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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86)

作者: 峦 阅读记录

围裙搁在臂弯处,毕恭毕敬:慢用。

戈樾琇回到厨房。

厨房靠窗位置放着一把单人沙发,坐在了沙发上,这是宋猷烈用餐时玛丽安的固定座位,这个位置往北可以看到花园。

一边看着花园盛开的花一边等着主人差遣。

在单人沙发上坐了近二十分钟,戈樾琇都没有听到宋猷烈叫她。

八点半,这个时间点按照玛丽安留下的记录,宋猷烈应该已经用完早餐。

果然,餐桌上空无一人。

看着餐桌上的空盘子空碟子,戈樾琇还是有点得意的,这是不是可以用初战告捷来形容,宋猷烈把她做的早餐吃了个精光。

戈樾琇回到厨房,之前调的调料还剩下一些,她还没尝过自己做的早餐呢,也许面包加上调料会更好。

但事实上——

第一口就把戈樾琇呛得眼泪差点都掉下来了。

喝了半杯水才缓过来,不可能,她可是亲眼看到宋猷烈把沾着酱料的芦笋往嘴里送,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死心,戈樾琇再用面包沾了一点调料。

又喝掉了半杯水。

调料的味道怪得她都分不清是辣放得多还是盐放得多,又有没有可能她把别的东西误添加进去。

也许波兰香肠会好点,戈樾琇再把一块波兰香肠放进口中,这次,她可以确定是盐放得多,蒸的玉米半生不熟,唯一能入口的就只有煎蛋。

要做一顿早餐好像很难,不,是特别难。

要是她一大早就尝这种味道的食物,她会立马让厨师卷铺盖走人,在卷铺盖走人前会把厨师痛骂一顿。

如泄气皮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之而来是浓浓的疲惫感,头搁在窗台上,花园里,繁花一簇簇盛开。

平原的风和花香把她推进睡梦中。

迷迷糊糊中,有浅浅的脚步声在耳边走动着,伴随碗碟细微的磕碰声。

发动机的噪音把戈樾琇从睡梦中拉离。

窗外,日头高高挂。

有一个人穿浅色衬衫立于太阳底下,花园围墙挡住他一半身影,这人有极好的侧面,此时此刻,假如她是一名诗人的话,她愿意用最美好的语言去赞美花园盛开的鲜花,和……那围墙外美妙的人。

那美好的容颜让她一时之间处于梦中梦。

手掌撑在窗台上,脚踩在沙发上,头从窗台探出——

恰好,围墙外的那人也侧过脸来。

看清楚那张脸,出于本能,双掌遮住自己的脸。

一个踉跄,从脚腕处传来的酸痛让戈樾琇清楚,这不是在梦里。

该死的。

宋猷烈,这个该死的,怎么跑到花园围墙外去了,都怪这怡人的花香,让她以为还留在梦里,以为一番惺惺作态半推半就后,和围墙外的人来一段仙履奇缘。

谁知道是宋猷烈,可也好像只有宋猷烈,在现实中戈樾琇还没见过比宋猷烈更好看的人,从男孩到男人。

眼下,这光景可以套用她认识闽南人说法:夭寿啊!

第二波机车马达声响起,分贝比第一次更高,高且嚣张。

吵死了!

也不知道宋猷烈看到她没有?没准,窗台的那女人一张脸写满了欲.望。

手从脸上垂落,想起自己脚还踩在沙发上,快速矮下身体。

机车噪音快速远去。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戈樾琇再次直起身体。

脚踩在沙发上,视线直接越过花园围墙。

房子处于高地,衔接房子和公路的是大片赤色平原,穿浅色衬衫的年轻男子骑着红色机车往平原制高点一路飞快往下冲。

机车尾翼带起大片飞尘,像低空徘徊的红龙卷,嚣张得不得了。

开得这么快,就不怕跌倒在地上变成红泥浆人吗?

看着逐渐远去的红色龙卷,也不知道怎么的,眼眶刺刺的,贺烟要是看到现在的宋猷烈,应该打从心里高兴吧,从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也有一回和同龄人一样了,追逐速度,把机车颜色涂成炫酷的色彩,较为遗憾地是,现在没有穿超短裙的姑娘。

宋猷烈机车往着野生动物园方向。

玛丽安说了,先生礼拜六用完早餐后会去附近的野生动物园,野生动物园有先生领养的斑马和鸵鸟。

戈樾琇记得她在洛杉矶好像也领养过一只鸵鸟来着,当时她还兴致勃勃给那只鸵鸟取了名字,这只鸵鸟叫什么来着……叫什么来着……

几下之后,戈樾琇放弃了去想鸵鸟的名字,连同那只鸵鸟也懒得去想了,伴随年纪越来越大,她的记忆也越来越喜欢偷懒。

目送红色龙卷消失于垂直公路上。

她还没收拾餐盘呢。

回过头来,眼前一切让戈樾琇差点伸手去揉眼睛。

咋看,她还以为玛丽安回来了。

之前乱七八糟的琉璃台这会儿井然有序,垃圾桶也清理了,地板也是。

戈樾琇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

机车声再次响起时,戈樾琇正在打扫客厅。

《玛丽安指南》记录:先生从野生动物园回来的时间在九点三十分左右,九点五十五分,接先生的车会停在外面,十点整,先生坐车离开。

记录得可真准,现在正是九点半。

想了想,来到院子走廊上,因早餐的事情戈樾琇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当宋猷烈的身影出现时,戈樾琇挤出了一抹笑容。

她笑了,他却是皱起眉头。

对了,她现在还穿着围裙呢,宋猷烈不喜欢她穿围裙。

赶紧脱下围裙,呐呐解释:穿围裙……穿围裙干活比较方便……

没等说完,围裙就被抢走,下一个眨眼间,围裙被丢到垃圾桶里。

好吧,不穿也没关系。

继续紧跟宋猷烈。

玛丽安说了,周六先生大多数不回来用午餐晚餐,但询问一下还是必须的,总有例外的时候,玛丽安还说,只能跟到楼梯口那里,不能跟着先生上楼梯。

停在楼梯口处,在宋猷烈上第三节楼梯时,问:要准备午餐吗?

没有回应,亦没停下脚步。

“那么晚餐呢?”

上楼梯的脚步放缓,上一节又再上一节,最终,停在倒数第四节阶梯上,这个站位只能让她抬起头,眼巴巴看着他的背影,等着。

戈樾琇没等来一言一语,甚至于,连回头敷衍一眼都没有。

她只等来那声“砰”的甩门声。

没事,没事,这还是一名监护人对一名被监护人的考验,上次考验地是耐心,这次考验的克制。

戈樾琇继续打扫客厅。

打扫完客厅就是调节有机菜园的光合顶棚了,据说这是玛丽安丈夫的工作,看看,她都把那夫妻俩的活给干了。

九点五十五分,戈樾琇没看到前来接宋猷烈的车,难不成今天宋猷烈没应酬?十点,也不见宋猷烈的身影。

应该是没有应酬了,玛丽安说了,偶尔先生也会在周六呆在家里健身看书遛马。

十点半,戈樾琇还是没有看到宋猷烈的身影。

“万一先生周六没有应酬的话,十点半就得开始准备午餐。”《玛丽安指南》有这么一项。

还真是面面俱到。

戈樾琇敲响了宋猷烈房间,大多数时间先生都不会开门的,当先生询问时你只需要告知此行目的就可以了,还是来自于《玛丽安指南》。

但是——

敲门声响了两次,门就打开了。

一个在门外手还停在半空中,一个在门里手还没从衬衫纽扣离开,上面还有三颗纽扣没扣,锁骨隐隐约约,性感撩人,再配上宋猷烈那张面孔。

真是……

手收回,眼睛不敢往正面。

“什么事?”先开口是门里的人。

“午餐……想吃……什么?”问到,《玛丽安指南》没提到这个。

“我待会要出门。”他说。

待会要出门啊,也就是说她不需要准备午餐了,这很好,这样一来可以减少工作量,她也应该挤出午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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