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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基三)长夜当歌(70)

作者: 散香 阅读记录

长歌揽镜自顾,略微调整了一番,夸奖,“手艺不错,劳烦陛下了。”

仙娥提醒道:“陛下,娘娘,时辰已至。”

短短不到一年,天界举行了两次盛典。

长歌还特意编排了乐曲,此等宏大的场景演奏出来,荡气回肠于天地。

如此盛事,前来庆贺观礼之人更多。但凡这六界说得上点名号的,都来了。乌压压一片立在这宝殿两侧。

哪怕是不能亲自前来的,如上清天的几位圣人天尊,也派遣下头小仙送了贺礼。更如魔尊这般一界至尊,居然也亲身道贺,确实惊了不少仙家。

众仙具都是屏息凝神,一副喜气欣悦之态。比大婚那日多了一份端重与肃穆。

这两次盛典的主角又具是同一对人——夜神润玉,乐神长歌。却又有不同之处,毕竟上次是两人并肩,而这一次是润玉为主,与长歌即是夫妻,也属君臣。

按照惯例,乃是润玉为先。待他登位天帝之后才应分封乐神为天后。可如今这夜神携乐神同入九霄云殿,共同登位,确实为所未闻,见所未见。

如今的天帝站在这九霄云殿的高台之上,携着天后的手,向下面众仙朗声说道:“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妻。万物皆有阴阳组成,阴阳二气造化万物。夫为阳、以刚正为本。妻为阴、以柔为本。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义。吾与天后,情投意合,不应以男女之别区分尊卑,望众卿敬天后如吾。天后亦不用对吾行君臣之礼。只望你我平等以待,共建天界万世升平。”

登位受封之后,便是新天帝带领众仙于天坛祭天,于先贤殿祭奠先贤……如此一长串礼仪下来,一个白天便结束了。晚上还有晚宴,这便轻松了换块许多。

九霄云殿布满了席面,美酒佳肴,杯觥交错。

前来赴会的不少,长歌特地留意了。之前祭天的时候,似乎还见到花神,与水神,风神。怎么晚宴却不见他们出席了。

不能只是吃吃喝喝,还得歌舞助兴。

长歌在这歌舞上可是花费了大力气呢。以她如今的身份,是断不可能在众人面前献艺。但为了排练这舞蹈,她不惜亲身下阵领过舞的,只为给润玉一个惊喜。

当轻快欢乐的乐声奏起,一群绿衣水袖的曼妙仙子从两侧和殿门涌入之时,润玉也只以为只是普通歌舞,不曾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当仙子们便跳边唱出第一句歌词的时候,润玉终于动容。

“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

相随相依,映月浴风

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

相亲相怜,浴月弄影

世间缘何聚散,世间何有悲欢

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 ”

长歌掩唇轻笑,润玉含情相顾。虽是并肩而坐,因为礼仪并未坐得太紧,隔了一尺左右的距离。可在这宝座上,案几后,两人的手却是握在一起。

这歌舞确实让人耳目一新,腾挪甩袖,美不可言。

便是如月下仙人这般哭丧着脸来参加宴会的,也眉开眼笑,忘却了忧愁,摇头晃脑夸道:“好歌……好歌……这歌与舞写尽这男女情爱之妙……妙不可言啊!”

倒是魔尊若有所思,“这般新奇的歌舞本座从未见过,可否是天后亲自编排。”

长歌不能说这是前世在电视里的歌舞,故说道:“魔尊慧眼如炬,这是本座曾在人间偶然习得的。”

因着长歌杀了火神旭凤,以及润玉之前的一番作态。确实有不少看不惯长歌的仙家,当即阴阳怪气说道,“九霄云殿是何等庄重宝殿,又逢殿下登位大典。人间的歌舞在此表演,只是不妥吧!”

润玉淡淡的嗓音回荡在这九霄云殿之上,“并无不妥,这歌舞乃是天后初次与本座互诉衷情,表露心意所跳之歌舞。对于本座而言,这歌舞无论何时跳都最为适宜。”

这种又被糊一嘴狗粮的小情绪该如何表达。能加入去死去死团么?

怎么办,遇到一对日常秀恩爱塞狗粮的帝后,身为臣下能罢工么!

宴会结束,为时已晚。

各路仙家散去,长歌便留宿魔尊一晚,安排他住进了玉衡宫。他就是跟随长歌在这玉衡宫里长大的,当初他与斩妄的房间都还留着。

如今重新洒扫一番,又能住了。这玉衡的规格,也不至于轻慢了魔尊的身份。

在这玉衡宫里,破念依旧带着那黑色的面具。

“这些年辛苦你了,阿念!”

“只要师父能回来,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应当的。”破念温和笑着,“我听闻,师父早就恢复了记忆,先天帝崩逝后,你为何不来看我和阿妄呢?你可知道,我们有多挂念你。”

长歌警钟大作,心里暗叫不妙。徒儿是要开始算账了。这便是前兆,先动之以情,然后乘胜追击,逼迫你节节败退。

☆、第 五十四 章

骗他是不可能的,任何借口谎言于他面前,都会被一眼看穿。或许他不说破,可那千回百转的心思,总是会想得更多,难以预料会做出什么事来。

长歌只能据实问道,“魔神罗什和你有关系么?”

“原来如此,是天帝陛下猜到的吧!罗什可以算得上是我父亲,虽然我从未见过他……所以,天帝不肯让师父与我来往可是?”

这两个男人都是人精啊,长歌悠悠叹了口气。

破念勾起嘴角露出邪恶一笑,又道,“天帝陛下果然胸怀广阔,如此又还邀我前来观礼,肯放天后与我单独一叙,这到底是太过自负,还是太过轻敌?”

“阿念!你这又在说什么气话?”长歌亲昵的叫着他的名字,如同对自己孩子无可奈何的家长。抬手,便去将黑色的面具从他的脸上揭开,“我知道,你带着这幅面具,只是不想破坏我的名誉。否则,在你掌控魔界之后,完全可以丢弃它……”

“师父,你多虑了!我完全是因为怕魔界人嫌我太过年轻,压不住他们,才带面具镇场子的。”破念侧过脸,貌似不屑的说。

“你这模样是演给谁看!”长歌把面具丢还给他,轻笑,“你不需要顾及我,委屈自己带这玩意儿。阿念,我希望你活的自由快乐,光明正大!你可明白?”

破念难得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诺诺问道:“师父还认我们么?”

“我很想像从前一样,把你们抱在我的膝盖上,教你们练习术法,督促你们学习!可是你们都已经长大了,如今已经是一界至尊了!是你们已经不需要师父的庇护和教导了,之前师父还劳烦你们维护解救呢。”

黑色的面具被破念狠狠的砸到地面上,他扑到长歌怀里,紧紧搂住她的腰,“需要的,怎么可能不需要!阿念只想永远跟随着你……不想分开。师父,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如果是天帝不悦,我便把魔尊之位让给别人。那他总就没借口了吧!”

尽管他如今已经长得比长歌还要高一个头,却仿佛回到那个不及她腰间高的小孩。

“你错怪他了,润玉已经同意我们往来。”长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柔顺的长发,啪啪他的肩膀,示意他赶紧从她身上起来。

真是的,这么大一个人。平时看着成熟稳重,诡计多端,怼天怼地。时不时就来这么撒一下娇,还是怪惊悚的。明明长歌清楚,这都是破念的小心机,却无法狠心推开。

若不是看见他,长歌还真差点想不起来,自己都是一万多岁的老女人了。

不不不,和那些几十万岁,几百万岁,甚至于鸿蒙初开以来就有的存在来说,她还是挺年轻的。

她只是收徒早了点,心态瞬间就平和了。

润玉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自己妻子的怀里,居然抱着死敌的老大。是的,死敌的老大整个蜷缩着,像孩子一样赖在妻子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