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再次射杀恋人(35)【CP完结】

作者: 笼羽 阅读记录

薛嵘哄苏良哄得口干舌燥,如今他都开始低声下气恳求,紧闭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万分郁结的薛嵘扒拉窗户,和窗边被牵连的小黑猫对视,小黑猫可怜巴巴,薛嵘则像只沮丧大型犬。

大型犬一转头,见说好来帮忙的两人变成了互啄小鸡仔,大型犬立马怒变咯咯哒老母鸡。

老母鸡低声咆哮道:“秀恩爱也得讲基本法!我这么惨!你们忍心吗!忍心吗!”

小黑猫盟友十分赞同,婉转地“喵呜”一声。

两人这才讪讪收回舌头。

师宥翊苍白辩解道:“恋人间有谜一般的吸引力,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对,就像我舌头每回见到小翊,总有它自己的想法。”危冬歧诚恳接口道。

薛嵘脸都黑了。

他抱起小黑猫就想啾一口,腾空而起的小猫咪当即吓出凄厉惨喵,伸出爪子差点把薛嵘挠出血痕。

薛嵘将小黑猫一把扔出去,瞪着窗内耀武扬威的玫瑰花更抑郁了。

苏良正困惑薛嵘怎么暂停住满嘴骚话,一阵哐当作响后,苏良终究按捺不住滑了出来。

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薛嵘赶紧躲在窗台下左手狠挠右手背。

他可怜巴巴冲窗户展示三道白痕,指着小黑猫控诉道:“良良,你家猫挠伤我了!我可以进去消个毒吗?”

很快,背着小黑锅的小黑猫就和装可怜的大型犬一块儿被放了进去。

紧随其后的师宥翊嘴角抽搐想道:嵘哥,你套路比危少爷骚多了。

后睨两眼的薛嵘接收到崇拜目光,不禁挺起了胸膛。

第三十章 唯独苏良本人平静得不像话。

苏良扔给薛嵘小药箱,薛嵘掏出酒精煞有其事涂抹起来。

几日未见,苏良眼窝阴影更深,他按揉太阳穴露出右手易折的手腕,师宥翊拽住危冬歧衣角冲苏良努嘴。

苏良状态很奇怪。

按理说遭遇这等变故,苏良要不然就怒极逐人,要不然原谅所有,不管怎么说,苏良都不该平淡得像潭死水。

他透出一股病态的白,苏良滑动轮椅远离木桌,手指放松地搁上扶手,师宥翊暗中观察,总觉得苏良望向薛嵘的眼神捎带探究。

那眼神不像看仇人,更不像看曾喜欢过的人,倒像面对一只随时准备狙击掉的猎物。

师宥翊深呼口气,嘲笑自己或许又多虑了,不过为了保险,师宥翊还是以眼神示意危冬歧。

危冬歧瞥着苏良若有所思,危冬歧没来得及辨析苏良不正常的情绪,轮椅上的人就猝然转来,冲他俩笑得眼底升起星星。

被抓住小辫子的危冬歧和师宥翊局促点头,他们只得压下些微不安,继续互摸大腿。

演戏演全套的薛嵘酒精涂满手背,几道白痕早已隐没不见,薛嵘乱涂一通,鼻息间全是浓郁酒精味。

等落在头顶的凝视收回,薛嵘如蒙大赦赶紧旋紧酒精瓶盖,他扣好小药箱乖乖推还给苏良,局促得像等待夸奖的小朋友。

“没事就好。”苏良揉按小黑猫头部随意说道,他弯腰将药箱收进抽屉。

薛嵘遗落的小毛巾被苏良仔细搓干净,此时正搭在苏良腿上,小黑猫满意这个温暖的窝,惬意得眼睛眯成缝。

苏良撸了半晌猫,可能是因为被关窗外时叫得太疲惫,小黑猫很快呼噜呼噜睡着。

余光里,苏良发觉三人均以不同意味的眼神凝视他,谁也不先说第一句话。

到底是骨子里抗拒尴尬,苏良诚恳问道:“你们在玩谁开口就输的游戏吗?”

既然苏良抛出橄榄枝,薛嵘就不再故作矜持,他赶紧顺着杆子往下爬。

爬杆头号选手薛嵘不动声色地将椅子右挪,一截,两截,三截,吱——

一触即发的气氛中,噪音无疑会引来齐刷刷目光。

成为视线焦点的薛嵘尴尬摸摸鼻子,他和苏良就快肩抵肩,薛嵘偏头道:“良良,对不起。”

苏良仿佛没察觉到薛嵘的曲线移动。

苏良梗着脖子目视前方:“如果你是想听我说没关系,恐怕你得失望。”

“不,”薛嵘视线从未有过的软,软到心里都发酸,薛嵘轻声道,“不需要原谅,我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我始终欠你一个道歉。债是还不完的,可我也得慢慢补偿你,即使耗尽一生。”

又是一阵良久沉默,就连沉迷于粉红气泡的两人都有些忍不住了。

师宥翊收回快搁上裤裆的左手,冲对面薛嵘不断使眼色。

奈何木讷的薛嵘满心满眼只有身边人,完全没接收到来自盟友的场外援助。

师宥翊只得关门放煤煤。

他紧急唤醒临近游戏尾声、耗电越来越快的煤煤,智能宠物用机械音诡异地打了个哈欠,把熟睡的小猫咪吓得浑身炸毛。

煤煤接收到主人指令,尽职尽责充当警报器:“温馨提示,距离游戏结束仅剩十三天零七小时余二十八分钟,请相关……”

“嘟——嘟——”声音戛然而止,煤煤跌回师宥翊掌心继续香甜休眠。

师宥翊嘴角抽搐,他将不靠谱的智能宠物塞回兜里,拉上拉链避免煤煤无线充电完毕又窜出来蹦跶。

薛嵘心里一咯噔,他忙不迭掏出狼毫笔,献宝般对苏良欣喜道:“良良,你先别动。”

话音刚落,薛嵘矮下身子抓住苏良裤腿,上回师宥翊做这动作时苏良反应极大,此时的苏良却只身体僵硬,到底没大动作。

苏良埋头凝视薛嵘发旋,黑眸闪烁晦涩不明的光,苏良任由薛嵘小心翼翼卷起自己裤脚,一折,两折,三折。

快卷至膝盖时,苏良就要按捺不住掀开薛嵘,然而没试图揭伤疤的薛嵘很克制地停住动作。

薛嵘忽略涌到嗓子眼的心疼,柔声哄道:“别怕。”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狼毫笔探进苏良空荡荡的裤腿,他活动手腕扫画苏良断面,单薄布料隐约透出金光。

薛嵘被光晃得眼角生泪,他额角紧张出薄汗,对面的师宥翊和危冬歧前倾身子望来,桌子被撞得“咚”一声响。

相比之下,苏良反倒放松许多,不痛不痒的他只是睁着眸子,挺懵。

三人敛神屏气许久,薛嵘蹲在那儿等候时差点握不住狼毫笔。

时间滑过,或许真的太长,或许是相对论作祟,以至于他们误以为时间漫长——

总之最终的最终,一切无事发生。

薛嵘承受巨大失落,起身时故作轻快地将笔抛至半空中又接住。

薛嵘唇角拉扯出并不能称之为笑的弧度,说道:“别问我为什么,你就当我傻了吧。”

他之所以冒着被苏良掀翻的风险也不提前告知计划,就是害怕结果不如人意,给了苏良希望又将他推入绝望深渊。

还好瞒住了良良,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薛嵘站在深渊底部闷闷想道。

师宥翊和危冬歧脱力般靠向椅背,他们大约怔然三秒,情绪影响没薛嵘那般强烈的师宥翊突然反应过来——

我们本意也不是让苏良凭空生出一条腿来,不是么?!

师宥翊扣住危冬歧掌心,他出声唤住状况外的苏良:“唔,我们前两天和老先生聊过几回,关于你的腿……”

正俯身放裤腿的苏良身子一僵。

不顾薛嵘猛回头的警告,师宥翊自顾自说道:“你还记得薛嵘手上那支笔吗?”

薛嵘想背过手已经来不及了,近在咫尺的苏良只一眼就能瞟到狼毫笔大概模样。

被师宥翊一提醒,苏良立马从回忆里扒拉出画面:“这是……”

薛嵘狠瞪师宥翊,护犊子的危冬歧当即剜了眼薛嵘,师宥翊耸耸肩一幅“你能耐我何”的厚脸样。

薛嵘打掉牙和血吞,只好赶鸭子上架地开始前情提要。

令他们诧异的是,苏良并没排斥这个话题——

或者说苏良一整天都处于情绪平稳状态,昔日的彼得潘终究飞出永无岛,苏良开始练习当不动声色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