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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268)

作者: 峦 阅读记录

任凭他握住她的手从一个个呼呼大睡的旅客身边跨过,那对穿同款羽绒服头挨着头,睡得毫无形象的情侣让戈樾琇忍不住多看几眼,女孩的手被男孩的手包裹着,一副深怕一不小心就把她弄丢的样子。

那几眼,戈樾琇心里泛起淡淡欢喜。

模模糊糊想着,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一起晒太阳一起吹吹风的事情。

他们来到机场记时旅店登记柜台,即使是在登记,他也是没放开她的手,这惹来登记人员频频注目。

垂下头。

机场便捷旅店为了节约空间,床、洗手间和迷你茶水区,所剩空间小得可怜,她洗完澡出来,他想往洗手间,堵一块了。

空间小,他的身高更显压迫感。

她紧张兮兮站着,他也没动。

只能后撤一步,但这似乎不合适,她这个后撤步导致空间更小,她后退,他前进。

两人挤在狭隘的空间里。

眼前的人目光放肆得很,把睡袍领口捂得严严实实,一丁点都不落进他眼睛里。

但,灼灼视线隔着一层衣服游离着。

无奈之余,推他。

他一动也不动。

“你说过的,只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一起晒太阳吹吹海风。”低声说。

置若罔闻。

“别逼我当一个坏女人,起码在……”剩下的话没能说完,只能以哀求眼神。

戈樾琇是坏女人没关系,但在顾澜生面前,她起码要当一个好女人。

终于,宋猷烈进入洗手间。

洗手间门一关上,快速钻进自己的床位,被单一扯,从头到脚遮挡得严严实实,十个多小时的飞行让戈樾琇背部一碰到床垫困意就铺天盖地。

这晚,戈樾琇没梦到下雨,也没梦到一直站在隔着雨帘站着的人。

---

七点,他们离开计时酒店。

七点四十分,继稀里糊涂来到洛杉矶,戈樾琇又稀里糊涂被带上飞夏威夷的航班。

的确,夏威夷应该算是不错的旅行目的地。

只是不错的旅行目的地多地是,宋猷烈干嘛兜了那么大一圈把她从日内瓦弄到夏威夷,光是用在旅途上的时间就花去一半。

等等,她这是在遗憾吗?

才不是,并不是,没有!

懊恼间听到那声“戈樾琇”冲冲回“干嘛?!”

触到宋猷烈幸灾乐祸的眼神。

宋猷烈手指她嘴角:“口红。”

口红,是口红出了问题吗?慌慌忙忙想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压根没包,她是两手空空被带上飞机的。

她不仅没涂口红,还素面朝天。

显然,是宋猷烈诈她。

真幼稚,戈樾琇恶狠狠盯了他一眼,与之相反地是宋猷烈。

宋猷烈嘴角处挂着淡淡笑意,状若,他真是那名参加短途春游的男孩,绞尽脑汁终于觅得和心仪女孩独处的机会,以并不怎么高明的手段和女孩搭上话。

那是她的甜莓。

说好的,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一起晒太阳吹吹海风。

冲他皱鼻子,白了他一眼。

“戈樾琇。”

又想骗她是不是,这次说什么都不会上当的,紧闭着嘴。

宋猷烈目光朝着前方:“很不妙,戈樾琇要变成戈樾琇女士了。”

回神,宋猷烈这是变相说她老了,真是不讨喜的家伙。

好长一会过去。

触了触他的手,低低问:“真变老了吗?”

手被反握住,笑声浅浅:“一点也不。”

“那……”

“起码,她在纠结的是眼角有没有出现细纹;一定是睡眠不足皮肤状态才变差的;糟糕,这一定和今天没化妆有关系;今天要是化妆了肯定是艳光四射;光是这些就够她想一阵子了,她没时间去想另外一些事情,也不会惦记别的人。”

没再说话。

小会时间,去看宋猷烈。

他似乎是睡着了,真不负责任,就不能为她着想吗?说出那么一番话,她的心能平静吗?

好比,顽皮的孩子路过一片湖,看到湖面静悄悄,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往湖里一丢,搅翻湖面平静,自己却没事般跑了。

又过去小会时间,戈樾琇从座位站起。

手被拉住。

“要去哪里?”眼睛是闭着的,声音也不是很大,但警告的语气引来邻座乘客侧目。

这是一万英尺上,她还能跑不成。

忍着气:“去洗手间。”

宋猷烈这才松开手。

去洗手间之余,戈樾琇顺带和女空乘员借了口红,映在镜子里的人脸色不是很好,但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给人以下一秒眼角就会往下弯的错觉。

轻触嘴角,真是错觉吗?

涂上口红,脸色看起来好了一些。

好吧,其实上洗手间是其次,借口红才是首要。

戈樾琇真是没得救了。

爱美是女人天性,不是吗?

是的,是的。

冲着镜子,莞尔。

下一秒,上扬的嘴角弧度僵在嘴角。

这事情要是被顾医生知道了,非要气坏了不可。

冷不防,带着浓浓警告的声音:“戈樾琇!”

啊啊啊,宋猷烈这个混蛋难不成在她脑子装了窃听器不成,慌慌张张,目光四处搜寻,哪有宋猷烈,她这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擦口红可不是为了宋猷烈,那……

纸巾没按照戈樾琇意愿中那样,狠狠擦去嘴唇上的多余颜料,而是往垃圾桶里。

都是宋猷烈的错,带着不满情绪,戈樾琇回到座位上。

刚一坐下,手就被拉住。

太过分了啊,她现在是有婚约的人,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却迟迟没给出任何行动,甚至于,眼睛围绕装饰鸡尾酒的夏威夷花打转。

花是粉色的,很能衬脸色的色系。

把它别在耳畔,她的脸色看起来会不会好点呢。

很快,这个想法成真,粉色夏威夷花别上戈樾琇耳畔。

手还没来得及鬓角离开,溢满笑意的声线传来:“待会我要和航空公司投诉,我身边的女士偷走我鸡尾酒杯上的夏威夷花。”

什么?夏威夷花哪里是他……还真是他的,她没要鸡尾酒。还有,口口声声说女士上瘾了不成。

“戈樾琇。”

不是戈樾琇女士吗?抿嘴。

“我觉得变老的戈樾琇还是可以看的,别人变老变丑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戈樾琇变老也不会丑到哪里去,当然,这个原理只是针对宋猷烈一个人。”

真是,又往湖里丢石子了。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怎么变得这么会说话。

再这样下去会乱套的,戈樾琇觉得有必要和宋猷烈强调一件事情。

假如她没有步外婆和妈妈的后路,有幸活很久,甚至于,变成眼睛不好使走路慢吞吞的老太太,这也是顾医生的事,和宋猷烈一点关系也没有。

清了清嗓音:“宋猷烈,戈樾琇变老不在你该关心范围内,这是顾……”

“戈樾琇,一旦从你口中再涉及到别人的名字,信不信,你还得再去借口红,至于借多少次,取决于你。”

又……又!邻座的女士又在看他们了。

戈樾琇只能闭上嘴。

不管怎么样,返程机票完好无缺躺在兜里,明天八点半的飞机,从夏威夷飞洛杉矶,换言之,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行程就结束了。

她还来得及参加顾澜生的退役典礼。

十点,飞机准时降落在檀香山机场。

等在机场地是一位自称哈雷尔的中年男子,该名男子是宋猷烈联系的导游,这位先生说他还有一个叫“王猛”的中文名字。

王猛?这和她的“李强”差不多,她曾经以这个名字糊弄过不少人,其中就包括顾澜生,冷不防,触到迎面而来的视线。

下意识间,戈樾琇别开脸。

继而一想,她干嘛要有种做贼心虚的念头,她现在擦着口红,戴着娇俏的夏威夷花才应该感到做贼心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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