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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你姗姗来迟(34)

可现在,她似乎又有点找到了追求和方向。

比如她参加街舞比赛节目,把自己的心结解开后,再去父亲公司工作,做她身为林家大小姐该做的事,给她妈撑腰,不让父亲外面那些女人再欺负到她妈的头上。

如此一看,生活,似乎也并没有之前所以为的那样无趣。

人,总该是向前看的。

在家宅了一天,披头散发的,回家吃饭要是让她父亲看到她如此邋遢的模样,只怕又要数落她一番。

她可不想让沈斯泽这个外人看她家里的笑话。

简单梳洗一番后,她化了点淡妆,整个人看上去比方才精神多了。

快六点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林寒以为沈斯泽来了,大步走过去冷着脸开门。

可是门外出现的脸,却让林寒皱起了眉头。

来的人,竟然是薄晏。

林寒站在门边,把门拉得半开,没有请薄晏进来,微仰着头,淡淡道,“你怎么来了?上次我觉得我应该和你把话说的很清楚。”

此时的薄晏,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神采,特别是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哪里还有往日那般璀璨耀眼。

“你和沈斯泽的事,是真的?”薄晏回眸盯着她,一字一句。

……

第二十四章

虽是白天, 但阳台处的窗帘并未全部拉开,屋内的光线并不十分明亮。

薄晏要比林寒高大半个头,再加上此时,林寒脚上还穿着一点跟都没有的拖鞋, 和他说话,她需要仰着头。

从她的角度去看薄晏, 好似比以前消瘦了些。

原本想回答他的话, 到喉口却哽咽住了, 心底某处, 像是被绞肉机给绞了一下, 那种痛,如此的清晰, 并且越来越清晰。

她强压下去不断涌出来的负面情绪,努力让自己在薄晏面前保持着淡然。

淡然到, 似乎已然释怀掉两人的种种过往。

“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我个人感情方面的事, 好像与薄总无关。”她一字一句。

薄晏面色似更显得苍凉了些, 他目光入神的看着林寒, 仿若不想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表情的变化。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后,薄晏忽的笑了, “是啊, 与我无关, 这四个字, 你竟说的那样轻松。我原以为,多少你对我还是有些感情的,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

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伤感,再听到这句话后,又开始蔓延开来。

这一瞬间,她想到的只有逃离,远远的逃离,再也再也不想看到他。

在他面前保持淡然,真的需要极大的自制力。

小的时候,她性格是属于很放肆的,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从来不会伪装自己。

后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听父亲教导的多了,性子就这么潜移默化的变了,会很好的藏起自己的情绪,不被人轻易瞧出来。

林寒按在门框上的手因为太用力,指尖不知何时已苍白。

体内的力气,也已被抽干,现在的她,连站着都觉得有些吃力。

为什么还要来找她,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她真的没有勇气,再去经历第二次像七年前那般,蚀骨灼心般的痛苦。

“哟,看来我来的还真不够巧,薄总也在。”

空气里轻飘飘传来一个似玩味却又有些低沉的男声。

这个声音,让林寒和薄晏脸色都变了,不过两人脸色的变化却截然不同。

薄晏眼神急剧收紧,而林寒则显得轻松不少,犹若解脱。

林寒按在门边的手终于松了,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沈斯泽的出现不仅一点都不让她讨厌,反而还满是欢喜的心情。

伴随着说话声落,缓缓的脚步声在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楚。

一下一下,就像撞击在林寒的心头,使得她原本的酸楚感消散不少。

薄晏收回视线,不再看林寒,转身目光淡淡的投向来人。

过道的窗户很小,只有少许的光线投了进来,不过过道的声控灯很听话的亮着,比屋内还要亮。

沈斯泽只手插着兜,步履放得极缓,唇畔微勾,脸上的笑容似有若无,和往日一样,那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要是早知道薄总在这里,沈某就晚几分钟再过来。”

薄晏垂下来的手心握了握紧,“沈总来这里是?”

沈斯泽目光往门口瞟去,很淡然的口吻,“来接林小姐晚上参加林家的家宴。”

虽然他在薄晏面前没有称呼林寒为女朋友,可是家宴这两个字,却足矣表明他现在和林寒之间的关系。

薄晏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是一变,唇边滑过一抹极其苦涩的笑意。

家宴……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刀,狠狠在他心上割了一刀。

他想起林寒父亲来找他时的场景,原本体内翻腾的血液,陡然像是一盆冷水浇过,把他整个人给灌了个透心凉。

就算他求得林寒原谅又如何,他还是跨不过横隔在两人之间那道难以攀爬的门第之山。

也只有沈斯泽这样的人,轻而易举就能参加她家的家宴。

这就是既残酷又血淋淋的现实。

他没有再多说,也没有回头看林寒一眼,离开了这个让他充满痛苦不甘但又无可奈何的地方。

在薄晏身影消失在过道后,沈斯泽才走到林寒面前,眼神里似噙着笑意,但那笑,却只让人感觉到危险。

林寒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理会沈斯泽,满脑子都是薄晏刚才来找她的情景。

在薄晏离开的瞬间,她的心一下子就空了,最后支撑着的力道没了,身子一滑,半跪在地上。

林寒的反应,使得沈斯泽面上的表情更难以捉摸。

他眼神微眯的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影,那样的无助楚楚可怜,从认识她到现在,他何曾见过她这样的一面。

从第一次在会所大门见到她那会,她浑身上下就像是布满了荆棘,旁人靠不近半分,当时他就对她感到好奇。

而此时的林寒,和那位平时无论遇到什么事,总是表现出一副冷静淡然的林家大小姐,根本就完全判若两人。

“既然林小姐对那位薄总旧情难忘,何不追出去,坐在地上顾影自怜,可实在不像是你林小姐的风格。”

沈斯泽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喜乐。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林寒,没有理会沈斯泽的话,她不想在沈斯泽面前显得脆弱让他看笑话,手撑着地,想让自己站起来。

可身子却仿若不听她使唤,她根本就不想动,不想去任何地方,只想找个无人的,阴暗的地方,一个人静一静。

每当痛苦的时候,她就喜欢把自己关在黑暗无人的房间里,或是发呆,或是睡觉,等心里全部被阴影填满,她就好像变得刀枪不入一般。

沈斯泽那原本看不出情绪的面孔,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深沉起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却明显让人感觉到怒意。

“砰”的一声响,他关上大门,大步向前一步拦腰把身子瘫软的林寒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待林寒被沈斯泽狠狠丢在床上时,她空洞的眼睛才看向面前那个阴云密布的男人,带着气音道,“你弄疼我了。”

沈斯泽右手扯着领带,一颗一颗解着衬衣纽扣,“知道疼是好事,总比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强。”

林寒见沈斯泽脱衣服,极冷的语气,“你别动不动就发/情想跟我上|床,我可不是你之前的那些女人,任由你想怎样就怎样。”

沈斯泽脱衣服的动作却并未停止,上身质感极好的浅灰色衬衫此时已被他脱下,露出结实有力的胸膛。

他看着林寒,似笑非笑的开口,“不知道林小姐可还记得,当初是谁主动的?怎么,那个时候想利用我忘掉你的老情|人,今天就贵人多忘事的把之前的帐一笔勾销?”

这语气,说的好像林寒对不起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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