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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概率百分百(135)

作者: 莫翰奇 阅读记录

“啊……”时典急忙擦擦嘴,“怎么这样!”

“傻子!”

他们提着那袋泡芙往前走,在一家屋檐低矮的店铺前停下脚步。

冬日严寒,小店前的烈油沸腾的锅里,店主夹起几块炸好的炸粿。

时典揪了揪叶澄铎衣角,也不明说,反而“唔唔唔”地朝他使劲儿暗示使眼色。

叶澄铎闻见那诱人的香味,但她不明说,他打算和她装傻充愣一会儿。

“怎么了?”他故意把脑袋别开,去看不远处卖冰糖葫芦的小贩。

时典踮起脚尖,把他的头掰正,看向正在将裹着海蛎和各种配料的面粉下锅的老婆婆。

“我想吃那个。”

“那个太热了。”

就知道他不会同意,时典眼巴巴地望着那几块金灿灿的炸粿,嘴巴撅了撅,模样委屈可怜:“那好吧。”

叶澄铎呢,明知她是装的,却还是于心不忍。他牵着她走近那家炸粿店,向婆婆买了两块炸粿。

时典咬住唇,乖巧地笑着,看到他转过脸来无奈而温柔的笑意时,她忍不住抱住他的胳膊,注意力从小吃上转移,反倒认真地看着他接过零钱的动作。

“走吧。”叶澄铎牵着她继续往前,“我记得这里有专门提供茶水的地方。”

“你渴啦?”时典咬了一口炸粿,嘴唇油油的,像偷吃不擦嘴的馋猫。

叶澄铎笑着看她:“不是,你吃完喝点水,免得这些油都堵喉咙里。”

“怎么会哩?”

走了一段路之后,在一户没有围栏的庭院里,果然看到一个老婆婆守着几口大锅。只有一口锅里盛满了热腾腾的开水,一次性杯子则整齐地堆放在一旁。

叶澄铎牵着时典走过去,和婆婆打了个招呼,弯腰拿起一个一次性杯子,放了一元硬币在铁匣子里。

“要不要喝点茶?”婆婆问。

时典摇了摇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不用啦,谢谢婆婆。”

院子里摆了好几块小板凳,正好适合一群人围坐着晒太阳。

婆婆招呼他们坐下,时典伸手要去拿那杯水,叶澄铎却小心翼翼地端到一旁,握住她的手:“先别动。”

“水烫。”婆婆笑眯眯地说,“刚烧开的,他怕你烫着。”

时典摊开叶澄铎的手掌,认真地看了看,问道:“你有没有烫着。”

“没事,我摸着挺暖和。”

“皮厚嘛你!”

叶澄铎笑了起来。

婆婆说道:“很少有孩子能逛到这么里面来,大部分都走到前面热闹的地方后,就折回去了。”

“这里面比较安静。”时典说,“没有外面店铺那么多,人多了也会吵到周围的居民。”

“这倒是。刚刚还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走进去估计走到尽头了,现在还没出来。”

“走到尽头还有原路返回吗?”

“当然啦。过了前面一道小溪就是虞衫村,到了虞衫村就得往回走,不然出不去。”

“谢谢婆婆。”

“不客气。这男孩子应该知道,能到这儿喝水的,大多对这里比较熟悉了。”

说话间,水杯上方浓浓的雾气散做袅袅几缕,叶澄铎把水杯递给时典,看着她喝下后,对婆婆说:“先走了婆婆。”

“好,慢点走。”

“婆婆再见!”

走出庭院没几步,时典问道:“铎铎你经常来这儿呀?”

“来过一次。”

“这是第二次?”

“嗯。”

时典鼓着腮帮子“唔”一声,叶澄铎侧头,扣着她的五指笑了起来:“第一次和陈泽勋一起来的,当时他心情不好,我们就一直往里面走。”

“走到哪里呀?”

“走到蛰仑溪。”

“蛰仑溪。”时典喃喃,“蛰仑溪……虞衫村,名字都好好听。”

“嗯。不过我们没过溪,到边他栽了一下,脑子就清醒了。”

时典忍不住笑起来:“他可是你的好哥们,你就这么说他?”

“我说真的。”陈泽勋出糗的次数屈指可数,想到那难得而滑稽的一幕,叶澄铎没心没肺地笑了,“他被石头绊了一下,我没拉住他,他就往水里栽,跌进了花丛里。不过蛰仑溪的水很干净,栽进去也没事。”

“什么叫‘栽进去也没事’!”时典为陈泽勋打抱不平,“他要是掉溪里了呢?”

“他会游泳啊,而且我也可以救他。”

“那要是我栽进去了呢?”

叶澄铎愣了一下,故意说道:“现在水没那么干净,你确定要栽?”

“我打你哦!”时典腾地挥起手来。

“傻子,我肯定救你啊!”叶澄铎抱住她,抢下武器似的,把她举高的手臂拉下来,“我肯定不会让你栽进去。”

“为什么?你都让陈泽勋栽进去了。”

“他比你重,我拉不住。”

“你当时几岁啊,这都拉不住?”

叶澄铎皱了皱眉,现出委屈的神情:“我当时……十九岁啊,你以为陈泽勋很轻吗?”

“十九岁?那不就是今年吗?”

“嗯,前几天。他心情不好。”

不知为何,时典突然感到有趣:“陈泽勋和你一样高,好像还比你肩膀宽,怎么……他栽到河里,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感情上的刺激。”叶澄铎捏了捏她的耳垂,转而牵住她的手,“我这几天都没去找他。”

“他是不是表白被拒绝了?”

叶澄铎稍一愣怔,转过脸来:“你怎么知道?”

“谭松苑说的啊。前几天我给她打电话,她跟我倾诉她的苦恼,还说程飏最近都不理她,她没人诉苦。”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为什么拒绝。”

“她说,她觉得不合适。”

叶澄铎眨了眨眼:“为什么?”

“她说……”时典挠了挠脸颊,右侧的眉梢微微蹙下,表情有些为难,“铎铎,我觉得我不应该说。”

“好,那不说了。”

“可谭松苑也很难过。”时典抬起眼,“她考虑的很多,主要还是两个人的家庭,还有两个人现在不在一个学校。”

“她没和陈泽勋说这些。”

“她和我说的时候,还说哭了。但她让我不要给你们说,我就没告诉你了。”

“那现在怎么想起来要说了?”

“听到她哭我心里也不好受,但后来……”时典心虚地抿住唇,“我把这件事忘了……直到你刚刚说起来。”

叶澄铎哭笑不得,捋了捋她被风吹乱的头发,问道:“那我把这些告诉陈泽勋好不好?”

“好。”时典垂了两下头,“或许他可以再试一次,考虑再周全一些,谭松苑太需要安全感了。”

“我告诉他。”

* *

拐过西街的尽头,向左,过蛰仑溪,蛰仑桥年久失修,踩上去晃晃悠悠。

女孩稳住重心,如履薄冰地走到对岸,最后卯足了劲儿,一口气跳到岸上。

很快,她转过身,朝着还在迟疑的男孩大喊道:“你快过来!我打赌你不敢过来!”

“小瞧我!”男生不屑地应了一句,一腔热情和决不能输的士气引着他,虽是战兢恐惧,却还是平安地到达对岸。

岸边系着一片木筏,隐在长长的芦苇中,若不细看,还道是岸的一角。

男生一脚刚踏上岸,脚下一滑,险些翻进水里。幸亏女生伸手拉住他,这才免于掉入冰冷寒水的悲剧。

走过芦苇丛,走到宽阔处,眼前是平坦的公路;再往远望,可以看见一块牌坊,高高悬挂的石碑上刻着三个大字。

“虞衫村。”

两个人往前走,走到巍峨的石牌坊下,深吸口气,仰头观望。

虞衫村的村道崭新宽阔,道两旁是田地,如今盖满白色的大棚。再往前走是民居,一栋栋两三层楼高的民房整齐排列,房前留有一条七米宽的路。

他们在一家早餐店前停住脚,像是突然闯入世外桃源般,心底涌起一股冒犯的歉意。抬头看了眼店家的门匾,古香古色的紫檀门匾上刻着三个字“花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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