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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然冥真心(18)+番外

作者: 烟波钓叟歌 阅读记录

如意娘额头上金光一闪,眼皮微微颤动,双眼睁开,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清明。一旁的夏幼薇也醒了过来,脸色恢复了正常,她先反应过来,起身下了塌向梵童子行礼道谢:“多谢梵公子!”

梵童子这时候维持了难得一见的正经相,双手合十回礼:“不谢!”

夏幼薇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梵哥哥,你这么一本正经的我可受不了,还是变回原来那个洒脱的你吧!”

梵童子顿时破功了,笑道:“这个嘛,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一点的,形象还是要的。”

如意娘也起身下榻,看着屋里的几人,思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的样子:“你们是何人?”

墨冥无刚被包扎好伤口,陇上衣领,他上前答道:“打扰如意娘了,我们几个是道宗、净禅宗、慈恩宗之人。我等方才破了如意娘身上的摄魂傀儡术,你已经恢复了自由。现在还记得起来是怎么中了这邪术的吗?”

如意娘道:“原来是这样。我有点想起来了。哑仆从三个月前取回一块黄铜镜,就是梳妆台上碎裂的那块,我换掉原来的镜子之后,每天每夜都恍恍惚惚,经常对着黄铜镜看到一些幻影,有时候手脚都不听使唤,从昨夜开始更是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了什么话。现在我才想起来。你们喝了哑仆泡的茶?有没有事?”

墨冥无道:“多谢关心。我们没事,夏姑娘内力弱晕了过去,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梵童子吃惊道:“冥无,你怎么看出来如意娘跟哑仆都有问题?我都没看出来。”

墨冥无说道:“他们非鬼非妖,你肉眼看不出来也是正常。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没看出端倪,直到风凌泽阻止我喝第二口茶,我试着运行了内力才发觉茶里被下了药。”

“怪不得我刚才跟哑仆打斗的时候花了不少功夫,体内的气受到了阻滞。”梵童子道,“你们进屋后没多久,哑仆就拿着刀冲进了小亭里想要杀我们,我跟他过了十几招才将他制服,还想逼问一下幕后黑手,谁知道他服毒自杀了!”

墨冥无摩挲着下巴低头道:“此哑仆非彼哑仆,在三个多月前已经被别人伪装顶替了,用黄铜镜招来了婴灵,婴灵在这三个月内吸食如意娘的精气将如意娘所操控,直到今日完全控制了如意娘的身体和思想,一面诓骗我们离去,一面企图替代如意娘。”

如意娘还陷在震惊中,一脸难以置信说道:“为什么会有人害我?还要替代我?”

墨冥无想了想,答道:“那必定是你有利用价值。譬如说,背后有人想披着你的皮囊去骗萧大公子。你是萧南风唯一的发妻,对萧南风来说是有威胁性价值的。”

“什么?我的夫君还活着吗?你不是在骗我吧?”如意娘两脚一软差点倒下,被夏幼薇及时搀扶住了。

梵童子也忍不住问道:“冥无,你说的我怎么越来越迷茫了。你不是说猫灵暗指凶手是萧南风吗?是萧南风叫她害我们的不是吗?”

墨冥无笑道:“你相信一只害人的猫灵做什么?她只不过是祸水东引罢了。”

“你小子又欺骗我的感情!”梵童子一拳打过去,墨冥无一闪腰躲避开道,“你就这么对待伤患之人?还有半点我佛慈悲的精神么?”

墨冥无面对着如意娘,道:“如意娘,我只能说,你的夫君萧南风尚在人世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他应该处在危险之中。如果你想救他的话,你要好好想一想有什么线索,我们才能帮你。”

如意娘用丝帕擦干眼角泪水,沙哑着嗓子道:“请容我好好想一想……”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谢谢支持!

第9章 幻人心识本来无,罪福皆空无所往

“西南位卦相为‘朱雀投江’,天盘为丁、地盘为癸。丁奇之英知火焰遇癸之雨而灭,命格为凶。沉溺酒色、恐遇水难。命理曰:能力不所及,数败于自负。”墨冥无一边走着,一边用手背抹去了额上的汗,道:“看来此行需要小心美酒和女人。”

风凌泽打开纸扇扇了几下,一脸云淡风轻道:“冥无公子总是不缺美酒和女人的。”

墨冥无看他还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撇撇嘴道:“你别打趣我了。这天儿真是酷暑难耐。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你看看我一头大汗,就像是乡野顶着烈日的农人,你看看你一身清爽,就是个摇着纸扇的翩翩公子。这真是人与人的差别。”

“你乃纯阳之体,原本体内就火气旺盛,到了南边确实受不了热气。再往前走走,快到武夷山峰岩幽谷之中的九曲溪了。”风凌泽道。

“早知道走水路了,还能跳到河里扎两个猛子,这天热得真是要命,瑾瑜你得给我解解火气啊?”墨冥无靠上来捉住他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这下他算是找到了降温的好法子,双手握住他一只手贴在脸上,“啊~舒服!凉的!对了,你身上也是凉的吧,给我身子降降温。”

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抱住他。

风凌泽啪地一声收起扇子抵在墨冥无额头上:“胡闹。”

“嘿嘿,现在梵童子和夏幼薇两个跟屁虫都不在,护送如意娘去洛水畔慈恩宗去了,你害什么臊?”

“再不走天就快黑了。”风凌泽脚步不停,走远了。

“哎!等等我呀!”墨冥无大跨步追上去,还叫苦不迭,“这鬼天气!”

溪流九曲泻云液,山光倒浸清涟漪。九曲溪澄澈清盈,由西向东穿过武夷山,山挟水转,水绕山行,盈盈一水,折为九曲,每一曲都有不同景致、山水秀丽。

天色渐晚,二人决计先在武夷山西南麓附近小村子借宿一晚,次日再去观音岩。

墨冥无上前打听了一番,这村子叫古越村,村民自称为古越人后裔,家家皆有木船或竹筏。古越村虽然很落后,但是民风淳朴,见墨冥无二人样貌出挑、交谈起来和颜悦色很是欢喜,将他们安排住在村里唯一的郎中何大夫家里。何大夫夫妻已过中年,膝下无子,家里也还算宽敞,多了一间客房留给他们歇息。

何大娘给他们准备整理了床铺,煮了简单的晚膳,还烧了一桶热水准备着,颇为细致周到。

墨冥无把屋里的木桶浴让给风凌泽,一个人跑去村子后面的小溪洗冷水浴洗了个痛快。

当他光着上身手里用树枝插着一条香喷喷的烤鱼进屋的时候,风凌泽正穿着白色中衣坐在塌上翻医书。这人就算是处在如此简陋的屋子里,浑身被笼在床头一颗夜明珠的白光中,依旧是典则俊雅、如圭如璋,一派超凡脱俗之相。

墨冥无心里想着:啧啧,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我既想着当菩萨供起来,又想着当宝贝藏在金屋里啊,真是难办。

于是将门关上一锁道:“我看你出门还是易容吧,怎么样?”

风凌泽从医书上收回视线看他,疑惑道:“怎么?”

墨冥无走上前看他:“你这副天人之姿,真是看得人天旋地转、鼻血两行……方才进村子的时候,不要说是年轻的姑娘们了,我看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看见你两眼都发光了!”

“冥无公子每逢进望春楼、红袖庄不都是身边围着众多莺莺燕燕?香囊收都收不完么?”

“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梵童子那个混蛋编排我的?这些都是市井谣言,不可全信!你什么时候被我和花孔雀带得这么刀子嘴了?我是既高兴又不高兴。高兴的是你可终于有了些烟火气,不高兴的是这刀子嘴还真刺痛人。”墨冥无做一脸沉痛悔恨状,递上烤鱼道,“刚抓的,刚烤的。”

“我睡了。”风凌泽转过身朝塌上一躺,“你睡地上。”

“你真的不吃?”墨冥无狠狠撕咬了一块烤鱼。

“哼。”风凌泽脸对着墙没看他。

墨冥无把手里的烤鱼往身后一扔,长靴一脱,一个纵身就对着床上的人扑上去。他骑坐在风凌泽腰上,双手固定住风凌泽两肩,俯身将嘴凑上去一咬。风凌泽嘴唇吃痛微微张开,被他趁虚而入将烤鱼肉送到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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