捡了,反正鞋子也已经湿了。

过完小溪,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没有,这看起来有点像疯婆子,心里很是恼怒,宋猷烈干嘛不直接去找她,非得让她来小河边找他,害得她都把鞋丢了。

继而一想,宋猷烈这几天在津巴布韦风头正劲,不露面是正确的,而且……而且小河边有小片树林,想亲她会非常的方便,也不知道宋猷烈有没有和珍妮花未婚夫一样,是开着车来找她的,他会不会把她困在车里一整晚。

一想及,脸颊迅速发烫。

她在想什么呢?

走了几步,发现一只脚穿鞋一只脚没穿走起路来碍手碍脚的,索性,戈樾琇也把另外一只鞋也扔到河里去。

赤脚走过木桥。

戈樾琇没在珍妮花口中说的地方看到任何人,是珍妮花的恶作剧吗?

往着树林再走几步。

站停,说还不快出来。

回应她地是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

珍妮花说的那些话会不会是她一厢情愿幻想出来的?

徒劳的声音在求证:“不出来的话,我就走了。”

回音还没从林间散去,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眼泪就出来了。

不是她的幻像,真有人在小河边等她,不过不是宋猷烈。

孜孜不倦这样逗她玩的,除了顾澜生没别人了。

当脚步停留在她身后时,不管不顾,一阵拳打脚踢,嘴里嚷嚷着不是说没时间来找我吗?不是说没时间来找我吗?有本事就不要出现。

听听,这话都说到哪里去了?

但她真得很生气,为什么早上在电话里说不来找她,为什么要以这样“非顾澜生式”的形式出现,害得她以为……以为……

蹲在地上,脸埋在膝盖上,不去理会顾澜生。

周遭安静极了。

小会时间过去,发现顾澜生正以和她一模一样的姿势蹲在地上,瞪了他一眼。

两人坐在草地上。

顾澜生说和她通电话时正在占比西河中游执行任务,两艘采矿船撞在一起了,十四名船员落水,两名船员受重伤被先行送往救援营地,他留在现场照顾部分受轻伤的船员,等待救援车时知道有近路到达他们的谈判小组营地,他向一名当地人借了机车。

“就那么忽然出现,具备了惊喜元素。”顾澜生语气无奈,“可我忘了,戈樾琇的精神世界比较奇特。”

可不是,她可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

“顾澜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戈樾琇高兴吗?”他轻声问。

紧抿嘴角,眼线落在远远的不知名所在。

“还是……”顿了顿,“其实你以为是别的人来找你?”

松开嘴角,淡淡说还有谁会像顾澜生一样,开着一辆破机车,不管路熟不熟,也不顾及危不危险火急火燎,就为了一名精神分裂症病患。

“不能否认地是,让顾澜生火急火燎寻来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是一个大美人。”

笑了笑,一把拍开他偷偷挤在她肩膀上的头颅:“头发臭死了。”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挑了一撮头发,嗅了嗅,还真是,其味道可以媲美隔夜饭。

目光重新回到远远的不知名所在,说顾澜生你去找一个女朋友吧,找一个头发不臭的女朋友。

“戈樾琇一定是玫瑰仙子的化身,即使几天不洗头发,周遭也依然散发着迷人香气,让人如沐春风,而且,全球只此一款。”顾澜生说。

这家伙,把她的好意当成是反击来着。

“顾澜生,我没和你开玩笑。”

“戈樾琇,我的话比黄金白银来得真。”

“顾……”

“戈樾琇,”顾澜生打断了她的话,“从占比西河中上游到占比西河下游开车一来一回得七个小时以上,开辆破机车走捷径也得两个半小时以上,花两个半小时来见戈樾琇,不是为了听戈樾琇和顾澜生说找个头发不臭的女朋友。”

垂下眼帘,看着顾澜生的手背,手背上有若干深深浅浅印记,那应该是被沿路的藤条树枝打到的。

好,顾澜生不喜欢听戈樾琇就不说,让她说那些话也是为难她了。

抬眼瞅他。

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给了他一个甜甜笑容,头枕在他肩膀上。

“戈樾琇,我们现在还有差不多十分钟时间听鸟叫声,风吹声,水流声。”

这家伙,都要当上诗人了。

她可是破坏大王。

接过顾澜生的话:“还有,闻彼此头发的臭味。”

第97章 在一起吧

机车起动时发出的夸张噪音让栖息在枝头上的鸟儿一哄而散,也戈樾琇都想伸手捂住耳朵,但在顾澜生的眼神警告下只能规规矩矩垂于两侧,强忍着笑,看着他第N次尝试踩动发动机电门。

终于,在一阵“哒哒”声中机车成功启动了。

站在一边,笑弯了腰。

放任哒哒响着的机车,顾澜生横抱胳膊看着她。

“干嘛?”拧着眉。

他一动也不动。

“还不快走?”挑眉示意。

依然还是一动也不动。

她还有活没干呢,顿脚。

然后,他皱起了眉头。

“顾医生对我有何不满意?”眼神打着问号。

做出扶额状,顾澜生来到她面前。

缓缓蹲下,一一把贴在她脚背上的草屑拿开,衬衫袖口充当了餐纸,把她的脚板脚底擦拭得干干净净。

脱下鞋,鞋头朝着他那个方向,鞋后跟对准她裸着的脚尖,轻握她脚腕,把她的脚套进他鞋子里。

他的鞋穿在她脚上太大,只能重新编鞋带。

在他给她系鞋带时,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跌落。

穿着顾澜生的鞋,戈樾琇目送着顾澜生的机车远去,从这棵树下穿过,再从那棵树下穿过,隐隐约约间,她还看到穿在他脚上的白袜子。

机车噪音声远去,顾澜生的身影也消失于林中深处,眼前就只剩下弯弯曲曲凹凸不平赤色泥土路。

出了小树林,日头已经趋近于淡黄色。

山坳里的日落总是来得很早。

顾澜生的鞋太大穿在她脚上空落落的,好在鞋带系得够紧。

那辆卡车停在大棚外,卡车司机和谈判小组成员聊得热火朝天。

武装卫队成员送来了鱼,谈判小组负责人建议把鱼切成片油炸,戈樾琇负责调制面粉。

一边搅拌面粉,耳朵在倾听着大棚外卡车司机说话。

卡车司机说他家里有姐姐,姐姐嫁到了哈拉雷,目前就住在哈拉雷的富人区,姐夫有一家烟厂,卡车一半的钱是姐夫给他出的,他很感激姐姐和姐夫,他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姐姐姐夫了,这次会顺道去看他们。

哈拉雷是津巴布韦的首都,距离这里有好几百公里远,在天亮前应该赶到吧,戈樾琇心里想着,眼睛不时间飘向那辆卡车,卡车车厢里的物资搬得差不多了。

有人上前和卡车司机打招呼“嘿,马卡,一起喝酒烤肉。”“我也想,但我和我姐夫约好了,待会得马上走。”卡车司机是这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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