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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射杀恋人(17)【CP完结】

作者: 笼羽 阅读记录

煤煤决定出房间后就接通“智能宠物保护协会”,举报两个狂妄的人类。

他们还以为它什么都不懂!其实博览群书的小宠物瞥见吻痕早已看穿一切。

偷听到白天师宥翊对自己的“夸奖”,危冬歧又挺动腰肢忙活了一整晚,第二日师宥翊只得扶腰咬牙前行。

当四人在苏良带领下来到荒野外的宫殿时,三人脸上明显浮现出错愕——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深藏功与名?!

苏良录入指纹推开多日未归的宫殿大门,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我这局游戏比较欧,一不小心当了个王子。”

三人:???

苏良热情地带朋友们参观富丽堂皇的宫殿,边走边讲自己初到时的奇遇。

晚上,苏良在餐桌前不好意思开口道:“这地方是皇室白送我的,有点小。大家不嫌弃的话就将就住下吧。”

师宥翊友善地点点头:要不是认识得早,我会以为你在炫富!

还是汤姆苏式的炫富!

自打知道苏良作为无实权王子被其它NPC排挤,孤立无援只能流落荒野盖城堡的故事,危冬歧对比自己,瞬间感同身受。

所有人都认为危氏集团的少爷含金汤勺出生,前途无忧,做得好是锦上添花,做不好是暴殄天物。

根本没人问过危冬歧乐不乐意过傀儡生活。

与上流社会的格格不入是危冬歧二十多年来的主旋律,危冬歧凝视童话世界的小王子,斩钉截铁说:“我懂你。”

苏良只当他在安慰自己,感激地笑了笑。

因为这些微妙情绪,危冬歧挺乐意把苏良当弟弟看待,偶尔替苏良出出主意。

所以苏良在小鹿乱撞的第二天,就赤红着脸将喜欢薛嵘这件事告诉了危冬歧。

为躲避追捕,危冬歧连续数日疲惫不堪,加之师宥翊对他莫名其妙的伤口充满了疑虑,百口莫辩的危冬歧更是心力交瘁。

秘密瞒得越久越难开口揭晓答案,恋人的不信任加剧了危冬歧对坦白的恐惧。

所以危冬歧眼睛一闭当起鸵鸟,他心想:只要凶案发生时我能置身事外,小翊现在怀疑我也没关系。

而今天,苏良和薛嵘之间情感的变化突然给了危冬歧更多底气——

他们四人的社交圈早已稳固,只要彼此互相牵制,即使有真凶也很难不露痕迹地单独行动。

危冬歧揉走满脸疲惫,冲苏良拉扯嘴角。

他听见自己笑着说道:“那你可得快点将这事告诉嵘哥。”

·

半年后。

危冬歧和薛嵘又并排坐在后院椅子上。

席卷而来的回忆被一阵风吹散,倏然颤栗的危冬歧裹紧外套,差点夹不住烟。

他试了好几次才偏头将烟点燃,危冬歧吐出一口浊气,半晌没有言语。

薛嵘如同一位佝偻的老人,他蜷缩着身子将脸埋进掌心,嗓音粗重又问一次:“你早就猜到了?”

“是,也不是。”危冬歧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是亲身经历过的,不算凭空猜测。

薛嵘并没在意危冬歧话中深意,他注视满院玫瑰恍神片刻,揉着眉心再次重复道:“我将良良交给你,请务必照顾好他,拜托了。”

危冬歧脑海中反复闪烁过去与现在,突然觉得此刻场面荒唐到有些好笑。

“除了你,没人能真正将苏良安危放在首位。”他抖抖烟灰,垂眸低声说,“我答应你全力以赴,虽然我认为你离开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知道。”薛嵘声音越来越低,似乎疲倦到没了力气,“可我别无他法。我尝试过很多次,我没有权限终止这该死的游戏,即使以我失败为代价。”

“危冬歧,我是真的无路可走了。我只能离开他。”

危冬歧沉吟半晌,问道:“你为什么认定我们能照顾好苏良?大家不过是暂时组队的玩家,在你收到系统通知前,我们甚至不知道彼此是敌是友。”

“直觉。”薛嵘说。

危冬歧吐出一口眼圈,斜睨他一眼没接话。

薛嵘坚持了十秒钟,最终无力地摆摆手说:“你之前不叫我别做令自己后悔的事吗?这句话我记到现在,终于明白你的暗示。”

危冬歧摁灭烟头,突然夸了他一句:“记性真好。”

薛嵘也勾起唇角,虽然笑意未达眼底,他说:“多亏危少爷主动露出马脚。或许你就料到这一天,提早暗示我来求助你。”

危冬歧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危冬歧将手揣进兜里,突然挑眉问了句:“很痛苦吧,来求当初的假想敌?”

“是啊。”薛嵘点点头,叹了口气说,“但比起离开良良的痛苦,丢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危冬歧拍拍他肩膀,开玩笑道:“有种别走。”

薛嵘突然也笑了。

他像猛然间卸下担子的流浪者,声音都变得飘忽起来。

薛嵘:“比起他可能受到的伤害,我的痛苦实在无足轻重。”

第十五章 我昨晚梦见我们……做了。

苏良在宫殿不停打转,他肃然推开一道道房门,仔细逡巡过床底、衣柜、浴室磨砂玻璃背面。

苏良犹不死心冲进花园扒拉那堆簇拥的玫瑰花,试图从缝隙中找寻到某个身影。

师宥翊和危冬歧默默跟随他,师宥翊脸色只比苏良好一点,他望向苏良下唇被咬破的那抹红,无声叹了口气。

危冬歧脸色也善,但察觉到师宥翊沮丧的他还是抬手卡住对方后颈,手指轻轻抓了抓。

远处,旋转一整天的苏良终于没油了,机器戛然而止。

苏良单薄的背影蹲在火红到要吞噬人的玫瑰花海前,他脑袋不停挤进环住的胳膊,试图掩盖掉抽噎声。

师宥翊不忍再瞧,反手攥住危冬歧手腕进屋了。

师宥翊黑眸暗沉,将危冬歧拖进房间锁好门,这才泄力般躺床上,小声问道:“他没说去哪吗?”

危冬歧料想这些事瞒不住师宥翊,并未对他的敏锐表示诧异。

危冬歧坐在旁边轻轻摇头:“既然下定决心离开,他就不会告诉任何人去处。”

疲惫席卷而上,师宥翊宛如脱水的鱼,他忍不住拽住危冬歧垂下的衣摆,用力到指骨泛白。

任由师宥翊揉皱新换的衣服,危冬歧反手附上骨节分明的手背,以光滑指尖轻挠他。

被挠得有点痒的师宥翊把手松开,却又被危冬歧截住手腕。

师宥翊因为对方孩子气的小动作心一软,盘旋已久的结论就这样脱口而出:“是他吧?”

危冬歧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况且按规则他也根本说不出来。

危冬歧偏头,低垂眉眼深沉凝视师宥翊,一言不发。

师宥翊几乎确认了百分之八十,他也不是真想询问危冬歧想法,不过是为满足倾诉欲罢了。

师宥翊自说自话道:“如果单纯想保护苏良,薛嵘不会挑游戏进入倒计时的时候离开。如果是没把我们当朋友,薛嵘也不至于耗费时间相处还无所求。”

“情况只有两种。一是薛嵘自身安危受到威胁,仓皇逃命,你和苏良之间有一人是凶手。但狩猎者本职就是抓住真凶,此时离开我视线范围显然是愚蠢选择。”

危冬歧轻柔抚摸师宥翊手腕明显的血管,只“恩”了一声,没作出评价。

师宥翊继续说:“二是薛嵘在意的人安危受到威胁,而自己……就是威胁本身。所以他必须得离开。”

师宥翊突然抬眼瞟向危冬歧紧绷的下巴,很快他又收回视线:“虽然你和薛嵘在花园窃窃私语过大半天,但我想他不是为了保护你。”

“噢?”危冬歧闻言,突然尾音上扬说,“小翊,没想到你还会偷听我们谈话。”

不知从何时开始,危冬歧就坚持用这个亲昵称呼唤他,向来只把称呼当代号的师宥翊偏偏因为危冬歧的叫法回回耳热。

师宥翊几次故作镇定纠正危冬歧,都被对方装傻混过去,最后师宥翊终于放弃挣扎任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