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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196)

作者: 峦 阅读记录

“我去收拾行李了。”低声说着。他拉住她的手,说“戈樾琇,我想听叫主人起床用餐。”“啊?”“我还想看戈樾琇穿超短裙,梳麻花辫。”这话倒是说得很平静。

原来……这家伙,分明不是因为不想把她晾在家两天一夜,分明是……

男人们都那样,她还能指望什么?

不过。

在他的灼灼目光下,她还是红着一张脸说知道了。

第110章 天鹅挽歌

长得像羊羔的生物在尖叫,泛着白光的刀高高举起,那双无意间来到矮围墙的脚在倒退着,不要,不要,满头大汗跌倒在地上,猛地从地上站起,她要去救下那只羔羊,站起时发现自己在帐篷中醒来,原来,是在做噩梦。

她中暑了,当地土著人给她吃了草药。

吃完草药她在帐篷睡觉,梦到了被宰杀的羔羊。

不是羔羊在尖叫,在尖叫的一直是她。

混沌的世界里,场景在转换。

一望无际的赤色土地;熊熊燃烧的篝火;似永不停歇的鼓乐;一颗颗挨着她坐着的光溜溜黑脑袋,有着黑白分明眼眸的孩子把烤熟的羊肉递到她面前,下意识间她往着那个怀抱躲避。

烤羊肉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接走。

篝火在风中溅起点点星火,点点星火消失于黑瞳瞳的夜色中。

手腕戴着动物化石制作成的手链一下下击打着,鼓声越发急促,一双双大脚板踩在赤色粉末上,围着火堆一圈又一圈。

拿着手杖的老者来到她面前,笑着说他儿子最小的孩子一个月前出生,是个男孩,他给男孩取名为Nahal,Nahal希伯来语译释为河流。

老者有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手在空中比划着,一阵比划之后,说她的第一个孩子会是一个女孩。

真会胡扯,孩子影子都没呢?

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老者神神秘秘说有些事情不必追究源头,假如他的话应验,就给她的第一个孩子取名为Nawal。

Nawal在希伯来语中译释为礼物。

“女士,不久的将来您将会得到这份大地恩泽的礼物。”老者说。

她问他那是多久。

“明年这个时候。”老者胸有成竹。

也就是说两个月之后,她将会怀孕。

于是,她和老先生开起玩笑,说要是那样的话,等我的“礼物”长大了,就把她带来和您的“河流”相亲,说不定礼物和河流会看对眼呢。

老者笑着离开。

“他比我还能胡扯。”侧过脸去,身边却是空荡荡的,宋猷烈去了哪里呢,大声呼唤。

那声“宋猷烈”徜徉于耳畔。

似是从某个长夏午后睡梦中醒来,躺在柔软大床上,闻着花园传来的花香,回味着梦里的场景,一边回味一边追寻:会飞的翅膀哪里去了?一望无际的花田哪里去了?前来搭讪的英俊男孩哪里去了?

从前的梦大多是天马行空,刚刚的那个梦则像场景回放,梦里的场景甚至于比现实更加鲜活,那景,那物,那人,那些没放在心上的话语。

这都要怪那拿手杖说起话来神秘兮兮的老先生,老先生是一位部落酋长,这是戈樾琇后来从一个孩子口中得住的。

孩子还告诉戈樾琇,酋长的妈妈是一名巫师。

酋长妈妈是巫师,又不是酋长本人,再说了,巫师都是一些故作神秘的家伙。

此时,戈樾琇就在宋猷烈公寓房间大床上,他们昨晚从塞拉利昂回到约翰内斯堡,回家时已经是凌晨时间。

过去的两天一夜,她和宋猷烈一起去了一个当地土著部落,这是一个对游客半开放的部族,死于武装分子枪下的SN能源两名员工就来自于这个部落。

宋猷烈给这个部落送去大量物资,正赶上部落杀生节,盛情难却之下他们留下来参加活动。

就像玛丽安说的,你这样的身体素质不行,参加活动不到半小时戈樾琇就中暑了。

一位女人给她灌了草药,草药药效还算可以,日落时分,她就和宋猷烈被邀请参加部落篝火晚会。

晚会临近结束,部落酋长来了,那位还给她算起命来,说她两个月后会怀孕。

不久的将来,她将迎来大地恩泽的礼物?土著人胡扯起来也是一套又一套的。

和宋猷烈一起回到酒店,放在行李箱里的女仆制服当晚没有拆封,宋猷烈说了,你得好好休息。“不想看我穿吗?”问,“当然想,下次,下次我出差再穿。”他回。

这么说,他下次出差还会带上她,这话让她很是满意。

从参加土著人的杀生节活动后她就提不起劲来,虽然,她没碰到杀生场面,但不知道为什么,羔羊一直在脑中叫着,戴在舞者们手腕上的动物化石手链老是在眼前晃动着,风里时不时传来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当时,她就应该听宋猷烈的劝,不和他一起去土著人部落。

还好,回来了。

在眼帘没打开之前,世界还是黑暗的。

住在心底里的小恶魔现在很活跃,每一个触角都清晰可见,小恶魔趴在她耳畔一直和她说悄悄话:戈樾琇,这个世界没什么可期待的……

“不,不对。”反抗的声音很微弱。

熟悉的安静氛围、柔软的床单触感、挨在一起的马克杯、整整齐齐放着的情侣拖鞋、色彩舒适的窗帘这些都是值得期待的。

眼眸继续在黑暗中搜寻着。

顺着色彩舒适的窗帘,是她从之前房间带回来的粉色小猪闹钟,粉色小猪有一张善良又有福气的面孔,眼睛总是很温和看着你,每时每刻都笑眯眯的,她看着心情会变好。

关于那只粉色小猪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好几次醒来时,戈樾琇都发现粉色小猪的脸是对着门外的,明明她临睡前特意把粉色小猪的脸朝着自己,她问玛丽安了,玛丽安说她也不清楚,不是玛丽安就是宋猷烈了,宋猷烈对于她的问题啼笑皆非,说戈樾琇我没那么多时间去注意你那个闹钟脸是朝什么方向的。

这倒也是。

难不成是粉色小猪自己掉的头。

即使在粉色小猪身上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但也不妨碍戈樾琇对它的喜欢。

第一次从商场把它带回来时,她就相信它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

粉色小猪现在也一定是笑眯眯的。

她也要每天像粉色小猪一样,笑眯眯醒来。

嘴角上扬。

手指轻轻触摸嘴角,上扬弧度已经来到最高了。

所以,戈樾琇,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缓缓的,缓缓的,睁开眼睛。

和梦里最后一刻一样,身边没有宋猷烈。

明天宋猷烈就开始休圣诞新年假,他下午两点才到公司去。

这个下午,宋猷烈不办公,和老员工喝完下午茶再到录音棚录给SN能源全体职员的新年寄语。

去年是以三种语言录制的新年寄语,今年一下子增加至六种,这下,SN能源首席执行官又会惹来大箩筐好感了吧?葡萄园人会自豪和亲戚朋友说:“我的boss在用我们的语言和我说新年快乐,听起来很亲切是吧?”

是那些人口中亲切boss,也是她的甜莓。

她的甜莓,心里进来了一点点阳光。

现在是上午十点,这个时间点宋猷烈应该在家里,也许在书房,也许在健身房,要么就是在花房喂鱼。

找遍整个房子,戈樾琇没找到宋猷烈,他也没留下纸条交代去哪里,厨房放着留给她的早餐,打他手机,结果发现他的手机在沙发上呆着。

也许是临时有事出去了,她梳洗完他就回来了。

慢吞吞刷牙慢吞吞洗脸。

出了洗手间门,整个房子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站在客厅上,放眼望去,空间大得就像要把整个世界吞噬。

他给她做了早餐呢。

早餐吃了两口,忽然间失去了胃口。

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她整整等了宋猷烈一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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