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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旗(110)

蒋思蓝气结。

梁京京说:“承认喜欢我有这么难?我们不是已经做好朋友了吗?”

蒋思蓝被她说得红了眼眶。他早就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好姐姐。

“傻小子。”梁京京淡淡笑了下,拍了下他的头,开锁上车。

她在离去前按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对站在原地的蒋思蓝说,“马上就中考了,别松懈,好好考,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话说完,粉色小汽车扬长而去。

绿树掩映的校门口,那一抹粉色很快就消失在了。

……

云南这头,谭真刚把下个月请婚假的手续办好,政委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这段时间以来谭真基本恢复了以前的训练,整个人精神状态良好。走进办公室,他敬军礼。

“坐吧。”政委压压手,让他坐下。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下个月月初。”

政委点点头,道,“现在是你的关键时期,怎么这时候急着要结婚啊。”

谭真说:“早晚都要结,早点结了方便一点。”

名正言顺了,做什么都更方便。

政委笑了下,说,“也不用这么急嘛,你现在刚编到新中队,应该把注意力先放在飞行上。”

谭真不明白政委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政委向来鼓励他们早点成家立业,平时看见哪个单身恨不得直接从街上拉小姑娘来介绍。

政委看谭真盯着自己,笑了笑,清了下嗓子,“好了,我也不跟你在这绕来绕去,你爸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劝你把结婚的事先放一放。他也是用心良苦,怕影响你现在的情绪。”

谭真更疑惑了。结婚的事他已经跟家里公关到位了,该说的话全都说过了。

“他什么意思?”他问。

“这样吧,你在这给他打个电话,你们父子俩自己沟通吧。”政委说完便站起来走出办公室,把空间腾给他们。

谭真想了想,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

这是个世界从来不会因为谁遇到困难而有所改变。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匆匆忙忙赶去上班,梁京京这天也起得很早,梳妆打扮后,她背着一只双肩包坐上地铁,最终来到了机场。

换完登机牌,梁京京买了杯咖啡,喝完咖啡她便上机了。

今天天气格外好,飞机上有个人数不多的旅行团,叽叽喳喳。起飞前空姐让大家关掉手机,周围人都调了手机,梁京京却戴起眼罩耳麦,一副准备入睡的样子。她的手机从昨天下午就关机了。

航程不长,迷迷糊糊间梁京京也不知道自己睡着没有。等她不想再睡,拉开舷窗往外看时,飞机已经在逐渐降低高度了。

机翼下渐渐出现了城市的轮廓。空姐在过道上前后穿梭,让大家调整好座椅。

梁京京在窗外看到了像镜面一样反着光的蓝海。

她回到大连了。

五月的阳光洒满大地,大连和长春、南京,又或是远在天边的云南似乎并没什么区别,只是这里的空气仿佛格外清新,带着海的湿润气息。

这里是她的故乡,但她许多年都没踏足过这个城市。这里还有一些亲戚,但她一个也没有找。梁京京在星海广场附近找了住的地方,她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出去玩,早出晚归,吃香喝辣。

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过了几天,梁京京去看了自己小时候的那个家。

谁想记忆中那栋美丽精致的小别墅早就不那么显眼了。梁京京从出租车上下来时,差点有些认不出来。

当年这里是市里较早一批建设的别墅区,现在连门前的道路都变得坑坑洼洼了。

梁京京没有走过去,她站在马路边的树下,看着对面那一排小别墅,目光锁定中间那一栋红房子。

她还记得自己在这里的童年,记得每天从这儿去上学时的情形,也记得那年跟妈妈搬家的样子,记得自己最后一眼看这房子的情形。

一眨眼她就长大了。

过往车辆不时遮挡她的视线。

梁京京站在对面看了好久,直到眼睛发酸才离开。

……

在大连第五天是周六,这是每周谭真可以使用手机的日子。

坐在沙滩边,梁京京打开手机,给谭真打去了电话。

谭真接得很快,几乎是她刚打过去的那一秒他就接了。

但他没有说话。

梁京京先开口:“吃过晚饭了吗?”

谭真还是没说话。

傍晚,海风凉了。梁京京的鞋放在一旁,双脚都埋在沙子里。她抓起一把沙子轻轻撒上脚面,“我在学校请假出来旅游了,没开机,刚刚才看到你之前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今天才可以用手机。”

海潮在夕阳下层层朝岸边涌来,岸边有情侣、朋友在散步谈笑。

电话里静极了。

梁京京握着手机,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为什么不说话,还是你也不想跟我说话了?”

又静了一秒,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声音。

“别硬撑了,来云南吧。”

男人低声说,“没事的,你到我身边来。”

☆、85

梁京京去大连时只带了一只双肩包, 带的很多护肤品都只有几天的量。她万万想不到, 几天后,她再次来到飞机场, 不是回南京,而是直飞云南。

五月的天真是好,即便下雨也是淅沥沥的春雨, 飘在人的身上、脸上, 并不会让人狼狈。梁京京到达云南的那天是个雨天,出了机场,来接她的人不是谭真, 而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小战士。

小战士对梁京京热情周到,帮她拎行李,一路上喊她嫂子。小战士说谭真他们最近的训练有些紧张,让梁京京不要生气他不能亲自来接她。车子一路开, 梁京京望着窗外熟悉的风景,只觉得自己和这里像是有特殊的缘分。

车一直开进家属院里,梁京京被安置在了军属探亲住得那栋小楼。

三层高的楼房像个小招待所, 每一层都有很多房间。房间不大,像宿舍, 但里面家具齐全,卫生间、阳台都好好的。梁京京到达第一天就有隔壁房间的人跟她打招呼, 送她水果,问她家属是哪个队的,叫什么, 很快和她熟悉起来。

小小的雨在夜里就停了,梁京京这一夜睡得格外踏实,早晨差点连敲门声都听不到。

手机响,梁京京迷迷糊糊接起来,看到上面亮起来的名字,她整个人像是都清醒了。

“开门。”那头说了两个字就挂了。

梁京京快速下床,心里莫名有点紧张,开门前整理了下头发、睡裙的肩带。

门打开,谭真插着兜,潇潇洒洒地站着。

梁京京呆呆看着他。

谭真头发黑湿,像是刚洗过澡,整个人清爽干净。他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个小弧,眼中的笑意和以前一样轻松、淡然。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谭真进屋后看了看,说,“住得惯吗,这边房间比较小。”

梁京京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便被他在后面拉住。谭真胳膊温柔地一带,把她揽入怀里。

他身上有浴后的干净味道,有她熟悉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这一切都让她无比沉迷。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梁京京紧紧抱住他,头往他颈窝里埋。她疯狂地、受不了地想念他,恨不得整个人黏在他身上。

谭真亲了下她额头,抄着她的腿弯就把她抱起来。

……

他们做了很久,做完了谭真也不肯出来,还是压在梁京京身上,直到她开始推他。

“难受死了。”梁京京抗议着。

谭真抱了她一会儿,裸着起来帮她清理干净,又让她重新枕到自己胳膊上。他抱住她,很仔细地把她头发都捞出来。

他们身上裹着毯子,腿在下面缠在一起。梁京京被他弄得没有力气了,浑身软软的,头靠在他胸口。她眨眼的时候睫毛就触着他的皮肤,痒痒的。

谭真伸手捂住了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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