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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概率百分百(46)

作者: 莫翰奇 阅读记录

“真的?”

“真的。”

程飏胸有成竹,叶澄铎看着她眉飞色舞不禁心生疑惑:“你是不是为了满足你那点八卦心……”

“你想什么呢?我对别人能那样对你俩我能这样吗?”

“……那我怎么说?”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最好当面说,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了,不过你可以好好准备准备!”

“嗯。”

* *

时典发了几条笑话给他,见他许久没回便道了晚安睡觉了。

叶澄铎绞尽脑汁思考斟酌,一个个方案接连从眼前掠过,翻来覆去都想不到一个好的形式。

好在她去睡了,否则他真怕耐不住性子就跟她说了。

他从床上翻起来,拿出一张信纸几支笔,点起桌前的小台灯专心致志。

妈妈敲了敲门,脑袋探进来低声问道:“怎么还不睡?”

“等等睡。”

“什么事这么急?”

“很重要。明天交。”

“那写完早点睡,别太累了。”

“嗯,妈妈晚安。”

“晚安。”

* *

多次的夜跑使跑道的东边成为心照不宣的约定场所。

叶澄铎揣着昨夜写好的那封信,把它压在兜里。

随着气温升高,跑步的圈数也在增多。

时典跟着他跑上五圈后累得气喘吁吁,但看到他只是微微喘气面颊微红,于是心有不服地戳他一下。

“你是不是练过长跑?”

“没有。”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累?”

“我累啊。”

叶澄铎说着,刻意喘了几声粗气:“这还不够累?”

“不许学我!”时典恼羞成怒,“哦我知道了,你一定经常晨跑,对不对?”

“假期。”

“每天?”

“嗯。”

“好厉害!带带我!”

叶澄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认真问道:“要我从市中心跑到紫衫县还是你从紫衫县跑到市中心?”

时典觉得这是个问题,托着腮帮子思考良久:“我觉得……我们还是各跑各的吧,这样太累了!”

叶澄铎觑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吐出四个字:“变得真快。”

“女人就是善变。”

“你才……十五岁。”

时典一怔,眨了眨眼自圆其说:“十五岁怎么不能叫女人了?古代姑娘十五岁就可以嫁人了。”

“现在不一样,”叶澄铎走到操场外的石椅上坐下,捏着手指低声道,“现在十五岁不能嫁人。”

时典听完后坐到他身边,思量片刻又悄悄靠近,壮着胆子说:“如果有一天我做出什么把持不住自己的事情,你不要被我吓一跳。”

“把持不住……的事情?”叶澄铎很快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出神,“什么事?”

“现在不告诉你。”时典悄声咕哝,脸颊像被文火舔过般烫得有些刺痛。

她垂下脑袋,汗水顺着脖子慢慢流下来:“反正都是跟你学的。”

叶澄铎凝视着她,伸手握住石椅的边缘,组织语言道:“你不能……做了坏事还怪我教唆你。”

“就是你,不是你我就不会做坏事。”

时典说着,偷偷瞄他一眼,不想却被他发现了。

她遽然心惊地垂下头去,叶澄铎紧张得差点把椅子从水泥地上拔起来。

时典焦躁地弹两下脚,不知所云道:“等有一天你想起我今晚说的话,就不会觉得那么突然了。”

说罢,不由分说地站起身来。

叶澄铎一鼓作气朝前迈了一步,高高的个头挡在她面前。

时典惊了一跳,心头“突突”一阵,只见他垂着头小声地说:“你是不是仗着自己长得高喜欢保护长得矮的女生?”

时典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他这话说得一半对一半不对。

她确实不由自主地想去保护娇小的女生,但她可不是仗着自己长得高!

见她不说话,叶澄铎接着说,声音甚而比先前更加低沉。

“我比你高……”他说,语调慢慢坚定,“我可以保护你。”

时典愣了一秒,甩了一下他的手。叶澄铎掌心微微阖起,到底还是不敢顺势握紧。

“你想说什么?”时典问道,手指轻轻地抠着校服裤缝,“你是不是想提醒我你比我高。”

“……嗯。”

“然后呢?”

然后呢……

叶澄铎指了指石凳,挠挠耳朵正经语调:“坐下说,很重要。”

“领导哦你……”时典笑着坐了下来。

叶澄铎坐到她身边,从兜里掏出一颗纸折的爱心,拘谨地说:“给你的。”

“给我——你自己折的?”时典惊讶地张了张嘴,看看他又看看爱心,忍不住道,“我舍不得拆开。”

“那我白折了。”

他把她的手放上去,极尽平静地说:“你拆开看看,我给你打灯。”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手电,时典笑着侃道:“百宝箱啊。”

“嗯,”叶澄铎挠挠额角,补充道,“你读的时候别看我。”

“我尽量。”

时典把那颗心慢慢拆开,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破弄脏。

纸面干干净净,上面的每个字都像端正站立等候表扬的小孩一样井然有序。

不是他平时龙飞凤舞的风格,更像是一笔一划刻上去的模样。

她看信,他看她。

只怕她突然抬起头来,目光遽然不知所措。

信上写道:

你老家屋檐下有一盏风铃,我就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了。

也不知道会遇见你,遇见的时候也没什么特殊的想法。

除了多看你两眼,当时我对你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我保证。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

你第一封信寄来时我不知道要不要回,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

最后还是回了,觉得这样比较礼貌。只是你的回信一直迟迟不来。

说不上为什么我挺在意,而且中考完你打电话给我时我挺惊讶……挺惊喜。

我对一见钟情没什么概念,但对情有独钟慢慢地有些理解了。

有时候你做的一些事情真的很傻(别打我),换做程飏我就不理她了,可换做你……

很多时候都不一样。

我想了很久,就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我有些语无伦次了,表达不出的画在下面,你小心欣赏。

时典往下看,但见米黄色的纸面上两个细笔勾勒的小人手牵着手,背景是一片银色金合欢,其中一个小人扎着高马尾穿着一条鹅黄色连衣裙。

看到这儿,她的眼眶逐渐湿润。

她揉揉腮帮子,指着那个穿裙子的女孩故意说:“你啊。”

“你,”叶澄铎点下头,指了指旁边的男孩,“我。”

“把自己画这么高。”

“这样比你高。”

“为什么要比我高?”

“就可以保护你了。”他低声道。

空气阒然。

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此时却像被消化一般不见踪影。

叶澄铎着急地摸摸额头,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

时典忽然鼻尖一酸,握住他额前的手,小声温柔地问:“是不是这样?”

叶澄铎一愣,轻轻地回握住,看着她慢慢坐近,在他受宠若惊的目光中粲然一笑。

“其实,我也有东西想给你,不过你要带回去看。”时典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方块,挠挠头惭愧地说,“可我不懂得怎么折爱心就没有折了。”

“我教你啊。”

“那你要是问我爱心折给谁我要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

“不行,我害怕。”

“怕什么?”叶澄铎把信放进口袋,转过头看她。

时典笑嘻嘻地看了眼天上的月亮,神秘地说:“本来是害怕的,现在不害怕了。”

“我本来快怕死了。”

“你知道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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