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殷独贤感觉到颈后一凉。
那是杀气。
殷独贤赶紧转身,将剑往回一挥。
剑,就这么放在了靡音的颈脖上,而靡音的匕首,还离殷独贤的要害很远。
一缕发,被剑气折断,落在了地上。
“你真的认为自己杀得了我?”殷独贤冷笑。
“至少,我不能再看着你杀了他。”靡音道。
剑光在她的颈脖上移动,但靡音没有什么感觉,因为那种凉,和她的温度,是一样的。
“我想,他是你生命中最后一个在乎的人了,是吗?既然如此,”殷独贤的眼眸,吸收了天底下全部的黑:“那我就干脆也将他杀了好了。”
“那好,你先杀了我吧。”靡音道:“杀了我,你就可以杀他。”
“可是,我比较喜欢让你看着他死去,就像是,你想来看见我失去权力的心情是一样的。”殷独贤道。
“除非你先杀了我。”靡音还是这么重复着。
殷独贤微微一笑,那笑,似乎是染了眼眸中的颜色,也是无尽的黑。
接着,他的剑,猝然回身,从自己的腰部越过,刺向后方。
剑,有了阻滞,那种感觉,对殷独贤而言是熟悉的,因为那就是剑刺&入血肉的感觉。
是的,他的剑,刺&入了高远修。
殷独贤不用回头,他喜欢从靡音的脸上欣赏到一切。
一切的悲痛,又一次地,他伤害了她。
直到这时,殷独贤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时常伤害靡音。
因为只有当他伤害她时,靡音的眼中才会有他。
虽然是恨,但是至少还有着他。
所以,他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也许,就是这样吧。
刚才,殷独贤知道,在和靡音说话的时候,高远修就已经起身,他在缓缓接近自己,他想要偷袭自己。
但是高远修忘记了自己已经负伤,他的脚步稍稍重了些许。
然而就是这么些许,注定了高远修的命运。
这一剑,是致命的一剑,他的嘴角,不停地涌出血。
殷独贤拔出了剑,高远修体&内的血,就这么喷洒在空中,血色的雾珠,染满了空气。
高远修重新倒在了地上,那双眼睛,看着蓝天。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
靡音走了过去,蹲在高远修身边,她伸出手,扶起了高远修的上身。
她将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靡音,我累了。”高远修这么说,当他说话时,眼睛根本没有看着靡音,因为他已经看不见了。
“没关系,远修,你就睡吧。”靡音抚&mo着他的脸颊,柔声道:“那么你就睡吧。”
高远修听从了靡音的话,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太累了,他想要睡了。
又是一个生命的逝去。
靡音用自己的衣袖,帮高远修擦拭着脸颊上的血珠。
高远修是很英俊的,靡音不能让他这样躺着。
刚将他的脸擦拭干净时,殷独贤就走过来,将剑放在了靡音的脖子上。
“没错,我要让你看的,就是这个。”殷独贤的剑,在靡音的颈脖上移动,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血痕:“怎么样,现在,我们又是同样的心情了。”
是的,他们又是同样的心情了。
“你就动手吧。”靡音的手,还是在擦拭着高远修的面容,一点也没有因为脖子上的剑而停下:“事情,应该在今天就得到解决的。”
殷独贤却没有这么做。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很多的脚步声。
很多的耶罗士兵,向着这里赶来。
殷独贤拉起了靡音,挟持着她,走了出去。
但是无路可逃了。
外面,围着重重士兵。
殷独贤的剑,一直放在靡音的颈脖上,他命令那些士兵:“让出一条路,否则,我就立即让她死……如果是这样,极净万应该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的话音刚落,士兵果然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但不是为了让他通过。
极净万,就从条路中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殷独贤微笑:“我还是习惯唤你二皇子,可以吗?”
“当然可以。”极净万也是微笑:“随便你怎样叫,将死的人,是有这个权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