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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如风来(97)

作者: 多路 阅读记录

这一路上刘老怪没少唠叨。一片树叶掉到他头上,老黑就被他唠叨了一阵,说乌鸦在头顶飞,晦气,掉片叶子都砸到脑袋;还说叶子是老黑故意弄下去砸到他头上的,说它在上面飞个什么,连树叶子都被打掉了。路上出现一丛挡路的灌木,他也要唠叨一阵,说它们路没带对,又耽误了回去的时间。

回别墅后,大家全都围在时在风身边担忧地看着刘老怪帮他处理伤口。刘老怪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说不去,他也就不再问。周围动物不似平时正常动物的状态,他也没问,只是处理完伤口后,突然莫名奇妙地问:“那个女的叫什么?”

时在风被他问得有点蒙。

“就是经常来的那个。”刘老怪不耐烦地说。

“简阳。”时在风防备地看着他。

“把手机给我。”

时在风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给简阳打电话。他不希望简阳知道,不想她担心,而且现在这么晚了,更加不应该这个时候告诉她。他悄悄地伸手去拿一旁的手机,想藏起来。

刘老怪看见,一把抢过去。

“喂,你干什么?”时在风尽量喊出气势,但受伤口影响,这句话明显很没气势。

“拿手机当然是打电话了,还能干什么。”刘老怪大声的喊。

“不能打给她。”时在风想去抢手机,但动一下都费劲。

刘老怪站起来走远一点:“不打给她难道还让我来照顾你,你想都别想。”

“我又没说要你照顾。”

“我不照顾你,那些——”刘老怪指着他身边围着的小动物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些小畜生能照顾你?是那些小畜生扶你回来,帮你弄好伤口的?白眼狼,我还没走出门就忘恩负义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扶你回来,让你在山上和鬼作伴。”

“请你尊重一下它们,它们有名字,不要随便叫它们小畜生。”时在风把话题的重点转移,“把手机还给我,你怎么可以随便拿别人的手机打电话。”

“怎么不可以。”刘老怪已经翻到简阳的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很久,那边终于接了起来。刘老怪见那边接通了,立马蹦出一句:“时在风要死了,你快过来吧。”

简阳刚从睡梦中被惊醒,脑袋还是蒙的:“啊?”

“时在风快要死了,你快过来吧。”刘老怪放慢语调重复一遍。

“死老头,你说清楚,谁要死了。”时在风抗议。

简阳看一眼电话,这明明是时在风的号啊。“你是谁啊?”

“我就是我,还我是谁。”刘老怪生气地说,经常从他家门前过竟然还问他是谁,能不让人生气吗。“时在风要死了跟我是谁有什么关系。”

“时在风他人呢?你让他接电话。”简阳说。

“他要死了接不了电话,你快来吧。”

“他——”简阳话还没说话,电话就已经被对方挂断了。简阳着急地打过去,可是没人接,这要急死她了,时在风怎么就要死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他自己不打电话给她?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她爬起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外冲。

“你干什么?谁要死了,你吓她干什么?”时在风生气地喊。

“她担心难道不是应该的?”

“把手机还给我。”

刘老怪没好气地把手机扔到离他最远的沙发上,背着手转身就走:“花子,走啦,回去啦,还在这呆着干什么,别人都要赶人啦。白眼狼。”后面三个字显然是在骂时在风。

时在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走过去拿起手机给简阳打电话,对方正在通话中。他摁掉电话,没一会简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你让时在风接电话。”简阳还以为是刚才那个怪人接的电话。

“简阳,是我。”

“吓死我了。”简阳一直紧绷的神经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松懈了,声音哽咽起来,“吓死我了,你怎么了?刚才有个人打电话说你,说你出事了?怎么了?”

“没事,不用担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时在风安慰她。

“可是他说——”

“你不要理他,是路边那个怪老头,他瞎说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的快死了,吓死我了。”

“没事了。”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拿着你的电话?”简阳问。

“呃。”时在风支吾了一阵见瞒不住,只能把情况说得最轻,免得她今天晚上睡不了觉,至于实情等见了面再告诉她也行。“是出了点小意外,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他,他就把我的手机抢过去乱打电话,你知道那个人,很怪的。”

“出意外?出什么意外了?你要不要紧?”

“不用担心,就是轻微的擦伤,没事的。”

“都擦伤了!我已经在去你那边的路上了,过会就到。”

“这么晚了就不要过来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明天再来吧。”时在风现在恨刘老怪恨得牙痒痒,都是他多事。

“不行,我过会就到。”

时在风见简阳风风火火地冲进别墅大门,自己只好勉强站起来,微笑着摆出最好的状态在客厅迎接她。

顾千一的手指停在键盘上,看着电脑前方。真是太巧了,自己前几天刚体会过喜欢的人受伤后的感觉,现在正好可以用上。她虽然不愿意回想自己当时的感受和时在风受伤的情形,但还是写了下去。

☆、第 66 章

简阳冲到他面前,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更加担心,一定要看伤口。时在风不让她看,她就在他身上找,摸到他腹部的伤口时,时在风往后缩了缩。简阳一把撩起他的衣服,看见里面渗着血的白色绷带,心一下子抽紧,眼圈也红了:“伤得这么重还说是擦伤。”她抬头担忧地看着他,眼里升起一片水汽,“一定很痛吧?”

“还好。”时在风假装若无其事地笑着说,“其实没什么严重的。”

“还在流血,这么严重了还说不严重。我们赶紧去医院。”

“这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简阳听了,眼泪立马掉了出来:“你受这么重的伤怎么可以不去医院。”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时在风安慰她。

“这么重的伤怎么就没事了?怎么办?”简阳的眼泪越掉越凶,“你不去医院该怎么办?”

时在风看她掉眼泪心都碎了,抬手帮她擦眼泪:“好了,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你不去医院。”简阳越哭越大声,“我该怎么办?”

时在风见她越哭越凶,心疼地把她拉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说:“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去医院就行了,不要哭了。”

简阳在他怀里抹了抹眼角,收住哭腔,抬起头强咧着嘴给他一个笑:“嗯,那我们现在就走,我开车来了,就在门口。”

简阳必须要掌握主动权,把“时在风”收拾服帖。这难道是自己没办法把控隔壁的时在风,所以到简阳身上寻找安慰来了吗?顾千一想到这笑了笑。

医生站在病床前拿着检查结果对时在风和简阳说明伤情,说了很长一段,但简阳已记不全他说的什么,只是一些词句却深深地刻在了她脑子里:失血过多、刀口很深、差点伤到肝脏,幸好及时救治,要不然会出现不可想象的后果。

时在风受伤,这个“时在风”也受伤。顾千一停下来,突然感到世界的奇妙,自己写的小说都跟现实世界同步了。创作源于生活,果真没错,连时在风受的伤都可以用在这个“时在风”身上,就不用自己再去百度了。不知道以后时在风看到这段会是什么感受,不过这个“时在风”受的小伤要多点,毕竟在山上,身上应该还会有被树枝或杂草割伤的地方,就像他的左手就被割到了。

这个不可想象的后果已经在她的脑子里想象了出来。医生走后,简阳双手紧握着时在风一只手,眼泪又掉了下来:“你还说不严重,都要伤到肝脏了,你还不愿意到医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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