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概率百分百(145)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追随着他跑进浴室,时典踩着小碎步幸灾乐祸地跟在一旁。
叶澄铎接了一掌心的水洒到脸上,双手用力地揉搓着,时典看着就有些心疼了,急忙握住他的手,弯腰帮他清理干净。
“我错了。”虽然嘴角还带着笑意,但这回的道歉可是真诚多了。
“哪儿错啦?”叶澄铎还是那句话。
“我不该把面粉糊你一脸。”
这样的对话似乎几分钟前才发生过,他看着她,被气笑了。
不单单是脸颊,他的头发和衣服上也都是面粉。
时典正才意识到自己玩过火了。要是换成别人家的小孩子,她估计早就被妈妈拎着去挨骂了。
“铎铎你去洗个澡吧,你带衣服了没?”
“带了。”
“那你去洗澡。我等等帮你洗头。”
叶澄铎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看着面粉不好洗啊,一沾水就变得黏黏硬硬的,我怕你洗不干净。”时典有理有据地解释,却还是禁不住他狐疑的视线。她害了羞,转身走出浴室,想了想,将浴室的门带上。
“典典,我还没拿衣服啊!”
* *
叶澄铎洗完澡后,时典忙不迭地跑过去要帮他洗头。
他很高,为了配合她的身高,只好搬了块凳子坐下。
时典光着脚丫走进去,笑嘻嘻地看着他。从叶澄铎仰视的角度看来,不得不说,她的笑容有点阴险。
“你是不是策划着什么阴谋?”
“哪有啊!你不要冤枉我!快,把头低下去。”
叶澄铎低头,时典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他的头发比较柔软,时典经常在想,五大三粗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有这么一头秀发。
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想法,叶澄铎揪过她准备好好理论一番:“哪里五大三粗了?”
结果一个回合还没结束,就被她败得面红耳赤:“哪里五大三粗!你自己想想嘛!”
想什么啊!
她太过分了!
看到他窘迫脸红成那样,时典吊儿郎当地唱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牵手荡悠悠~”
“色鬼。”
“天哪铎铎你思想歪到哪里去了呀!”
叶澄铎懒得理她这装腔作势的大惊小怪,也羞于承认自己到底还是动了点歪脑筋。
他依旧恼恼地揽过她,每逢要说不过她的时候,他就吻她。
吻她,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一举两得。
时典安静地给他洗头,叶澄铎也听话地配合着。
牵过她的手,总爱握在掌心里,他知道她的手有多柔软。十指修长白皙。这双手用来弹钢琴定会特别优雅。
当指尖钻进他的发丝,白色的泡沫从他的额前和耳后流下来。她的手轻柔地他的耳后按揉着,将那些未净的泡沫冲洗干净。
这温柔的力道让叶澄铎一阵阵地犯困,他垂着脑袋,困倦地看着溅起点点水滴的浅蓝色瓷砖,瓷砖上她纤细的脚丫子白得发亮。
就在他发愣出神的时候,时典将花洒关掉,拢起他短短的一撮头发,将水拧干。毛巾落在他的头上,遮住了视线,他笑着任由她粗鲁地擦拭。
“洗这么久?”
“都是面粉,好不容易洗干净的哩!——走,我帮你吹头发。”
“等等。”叶澄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
“咋啦?”
他仰起头看她,嘴角噙着笑意。不知为何,看了许久,一句话都不说。
时典急了,俯下身子:“咋啦?”
“没事。”
“没事你这样看我干吗?你吓我呀!”
“吓你什么?”
叶澄铎站起身来,胸口的衣裳已经被水浸湿。时典拍了拍他的衣服,说道:“再去换件衣服。”
“没衣服了。”
“那就不要穿了。”
“要穿。”
“你刚刚那表情,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突然说。
叶澄铎愣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就是看看你。”
“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可记得告诉我。”
“嗯。”
“你不能憋在心里。我们都长大啦,有时候是有些烦恼了。我想和你分担,不想看你一个人憋屈。”
“不憋屈。”他环住她的肩膀,在那白净的额前吻了吻,“我会告诉你,你不要乱想。”
“好。”
“我去煮饭。饿不饿?”
“饿啊!饿死了!我还当劳力给你洗头了,你现在快给我做饭去!”
“还不是你情愿的?”
“难道做饭不是你情愿的吗?”
“是是是!”叶澄铎求饶。
时典轻轻地“哼”一声,想到好久没有揪他的胡子了,于是手脚又不安分。
她唤了他一声:“铎铎。”
等到他俯身近前时,才迅疾地揪住他的上唇,可怜兮兮:“我捏捏,我好久没捏了!”
“捏你个头!”
“不嘛!我就捏!”
“你这明明是揪!疼死了……不行!不……”
第106章 CHAPTER 106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床铺好,叶澄铎却在这时候拿出另外一床被子,时典愣了一愣,问道:“我们晚上分床睡啊?”
“你别说得跟分居……”
“本来就是嘛!我没有安全感的。”
她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甩了甩刚装好的被角,神情很是落寞。
叶澄铎急忙坐到她身旁,为难地解释道:“我姑姑要是发现只铺了一床被子……会误会的。”
“铺两床被子就是为了不让姑姑误会吗?”时典抬了抬眼。
“嗯。”
“那我们一起铺。”她立马跪起身来,右脚勾着拖鞋穿上,牵起他火急火燎地往外走,“那我们再铺一床,可你不要和我分床睡。”
“你都一点也不担心。”走进西面客房,叶澄铎在门边立了步。
时典疑惑地转过身,不太理解他这突如其来的话:“怎么了?我要担心什么?”
叶澄铎把床单连同被套扔到床上,抬手将她揽到身前:“你不怕我做什么吗?”
“不怕呀。你怕吗?”
“我怕。”
“你怕我做什么?”时典故意问。
叶澄铎摇了摇头,嘴角突然现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就是怕我……”
“我不怕你!我丝毫不怕你!”
“为什么?”
“你是我养的猪猪,主人还怕自己的宠物吗?”
“还宠物呢?”
“其实是因为我信任你。”时典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凝望着他,“也相信我自己,我眼光这么好,不会看错人的!”
叶澄铎忽然哑了口,想说却说不出话。落在她颊边的拇指也顿在了半空中。
* *
躺在他的怀里,时典更像是被束了手脚的小流氓。
她抱着手臂期待地看着他,看他的眉眼,看他的鼻梁,看他的嘴角。像羊群卧在牧人身旁静心聆听,她也十分乖巧地傍着他。
然而,不管她的目光再怎么温柔热切,他却始终拿着书看得心无旁骛。
“铎铎……”时典轻唤一声。叶澄铎的眼皮掀了掀,却是从书页的右下角移到左上方。
时典失落地垂下眼睑,手指顺着被单上的花纹溜走。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这一回她拔高了音量,并且直起身子将那本大可称作“情敌”的书本揽到胸前。
叶澄铎知道书被没收,目光还随着没读完的几行字往前走了走,直到她将封面阖上,他才重新抱住她,抵着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吃醋了。”
“吃醋?”
时典缩一缩脖子,肩窝处那块柔软的地方怕痒怕挠,他的下巴抵在那里一说话,她就忍不住地想“咯咯”笑。
“嗯,吃醋。”她点了点头,为了强调事实就是如此,“我明明多久才见你一次,你非但不想理我,还一直看书,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再看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