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吾乃食色(255)

最后,一只手伸过来,帮我将那丝发给取下。

手掌顺便滑过我的鼻梁,暖暖的,指腹间有种淡淡的烟草气息。

童遥的声音传来:“我想,你还没有放下温抚寞。

“什么才叫放下呢?”我反问:“是将他全部忘记?一点也记不起?”

我的语气,不知怎么的,才些冲。

此刻,夜风吹过,把江面吹皱,那半是璀璨半是淡薄的流光,荡像在童遥的眼

中。

他温声道:“不,放下就是指,你愿意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生活。你明白,和那

个人在一起,会比和温抚寞在一起快乐。在温抚寞和那个人之间,你选择了后者,这就是放下。”

我低头,看着脚底的鹅卵石,光滑的,有着幽泽:“不需要忘记吗?”

“很多事情,都是我们忘记不了的,事实上,也没有忘记的必要。”童遥这么

回答。

“我不晓得。”我叹口气:“下辈子我要做草履虫,我要做一个细胞,或者,

只走做一粒微尘……这样子,就不用思考了,思考和选择,是最烦人的东西。”

“看来,下辈子我要做显微镜了。”童遥道。

“为了看我?”我用一颗硬脑袋去磨蹭他的肩膀:“那时候我又没胸部了,有什么好看的?”

童遥残酷地一笑,残酷地道:“说得好像你现在有胸部似的。”

闻言,我闭上眼,告诫着自己。

要淡定,我一定要淡定。

这厮是妒忌,赤裸裸的妒忌。

调整完呼吸之后,我将话题引到他身上:“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那位出

国的老婆是谁了。”

“我有说过要告诉你吗?”童遥眯起眼,坏坏一笑。

我仔细回忆了下他刚才的话。

童遥确实只是让我交代和云易风的事情,没答应要告诉我他老婆的事情。

又亏了。

我甚萎靡,但不放弃,继续问道:“是不是你大学的同学。”

没错,高中时他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没什么可疑人选。

而大学时,我和他读的不同学校,估计是在那时候,这孩子就有目标了。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童遥又用这种讨打的话来敷衍我。

“那具体是什么时候?”我拉着他的衣服。

“这,就看大家的命了。”童遥的话中,佛光万照。

我没奈何,只能作罢。

云易风比较守信用,说给我时间思考,就真的没有再来烦我。

我正好落个清净。

不过,云易风似乎并没有向小乞丐透露过什么。

因为,当我和小乞丐联络时,他表现的样子就是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也是,什么都没定,何必要说呢?

我一直在想着童遥的话。

和那个人在一起,会比和温抚寞在一起快乐。

在温抚寞和那个人之间,选择了后者,这就是放下。

那么,云易风会是那个人吗?

我脑子实在是迷茫一片。

其实仔细想来,几天之前,我和云易风对彼此而言,还是个陌生人。

他连我最爱的颜色都不知道。

我连他的星座也不知晓。

实在是误打误撞,这缘分,乱得很。

我确实不是个适合思考的动物,这才想了几天,头就开始痛了。

而更头痛的是,老爸老妈逼着我回家。

说实话,我怕回家。

倒不是害柏他们询问我交男朋友的事情,而是害怕撞见他们的好事。

这两人,越到老,精力越盛,整天在家里没事就滚床单。

而且还是青天白日,开着房间门滚。

上次我没通知他们就回家,一打开门,就听见嗯嗯啊啊的暧昧声响,接着,就看见白花花的两具老肉体在不停蠕动。

我寒食色差点自插双目,咬舌自尽。

居然看见自己老爸老妈做爱,让我情何以堪。

所以从那之后,为了避免我心理变态,我宁愿约他们出来吃饭,也不想回家去回忆起那个画面。

但这天,老妈告诉我,说是老爸的腰扭伤了。

我不想做不孝女,赶紧飞奔回去。

还好,老妈夸张了点,没什么大碍,老爸只需要休息几天就好。

我好奇:“怎么扭伤的,是抬重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