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音闭上眼,没有再说话,她的嘴角,是疲倦的:“你为什么要来?”
“难道,只有皇上才能来?”杨池舟的眼睛,有着嘲讽的神色:“我以为你已经听清楚了——你是我们共同的女人。”
靡音没有说话,她站立着,叹了口气。
那口气,也是轻微的。
两人就这么站在凉风中,很久很久之后,杨池舟问道:“你真的这么恨我?”
靡音看着院中的花草,没有任何犹豫地,她点了头。
杨池舟喃喃说道:“我以为,你已经回心转意了。”
“我怎么能够?”靡音微笑,笑容浮浮:“杀了我姐姐,毁了我的家,夺我的身子……我怎么能够原谅这样的你?”
杨池舟握&住靡音的手臂,在那瞬间,手掌中传来的纤瘦让他心中一悸,他说:“靡音,你姐姐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靡音抬头,看着杨池舟,浓密的睫毛下,那双眼睛,空洞而冷:“杨池舟,我不想再骗你,在我的心中,你和殷独贤没什么两样。你们是两只野兽,联手夺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我对你们的恨,已经刻到了骨头中,就算我被挫骨扬灰,那恨也会飘散在空中,永远存在。”
她的话,带着不可思议的低温,话中浓稠的恨意,黏住了杨池舟的每一个毛孔。
杨池舟的手,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度,他喃喃道:“我并不想伤害你。”
“你觉得,这不公平,是吗?”靡音看着他,嘴角勾起,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可是你们做的事情,对我而言又是公平的吗?”
杨池舟闭上眼,他缓声道:“我永远也得不到你的心,是吗?”
“不,你可以得到的。”靡音这么说。
杨池舟看着她,看着她的脸上浮现出模糊的古怪的笑意。
她抓住他的手,将那只大掌放在自己的xiong口处,道:“你可以拿匕首,捅进这里,然后划下,把里面那颗心拿出来,那么,我就是你的了。”
四周,全是萧条的凉意。
树上,已经成为光秃的一片,白色的斑驳纹路,刻在褐色的树皮上,那是一种至深的恐怖。
从这天起,靡音彻底地沦为了殷独贤和杨池舟的玩物,他们共同的女人。
紫金炉中,焚着龙涎香,刺激着人的情&欲。
紫檀木大chuang上,靡音俯在上面,眼睛微微地张着,却没有任何意识的痕迹。
她只是在看着地上的毛毯。
狐狸的毛,纯白,没有一丝杂色,纯粹得让人生厌。
眼睛,依旧注视着眼前的那一抹白色,并对着地毯,呼出一口气。
那白色的毛,柔&软地倒向一边,但当靡音停下之后,它们又恢复了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柔&软的顽强。
正看得入神,背部被人咬了一口。
那种钝钝的痛,使得靡音忍不住轻呼出声。
殷独贤的声音传来:“靡音,你这种漫不经心的样子,对男人而言,是种侮辱。”
侮辱?
靡音轻笑,在心中。
她多渴望,能够侮辱到他们,能够伤害到他们,
可惜,只是可惜。
“专心点,听见了吗?”殷独贤的声音很柔,但却是一种威胁。
可是,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家国,亲人,自由与身体都失去后,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靡音笑了。
“我还有事,你慢慢歇息吧。”殷独贤俯下&身子,将唇对准她的发,轻轻地碰触了下,接着,唤来宫女服侍自己穿衣。
“没错。”他说:“今后,你都应该这个样子,永远这样下去……没有为什么,这就是你的命。”
说完,他带着人走了出去。
房间中,只剩下一片幽静。
这是你的命。
似乎很多人都说了,这是你的命。
那冥冥之中,是由谁来决定的呢?
靡音不解。
她只知道,今晚,她是属于杨池舟的。
很公平的规则,一人一晚。
她肮脏的身体,就这么游移在他们之间。
窗户与木雕门是紧紧闭合着的,只有些许光线进&入,靡音不清楚,这究竟是白昼,还是深夜。
靡音忽然将手,那赤&裸着的手臂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