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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273)

作者: 峦 阅读记录

这话很好地满足一名精神病患者的虚荣心,又来了,又来了,那种想让他把她藏起来的感觉又来了。

可是,不行啊。

这世界有些国家允许表哥娶表妹,表姐嫁给表弟这样的规则,这就证明,一些事物具有某种可行性。

所以,她可以躲在他约翰内斯堡公寓里,和他同用一个房间,同睡一张床。

其实,戈樾琇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来着。

戈樾琇,快回到现实世界来,在心里警告自己。

警告很有用。

“宋猷烈。”柔声唤着。

“嗯。”

“刚刚你承认受戈樾琇的骗。”声音带着小小的雀跃,“这侧面反映了,你也认为翘脚就可以亲,抖脚就可以摸是一项不合理的买卖,不合理的买卖理所当然可以推翻。”

身体一矮,从他和树干时间开溜。

腿跑的可快了,头也不回,往着沙滩。

---

海滩,海浪扯起一道道白线,白线往无边无际扩展,像新月的边角。

下午三点,正是来一场日光浴的最佳时间,沙滩随处可见或仰面或背面而躺、皮肤被晒成小麦色的男人们和女人们;沙滩鞋三三两两随地一搁,它们的主人正忙着追逐浪花;孩子们也不甘示弱,玩起沙堆,海浪翻涌而上,瞬间,花园的围墙被冲走了。

戈樾琇脚往天空延伸,从孩子们的城堡上高高越过。

过得很漂亮,但鞋丢了。

这一天,她好像一直处于丢东西中,帽子发夹,这次是鞋子,这不,太阳镜也不知去向。

鞋丢了,脚也跑不动了。

站在那里,可怜兮兮和宋猷烈求饶我以后不会骗你了,求饶后又是发誓的,发誓没收到成效,只能硬着头皮你干脆把我丢到海里去吧。

让宋猷烈把她丢到海里去不失为两全其美的法子,既可以抵消一时兴起夸下的海口,还可以借此摆脱讨厌的灯笼裤,换上高叉泳装。

但宋猷烈对于她的这个建议一点兴趣也没有。

继续硬着头皮,比如让他打她一下;比如让她给他表演劈叉;要不揪她一次头发。

“揪头发?”一直保持沉默的人开口。

莫非心动了。

趁热打铁:“是的,揪头发,宋猷烈,你都不知道揪头发有多疼,我头发不是很长吗,以前洁洁给我梳头发时,也就一下下就把我疼得眼泪直流,更别提揪头发了,对了,记得我爸爸的那位女秘书吗?就只有那位揪过我头发,你是第二位。”

当真宋猷烈要揪她头发了,戈樾琇又气恼上了,不是和他说了很疼吗,他怎么还忍心下手,不是说喜欢她吗?

“宋猷烈,你真要揪?”不死心,再问一遍。

“也可以不揪。”宋猷烈的目光又放肆上了。

好吧,好吧。

把头凑到宋猷烈面前。

揪头发前,宋猷烈说得有一个倒数仪式,让他从三倒数他非得从十倒数,倒数到五时戈樾琇再也忍不住叱喝“快点!”

“五、四……”

“宋猷烈,要是揪疼了,我可饶不了你。”

“三。”

“要揪疼了,我肯定是不理你的。”

“二。”

“就轻轻揪一下行不行?”

“一!”

尖叫,尖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不可置信的“揪完了?”

“完了。”

“就这样?”

“就这样。”

“可是,为什么一点都不疼。”

“你不是让轻轻揪一下来着?”

对的,刚刚她让他轻轻揪一下。

心里忍不住喜滋滋开,格兰陵岛来的孩子还真听话,这么听话,那给一点奖赏很合理,就当是满足一名精神病患者的特殊心里。

往前一步。

脸贴在他胸腔上,手分别从他两边腰侧延伸,圈住他。

没别的意思,这是一个奖赏。

上涨的海水漫上他们的脚,谁也没往沙滩躲避,玩捉迷藏的孩子从他们身边绕过,海风卷起她头发,她那讨厌的灯笼裤又鼓起来了,肯定很丑。

太平洋的雨,总是说来就来。

大滴雨点从天垂直而下,眨眼间形成倾盆之姿,他们跟随人潮往沙滩上冲。

这个避雨点人满为患,那个避雨点拥挤不堪,人太多了,倾盆大雨中他们像无头苍蝇般,好不容易在一辆餐车后面找到可以避雨的场地,复合板支起的空间勉强能容纳他们两个。

刚站好,也就舒一口气,雨停了。

雨停了,她的衣服也湿透了,戈樾琇心底里暗骂一句,转而又欢喜起来,性感美丽的高叉泳装再和她招手呢。

她衣服都湿透了,难不成宋猷烈让她穿湿衣服瞎逛。

高叉泳裤比夏威夷花难度更高,她得好好计划一番,这么漂亮的海滩,她不穿泳装像话吗?

“宋猷烈,我衣服湿透了。”可怜兮兮说着。

“我知道。”

知道就好,只是,宋猷烈的声音有点奇怪来着,像那天中午,她穿着他的衬衫在等开水烧开,一回头就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他,一动也不动站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紧张极了,干巴巴说我在烧开水,“我知道。”他说。

那天的“我知道”和现在的“我知道”如出一辙。

抬头,触到那束视线,心里头慌张起来。顺着宋猷烈的目光,她看到自己被打湿的白色T恤一一贴着身体,衣服布料很透,胸前高耸的柔软一半被胸衣束缚一半几乎以裸.露方式呈现,每一次呼吸都让那两团呼之欲出之状。慌慌张张以手臂遮挡,想逃离已经来不及,他牢牢堵住她的去路,想大声呼叫,但——

也不知过去多久。

缓缓睁开眼睛,她背靠在餐车上,头顶上的复合板遮挡住一边天空,剩下的一半天蓝云白。

唇瓣火辣辣的,胸衣衣扣被解开,他站在她面前,餍足,纯粹,像暗搓搓的孩子,终于把隔壁邻居的玻璃窗捅出一个大窟窿。

扣好胸衣,没经过任何思考,抬手。

最后一秒,收住了。

混蛋,不是说好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一起晒太阳一起吹吹海风吗?她也不好,只几下就傻乎乎听从于他。

戈樾琇是嘴上说一套,做得却是另一套的坏女人。

“这都要怪那场雨。”宋猷烈无任何悔改,愧疚。

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往他身上扔。

“她被雨打湿的样子,很诱人。”

还说!再抓起一把沙子,毫不犹疑。

“戈樾琇。”

还想说是不是,没关系,沙子多地是,两只手都有沙子了,这次要往宋猷烈脸上砸。

“干脆,让她给我一巴掌得了,这样一来,她就不会时不时出现在我梦里,责怪我怎么打她一巴掌了,宋猷烈你怎么舍得打我一巴掌呢,委屈得天塌下来似的,是啊,宋猷烈怎么舍得打戈樾琇一巴掌了?”声线骤然变低变沉,“当时,她得有多疼,爱护还来不及呢,怎么就……”

尾音变成一缕叹息。

而兜在她手掌里的沙从指缝一一滑落。

只往前一步,他的手就够到她,指尖轻轻擦过那天被他打了一巴掌的脸颊,涩声问:“那时,很疼吧。”

真奇怪,那天他打她一巴掌时她都没掉泪,反而现在,掉起眼泪来了。

不过,掉眼泪,手里的沙子没招呼他并不代表她原谅他刚刚的行为。

她不能让他太得意,她得让他知道。

拍开他的手,说:“我可没原谅你。”

话说得软绵绵的,不好。

调整站姿,一字一句:“听着,宋猷烈,我没!原!谅!你!!”

“我知道。”

桑拿室里,她满头大汗,他也满头大汗的。

不理他,但这不妨碍他们一起桑拿。

大口大口吃了海鲜,晒了太阳吹了海风,还淋了一场雨,架也吵了后,最适合桑拿浴,大不了不说话。

近一个小时时间,她真做到不和他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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