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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食色(346)

童遥的手,大大的,暖暖的,特别安全。

没走多久,童遥就停下来了。

“怎么了?”我睁眼,却看见我们站在民政局前面。

“干嘛?”我问。

童遥握住我的手,一起往民政局一指,道:“反正没事,咱们,咱们今天就把婚给结了吧。”

我“嗤”一声笑出来,看来,童遥也是和我一样,吃撑了。

“怎么样?”童遥捏捏我的手心。

“少来,回去打麻将才是正经。”我笑着拉他走。

“来吧,看,你戒指都戴上了,还想抵赖呢。”童遥向着我的手指努努嘴。

我低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的无名指上,戴上了一枚钻戒。

在不知不觉之间,童遥已经将我套牢了。

就像是过去的十年那样,他用无形的丝线,一点点将我拉在了身边,到最后,我已经离不开他。

“东西都没带呢。”我口气松了些。

“带了,全在里面,我托工作人员帮着我们收着呢。”童遥道。

我还想说什么,但是一抬头,看见了此刻的童遥。

阳光下,他整个人,都泛着一种暖黄,眼角眉梢,都是分明的俊逸。

而最重要的是,我知道,这个男人,爱着我,就像是我爱着他。

还要怎么样呢?我问自己,这样的男人,还要要求他怎样呢?

我只知道,在这一刻,我真的很想要嫁给童遥。

所以,我握住童遥的手,和他一起走进了民政局。

照相,交钱,填表,领证。

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议。

从里面出来后,看着外面的世界,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寒食色,是已婚妇女了。

身体内涌动着一种情绪,具体是什么我说不出来,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我不后悔,我很快乐。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结婚证,手则被童遥给牵着。

我不用看路,因为他在带着我走。

现在,他是我的丈夫,他会护着我,宠着我,爱着我。

“童太太,还有什么问题吗?比如说,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何时计划这一切的?”童遥问。

我想了想,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我们已经结婚了,这就比什么都要重要。

“你呢?童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童遥没有止步,仍然拉着我往前走,但是他的声音,却轻轻飘来:“我的问题就是……老婆,你什么时候才肯叫我老公?”

这是句很平常的话,但是闻言,我的眼睛却是一热,所有的东西,都模糊起来。

童遥他……等待许久了。

我忽然停住脚步,拉住了他。

然后,我上前一步,将脸贴在童遥的背脊上用很轻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老公……老婆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我看不见童遥的脸,但是我知道,他在笑。

是很纯粹的那种笑,溢满了整个人的身体……和我一样。

爱情的道路上,有许多的岔道,即使我们用尽全力,也会受伤。但每次的伤口,都教会我们成长,教会我们坚强。倘若停止不前,你永远也不知道前方有怎样的珍贵在等待着你。只要不放弃,痛哭之后,包扎好伤口,吃饱喝足,继续上路。最后的最后,我们总会找到那个对的人。

暖黄的阳光下,我拿着结婚证,握着童遥的手,随着他的脚步,一起往前方走去。

只要迈动脚步,前方,便是一路璀璨。

直至永远。

永远。

童遥番外:老婆(上)

烈日炎炎,蝉声聒噪,偶尔吹来一阵风,也像是层层厚重的纱,覆盖在口鼻之上,让人窒息。

这天气一热,人的脾气也就暴躁。

洪教官抹了把头上的汗珠,按了按干涸得快要冒烟的喉咙,忍不住暗暗骂了声娘。

他奶奶个熊,每年都是这样,总是在最热的时候来训练这群中学生。

洪教官走到一旁,从口袋中拿出烟,靠着大树,抽了起来。

边抽,他边冷眼看着蹲在地上休息的这群九月就要升入高中的小兔崽子们。

一群人中,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叫童遥的,这小子,长得端正,嘴巴会说,特别出风头。

这不,他不过才下令休息一会儿,这小崽子身边就围了三个女娃,小崽子不知给她们讲了什么笑话,逗得那几个女娃笑得稀里哗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