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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旗(81)

下巴贴着她的发顶,谭真低声问,“皮得不行,你睡不睡了,明早不上班了?”

梁京京根本忘了这茬,“现在几点?”

“三点吧。”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几天的假啊?”

“两天。”

梁京京就知道。他压根不会有长假。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

梁京京说:“还有三个小时我就要上班了。”

谭真亲亲她的头发,又蹭蹭她的额头,“那别睡了。”

他嗡嗡的声音从胸腔发出来,震得梁京京皮肤麻麻的,心也跟着细微起伏。

偏偏还要回嘴,“你又不能那么久……”

“想要久的?”他稍稍用了点力手就脱离她的管控了。

梁京京笑,还想跟他抗衡,却被他猛地反身压在身下。嘴唇边压下去边脱外套,吻得梁京京晕头转向时,谭真又兜头脱了身上的半袖衫。

年轻刚硬的男性身体整个将她包裹住,梁京京由内而外、又由外而内地烧了起来。

谭真唇贴着她的唇说:“怕你吃不消……”

……

之前在云南,谭真在这上面惹过梁京京不高兴,后来一直没怎么敢放开来要过,都是就着她的意思。

梁京京问过他的情史,谭真一两句话就带过了,但她也听明白了。这人算起来也是高中里头谈的恋爱,谈的都是半吊子女朋友,到了部队里更是谈得有头没尾,那方面真的没有过。

梁京京一面觉得这人的经历有点奇葩,一面又觉得他还算干净清爽,心里挺满意。

现在谭真食髓知味,动起真格来,梁京京简直怕了他。

反反复复终于结束后,梁京京好一阵都缓不过来,谭真侧躺在她身后,头埋在她脖子里。两个人之间全是汗,分不清到底是谁身上的。

梁京京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什么?”

梁京京只有气音。

“嗯?”谭真贴近她的脸,吻吻她耳廓,“没听清……”

“要抱。”

从头到尾都要撒娇。谭真只好收紧手臂,整个把她箍住,再抱紧一点。

……

结束的时候天都亮了。

梁京京缓了一阵,去简单冲了个澡,回来后让谭真也去洗,他不动,结果被催狠了他又把她抱倒在床上。两个人疯疯闹闹一会儿,彻底筋疲力尽。

看着谭真像是累得要睡了,梁京京把那只断掉翅膀的飞机放到他肌肉微微隆起的麦色胳膊上玩。

外面天已经蒙蒙亮。

手刚离开,少了只翅膀的飞机失衡地掉下来,落到了他们身体之间。

谭真把它拿起来,“知道它叫什么吗?”

梁京京接过来看。

“歼8。”他说:“还记不记得?。”

尖8?梁京京有印象了。

原来这就是歼8。这算是她唯一知道的战斗机的名字。

梁京京正在走神之际,谭真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六点四十了,你今天上不上班?”

“都六点四十了?”梁京京如梦初醒般,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直接跑走了。

“喂……”

谭真昨夜舟车劳顿地赶回来,刚刚又进行了几个小时的体力劳动,感觉全身像是要散架了。叫了她一声没叫住,他躺在床上疲惫地抹了把脸后,还是下了床,在柜子里随意捞了条短裤套上,跟到她房间。

梁京京急匆匆地穿着衣服,瞄一眼站在门口的谭真,“别看了,我要来不及了,你去客厅把我桌上的两本书塞到包里,我等会儿拎了直接走。”

“你吃什么?”

“到了学校再吃。”梁京京快速穿好衣服,一边整理着衣领一边去洗手间化妆。

没一会儿,声音又传出来:“对了,那个小红册子帮我也放到包里。”

谭真荡到客厅,按她的吩咐帮她把包整理好,往卫生间里问:“我开车送你去吧?”

“这个点怎么开车。你上午补个觉,我下午就一节课,请个假回来。”

梁京京化好妆出来,面貌一新,顿时又成了时髦的都市女郎。她翻了翻包里的东西,“都帮我放进去了没有?”

“放好了。”谭真低头啄了下她的嘴巴。

“嗯……”梁京京有点嫌弃地把他推开,“口红花了。”

背起包,梁京京在门口穿上鞋,最后嘱咐:“你好好在家看门,中午随便吃点吧,冰箱里有速冻水饺。”

随着一声门响,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谭真晃去卫生间冲澡。

卫生间变样了。

一整个洗漱台上都是化妆品、护肤品。准确地说,光一个洗漱台还不够,梁京京不知道从哪买了个小推车,一共三层,放在台子旁边,每层都是满满的瓶瓶罐罐,还插着吹风机、直板、卷发棒之类的美发用品,跟发廊一样。

快速冲了个澡后,谭真在洗漱台上找了四五分钟才找到自己那只孤零零的牙刷。它被梁京京用透明笑吸盘吸到了墙上。

谭真摇摇头,挤上牙膏。刷牙的时候他在镜子里注意到自己脖子上有一道红色抓痕。

挺长一条。

他扭了扭肩膀,扒拉着看了看,无所谓地挠了两下,转身出去了。

等到再出来才发现,变得何止是卫生间。

夜里黑灯瞎火看不清,刚刚眼睛都在人身上。现在人走了,大白天里太阳一照,家里的一切都变得清清楚楚。冰箱上多了好多造型各异的冰箱贴,茶几上堆满了小零食,沙发上有她叠好的还没抱进房间的衣物……

而他那一柜子宝贝飞机,被她玩的到处都是。

谭真回到房间,在凌乱的床上找到歼8的断翼,套上件T恤,带着飞机残骸进了书房。

……

梁京京近来的优秀表现令她这天下午的请假变得极其顺利。

下午上完第一节课,她匆匆从学校出来,一眼就看到谭真的桑塔纳停在马路对面。

中午睡醒后他说好了下午来接她回家。

然而等梁京京乐悠悠地走近了才发现,车的副驾驶上好像坐着人。车锁已经解开了,她看了看,拉开后门上了车。

谭真问:“中午在学校吃的?”

梁京京“嗯”了一声,忍不住去看副驾上的人。

副驾上的中年女人正好也往后扭头看她,对她礼貌地笑了下。

梁京京也很淡地回应了下。

谭真提醒她:“叫人。”

叫人?

这是什么情况?

梁京京是个一点就透的人,脑子空白的一瞬,笑容立马就比刚刚甜了一倍,大大方方地说:“阿姨好。”

中年女人微笑着说:“京京是吧,你好啊。我这边有点事要去找朋友,正好让谭真来接我一下,不打扰你们吧?”

“阿姨您开玩笑呢。”梁京京扶着前排座椅,讨好地把头凑过来,脸都要笑僵了。

“你在这上班几年了?”

梁京京老老实实地说:“一年多。”

女人点点头,“挺好,我一直就觉得女孩子当老师挺好。”

“还好,就是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梁京京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车子上路后,谭母又跟梁京京闲聊了几句,问她老家在哪,生活在这边习不习惯,在这边还有没有什么亲戚,梁京京有一答一,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记得谭真说过,他妈是医生。

一开始梁京京整个是傻的,好在谭母说话温和亲切,没有给她太大的压迫感。

梁京京不是觉得自己拿不出手、见不得人,只是这个见面太过仓促,她连衣服都没穿对。想到这就恨谭真恨出一个洞。

谭母要去的是朋友开的一个茶社。谭真把人送到后,谭母嘱咐他明天中午一定要回家吃饭。

“京京,你喜欢吃什么,阿姨明天做给你吃。”谭母忽然又跟梁京京说话。

“啊?”

梁京京愣了愣,心里像是有个烟花棒在“砰砰”往外冒烟火,既有点怕怕的,又有点美美的。

再一次老老实实地说:“我喜欢吃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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