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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基三)长夜当歌(50)

作者: 散香 阅读记录

“父帝,旭凤,这是怎么了。”

而天帝却道:“昨夜,废天后因罪孽深重,于毗娑牢狱自戕,仅留下一封血书。”

“怎么会如此?儿臣从未怪罪过母神,母神怎么如此想不开?”润玉说着就流下眼泪。说心里话,润玉半分也不信,废天后会是自戕之人。

她还未见旭凤登上这天帝宝座,怎可能舍得自杀?

润玉虽在哭,可目光却未离开天帝。

只见他面上无半分悲恸,联想起自己代替洞庭水族受刑时,偷听到的对话。心下便猜测,这废天后之死与天帝,是脱不了关系了。

天帝此时又开口说道:“旭凤,你母神血书遗言,希望本座玉成你与穗禾公主的婚事。依本座看,你俩婚期,就定在这守孝三年期满吧!”

旭凤开口说道:“不,父帝。孩儿与锦觅仙子两情相悦,怎可……”

“孽障!”天帝勃然大怒,打断旭凤,“如今你还罔顾本座与水神的盟誓婚约。弟抢兄嫂,便是凡人也不会如你这般胡来,将我天家颜面置于何地?”

润玉见此情景,则上前劝慰:“父帝勿要动怒,凡人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时,母神刚去,此时便讨论这婚嫁之事,未免不敬。还是先操持后事要紧。”

此时,穗禾却跪下来,哭诉道:“姨母母仪天下数万年,何等坚强果决。怎会自戕?定然是有人逼迫于她,还望天帝陛下查清事实,为姨母讨个公道!”

“穗禾,你此言何意?”

“天帝明鉴,穗禾听闻姨母自戕之前,水神仙上曾到毗娑牢狱探视姨母。水神对姨母一向诸多微词,想必是他记恨姨母,逼迫谋害了姨母!”

天帝悬起的心顿时放下,祸水东引:“传水神!”

这水神上了九霄云殿,锦觅却也跟着过来了。

与天帝见礼之后,锦觅见到捧着血书的旭凤,心中为他酸涩,柔声劝慰,“凤凰,我知道你此时难受。逝者已矣,只望你保重身体,莫要伤神过甚。你的母亲在天之灵,怕也不希望看到你为她如此难过,要振作才是!”

穗禾岂容得了锦觅,立刻说:“谁要你在此假好心了,分明是你和水神看姨母被关在毗娑牢狱,心怀不轨,逼死了姨母!”

锦觅莫名其妙,只觉得滑天下之大稽,反问道:“我与爹爹和天后无冤无仇,为何要逼死天后?”

“如今,天下众人皆传,天后曾经加害先花神,锦觅仙子竟然假做不知!未免太过可笑。”

锦觅只觉得心口闷痛,看向身旁的水神问道:“爹爹,这是真的吗?是凤凰的娘亲,杀了我娘?”

水神长叹一口气,说道:“爹爹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康乐,不要卷入这仇恨之中。你娘也是这样希望的,所以让众芳主隐瞒此事。”

“那仙上承认,自己恨不得杀死姨母”

水神淡漠说道:“弑吾爱,戮吾女,吾与天后,此仇不共戴天!”

旭凤正是哀恸悲伤之极,忽听此言,只觉得水神是承认自己杀了母神。厉声责问,“母神已被囚禁于毗娑牢狱,水神仙上为何还要逼死她?”

“本神确实曾经去探视过废天后!但不知火神殿下与穗禾公主,为何将天后死因算在本神身上。怜尔等哀伤过甚,本座便不与尔等计较。望尔等日后谨言慎行,莫要诬陷无辜。”水神怒不形于色。

润玉劝慰旭凤:“旭凤,此事乃穗禾公主臆测,无凭无据。水神仙上一向最是仁义慈悲,持身中正。断不会行此事!”

起初接到血书时,旭凤满心只有震惊与哀恸。而在穗禾提醒下,他才觉得母亲之死万分蹊跷。母神最爱便是他与父帝,只要他们还活着,这自戕之事绝无可能。

回忆起母神多次与夜神水神针锋相对,便觉得定是他们害怕父帝有朝一日原谅母神,为永绝后患,下此杀手。

“如今兄长倒是与水神翁婿情深!兄长与母神相处几千年,母神何等坚韧要强,你又岂会不知。我是绝不相信她会自戕,定是受人胁迫谋害。旭凤对天发誓,定要将此人找出,以报弑母之仇!”

上首天帝脸色一沉,“好了!荼姚留下血书,确实为她亲笔所书!披香殿主也探查过,并无其他可疑痕迹,自戕已是无疑。旭凤,你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子虚乌有的‘凶手’?”

魔界禺疆宫

破念打开手中信件,露出微笑。

“最近天界的几出大戏,唱得可真热闹非凡,精彩绝伦。”

破妄则问道,“如今天界发生这么多事,师父没事吧!”

“师父已经被师祖她老人家接回三岛十洲了。”破念笑容更盛,“最近魔界就拜托你了,阿妄。”

斩妄抱怨道:“我就知道,大哥你总是这样,也不怕你魔尊之位被你自己玩没了吗?”

“就凭那群头脑简单的家伙,还差得远呢!也就卞城王这缩头老乌龟难对付些。不过他也有把柄在我们手里,也不怕他不就犯。”

“废天后自戕,鸟族此时人心惶惶,隐雀长老频频来信,看来确实有意投奔我魔界,应当如何处理?”

“隐雀长老投石问路,拿我们魔界作筏子,便由着他吧!这段时间师父不在天界,找些事情让‘他’做一做,不也挺好。”免得闲着到三岛十洲去打扰我和师父相处。破念愉快的想着,就离开了魔界。

这天界如今无人不知,夜神大殿才为生母守完孝,又要为废天后守孝。

虽然废天后因在九霄云殿谋害夜神大殿,被废除后位,如今已算不得大殿下嫡母。偏生大殿下忠义仁孝,为感谢天后几千年的养育之恩,以全孝道,硬生生将马上将要举办的大婚延后三年。

并非是大殿下不想如火神殿下般,在栖梧宫闭门守孝。而是如今天帝陛下于政务倚重大殿,特意夺情。

润玉除每日值夜之外,白日又多了许多事要处理,加之本就爱书。整日出入这省经阁,七政殿,布星台。不过他也乐在其中,忙得脚不沾地方能控制心绪,不去思虑这莫问如今怎么样。

一日正于省经阁查阅典籍。忽然听这阁门洞开。天帝与鸟族穗禾公主一同进入。

只听穗禾公主说道“陛下,隐雀出入魔界,确实是小神管教无方,可是他一向为所欲为,从不将小神放在眼里。”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先前就没有半分察觉吗?”

“往日姨母威震天下,族人莫敢不从。皆同心同德,为天界憎威立仪。如今姨母不在,鸟族众仙谋逆之心也渐渐升起。”

“这鸟族,究竟是谁在当家?”

“是穗禾无用,竟连小小的鸟族都管理不善,还望陛下治罪!陛下,穗禾愿戴罪立功,请求让火神殿下出兵,随我前往翼缈洲,助我拨乱反正。”

天帝微怒,“事情尚未查证清楚,你急什么!”

润玉见势便知父帝并不希望旭凤出兵,于是说道,“这兵是一定要备的,只是防范于未然而已。启禀父帝,孩儿再此查看典籍,扰了父帝议事,请父帝恕罪。”

“无妨,你既然来了,就一起商议一下。你接着说!”

润玉就事论事,说道:“父帝,鸟族一向终于天界,多是些忠义良善之士。值此非常时期人心思变,怕是受人挑唆,一时受了蒙蔽而已。

孩儿以为,父帝可下旨宣谕加以安抚。一则,彰显我天界人恕之道;二则,那些别用用心之徒的挑拨离间之计,也可不攻自破。

此次有人趁虚而入,妄图分化我天界与鸟族,此风断不可长。儿臣恳请父帝,简拔特使,率一部天兵亲赴翼缈洲,详加调查隐雀等鸟族长老,严惩幕后之人。”

天帝颔首,说道:“夜神此言颇合吾意,你即刻草拟一道诏书,宣谕天家善旨。”

“润玉领旨。”

“我削了旭凤兵权,让他在栖梧宫守孝。这特使和驻军……”天帝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