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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80)

作者: 峦 阅读记录

怎么……怎么就一直不说话呢,是不是还没看到?

“没看到?”她问他。

他还是不说话。

厨房没看到,房间应该看到了吧,他们现在就在他房间里。

对了,所谓整理房间其实整理的是书柜。

“我搬那些书都搬得手都麻了。”她又说。

他还是不说话。

“我手疼,那些书很重。”说着,心里想还不快夸夸我,你知不知道让戈樾琇给你收拾房间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依旧是沉寂一片。

真是受够了,也只不过让夸一句而已,双手握拳,大声喊着:“谁让你亲我的?!”

“谁让你亲我的?!”这话在天花板上回响着。

形成拳头状的手往前一送,满掌的空气。

睁开眼睛,周遭一片漆黑。

等眼睛习惯黑暗,木然转过头去,整个房间就只有她一个人,打开灯,整个房间真得就只有她一个人。

那么,刚刚她说的话、那落在她鬓角颈部处的气息是不是来自于一名精神病患的幻像?

戈樾琇,你还真是一个疯子,都幻想出些什么了?

近阶段,她好不容易感觉到自己和一个正常人没什么差异,一见到宋猷烈,又原形毕露了,不仅原形毕露还变本加厉。

不行,她得离开这里。

戈樾琇心里很清楚,正在窜升的愤怒源头就来自于那个可笑的幻想。

她心里想听他夸她的话,假如他夸她了,想必她会尝试去做晚餐,然后再把自己打扮一番,就像昨天那件石榴红衬衫。

这是疯子的思维。

找到宋猷烈的私人电话号。

连续三通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嗯,很好,现在大权在握,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这会儿,戈樾琇想起原先的计划——

把宋猷烈的家毁得稀巴烂。

想让她给他打扫房间,真可笑!

站在衣帽间前,把宋猷烈的衬衫全部拉出来,一件一件铺在地板上,质地真柔软,那她就多踩几脚。

关上衣帽间门,手一扫,排列整齐的装饰品哗啦啦一片掉落。

这个时候怎么少得了她的甜莓热爱的冰球装备呢?挑几只他最喜欢的冰球棍,看也不看打开马桶盖,离开浴室时顺便把牙刷牙膏剃须刀一一丢到垃圾桶去。

遗憾地是,戈樾琇没在浴室找到避孕套,要有的话她会把它们当成气球吹,再挂成一排以表对主人的尊敬。

只是,为什么没有避孕套呢?按照宋猷烈这个年纪正是需求旺盛的时期,还是……她的甜莓不喜欢戴套做?

好了,主人房间完毕。

慢悠悠下楼梯。

手上的刀具在走廊墙上滑着,来到餐厅,餐桌摆放的花瓶让戈樾琇此时此刻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

没事,没事,毁掉不久得了。

那些让她有那个愚蠢想法的,她都要统统毁掉。

找来棒球棍,棒球棍狠狠砸向花瓶。

真是太蠢了,蠢且丢脸。

去你的糖果滋味。

分明,那是一颗颗白的红的绿的药丸,到最后留下的都是苦涩。

厨房餐厅一片狼藉,但还是欠缺了点什么,拖着棒球棍戈樾琇找到电闸门,挥起棒球棒,心里倒数,三、二、一。

棒球棒狠狠砸向电闸。

“砰”一声,火星四溅,一束以垂直角度冲向天空。

周遭陷入黑暗。

终于,心安静下来,不再懊恼不再愤怒。

她得找个地方慢慢品尝这样安静的时刻。

借着星光,戈樾琇找到人形树,背靠在树上,抬起头,透过树叶缝隙,星光璀璨。

第46章 糖果芒刺

戈樾琇背靠在树上,抬起头,透过树叶缝隙看头顶上的星空。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密集的星空,一颗星后面还有一簇簇星星,一簇簇成片,像散布于海平面上的月光。

忽然打到树上的光束让戈樾琇吓了一跳。

眨眼功夫,她所站位置宛如白昼。

有几条人影朝她挺近,快速对她形成包围圈。

数了一下,差不多一个连的人数,这些人身穿军人制服,枪,夜视镜,无线耳麦一应俱全。

戈樾琇总算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作为一名处于反导雷达区居住者的荣耀感和安全感了。

那么,怎么理解现在四把枪对准她的状况呢?

她朝电闸挥出去的那一下触动了雷达系统,非洲外长峰会开幕在即,当下,不敢有半点马虎,随之,精英部队出动。

五分钟后,戈樾琇被带上车,身边一左一右两名全副武装军人对她形成虎视眈眈之状,手腕还戴着手铐,这一点都不好玩,不好玩也不刺激。

“这房子主人是我男朋友。”她和那些人说,“我们吵架了,我一生气就干了蠢事。”

嘴巴被封上胶卷,宋猷烈的住处越来越远。

戈樾琇又闯祸了。

想想被毁坏的电闸;想想厨房餐厅;想想那倒插在马桶上的冰球棍,再想想忙了一天的人回到家里不仅要面对没有电源的房子、乱七八糟的餐厅房间,还得跑一趟国防部。

是的,国防部,精英部队所有行动一律都有作战笔记。

这是一名年轻军官逮了一个空隙告知她的。

如果国防部换成警局的话戈樾琇就不会那么心虚了。

临近午夜,戈樾琇被从国防部转到就近警署,审讯期间一名国防部官员拨通宋猷烈的手机,她以“入室盗窃”罪被送到了治安警署。

负责把她带到警署的是之前给她透露消息的年轻军官,年轻军官告诉她,不需要担心,只是走走形式而已,上头需要写报告。

警署只有两名值班人员,女值班人员把戈樾琇带到拘留所,当这名值班员把便服若干洗刷用品递到她面前时。

“不用,很快就有人来接我。”她说。

戈樾琇是当晚住进拘留所的第三个人。

年纪五十左右的妇女自来熟,一进门就告诉她她运气不错,今晚拘留所就她们三个,昨晚这里住了十八人,有一半人打地铺。

拘留所另外一位是年纪约十七、八岁的女孩,梳脏辫,颈部有一处祖鲁文纹身,一双眼直勾勾看着拘留所门。

这会儿妇女在说她的失眠症,她的失眠症有些奇特,周围环境越安静越睡不着,昨晚拘留所很吵她倒是一觉到天亮,说完失眠症,妇女又说起了脏辫女孩。

她说那女孩已经四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了,不吃不喝原因是她男友还没来接她,谁劝都没用。

妇女还说,女孩颈部纹身就是她男友的名字,女孩每隔一阵子都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关进拘留所,一进拘留所就不吃不喝,直到男友来接她。

戈樾琇看了女孩一眼,火柴棍身材,瘦得只剩下一双眼睛。

妇女在她身上讨了没趣后回床铺。

凌晨一点,毫无动静。

得给宋猷烈开车时间,拘留所距离他住的地方起码得一个小时车程。

两点,还是没任何消息,戈樾琇从端坐在床上改成盘坐,妇女的床位就在她上铺,那位身材肥胖,每翻一次身就传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在“嘎吱嘎吱”的声响中,凌晨三点到来。

往后挪些许,背部找到墙,整个身体埋进阴影处,透过阴影戈樾琇看着对面床铺,脏辫女孩自始至终都维持之前坐姿,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扇门。

“你也患有失眠症吗?”妇女探出头。

戈樾琇闭上眼睛。

凌晨四点,男拘留室传来吵闹声。

不一会时间,两名值班人员拖着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从走廊走过,男子脸色比白炽灯还要白上一层。

女孩依然一动也不动,上铺妇女打着哈欠。

“我要睡觉了。”妇女和她说,说完又问她不是说很快就有人来接她吗?

指甲一下一下戳着手掌心,太疼了就停止,等到疼痛过去又继续,这是戈樾琇能想到面对时间流逝,而那扇房门自始至终都紧紧关闭的焦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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