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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吵闹(24)+番外

不管我们活得是淋漓畅快还是隐忍温吞,所有的爱恨情仇最后都会化成散沙,是这个意思吗?我问。我想,他是在安慰我。

没有办法控制别人,只能学会控制自己的心。他说。

我安静地看着他的侧脸,唐宋的轮廓是一种柔和的鲜明,他的性子,如此淡静,淡静至冷漠,是因为心死的缘故吗?

他的那座沙坛城,几十年后,灰飞湮灭之际,当中的我可能不过是一粒红沙。

我的那座沙坛城,几十年后,灰飞湮灭之际,当中的他可能是全部。

对着他的侧影,我在心内轻轻说道,唐宋,你可知道,有个人在爱着你。

在医院待了一晚上,隔日上了一天的班,下班后我熬不住,饭都没吃,直接就躺床上休息了。正睡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南无阿弥陀佛小泽玛利亚的时候,有人手机夺命call。

是一陌生号码,我接起,还没喂,那边便传来苏家明的声音,秦绮,你居然敢放我鸽子。

对了,才答应和他吃饭来着,是我失约。可睡得正舒服,哪里能离开被窝呢?于是便好声好气跟他商量改天。

但苏家明却在电话中恶狠狠地威胁说,他管不住自个的嘴,要是改天,说不定就“不小心”泄露了某些我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所以折中的办法就是他来我家,顺便带点外卖。

挂上电话我再睡了个回笼觉,迷迷糊糊中听见门铃响,睡眼惺忪地跑去开门。

苏家明一见我,就叫开了,秦绮你的人品真是有严重的问题,我身为一炙手可热的大医师,都能推掉工作去赴约,岂料你一国家米虫却敢放我鸽子。

谁说我是米虫,国家未来花骨朵们的教育重任就压在我身上呢。我反驳。

仔细算来和苏家明也算是认识十多年了,用不着客气。我让他在沙发上随便坐下,将外卖装在盘子里,又从冰箱中掏出冰啤酒,一人一瓶,打开电视,吃起来。

苏家明带来的是炒米粉,煎饺,春卷,酸辣粉,烤鸡翅,蛋挞,也不知是从哪里搞来的,但味道确实是顶呱呱。

正吃得欢乐呢,苏家明忽然冒出句话,秦绮,你嫁给唐宋是被你妈逼的啊?

这中国语言真是博大精深,我差点听成他在讲脏话了。

谁被妈逼的啊?我乐意的。我说。

这中国语言真是太博大精深了,我差点听成自己在讲脏话了。

那你怎么就嫁给他了?苏家明问。

他哪点配不上我?还是我哪点配不上他?我嘴里嚼着春卷,嗯,真叫一个香。

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我是指,你们又没有感情基础,怎么就结婚了呢?苏家明咬了口蜜蜡鸡翅,香油吱拉就冒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感情基础?我瞥他一眼。

我听他朋友说的。苏家明放下啃得很干净的鸡骨头,补充了一句,偷听。

你们那间医院,从医生到护士全喜欢八卦。我呼哧呼哧地吸着炒米粉。

民众热衷于八卦是社会进步的一个重要表现,苏家明开始给我歪道理,秦绮,你可不像那些甘愿独守空闺等候丈夫从情人家回归的贤淑妇女啊。

那我是什么?我好奇。

你在我心中,就是那心狠手辣手辣心狠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敌若犯我我必诛其九族的妇人。苏家明道。

难不成我还成何红药李莫愁了?不过仔细一想,那两御姐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听那个叫阿vane的女人说,这次唐宋是在他和以前那个女朋友常约会的江边出的车祸,看上去挺美,挺情深意重的,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就成殉情了。多年不见,苏家明的嘴毒程度有所增长。

别人家的事情,你管呢。我教育了他一下,顺便将剩下的东西给吃光。

秦绮,你人品真的有问题。苏家明很严肃。我还以为你对谁都不理不睬冷冷漠漠的,说到底你原来是捡着软柿子捏啊,你丈夫这么对你你居然还一声不吭,有本事你拿出当初整我的招数整他啊。

我怎么整你了?不是装傻,事隔多年,还真有点忘记。

你拿输液的针头扎我,拿书丢我,还骗我吃下过期的罐头害我拉了三天肚子人都虚脱了!提起往事,苏家明脸上的小表情,那叫一个激愤。

记起来了,我确实做过这些事,但前提是这小子当时总爱不请自来地进我病房,偷吃我的零食,拉我的辫子,还嘲笑我下不了地。如此讨嫌的孩子,不整哪里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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