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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王·桃花同人)绯花摘叶(19)

作者: 蓝莓的刺/蓝色的树绿色的海 阅读记录

杰克听了,承认沈浪说的有道理,但他摇头苦笑:“可是,我爱慕他,又怎能甘心永远只做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师弟?”

沈浪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爱慕一个人,满怀柔情的望着他,体贴他。想把自己的一颗心热乎乎,血淋淋的掏出来奉于他的面前,而那人只是视而不见,满不在乎,只当你在犯傻,的确能让人感到崩溃和疯狂。”

“更有那诀绝如碧姑者,一旦认定情人背叛,便可一言不发的痛下杀手,造成无可挽回的悔恨。可见情之一物,有若奇毒。中了此毒变要神志不清,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错事来。”

杰克听了,冷笑一声道:“沈大侠何意?是劝在下挥剑斩情丝?那么你呢?参悟的如此明了,是在说明你对怜花本是无情? "

沈浪微笑摇头:“非也。我说的这些,只是蠢人之情。明达之人对所爱之人情似流水,荡其浊,清其心,暖其身。即便落花无情,流水始终有意,任其漂流,却始终相随不弃。终有一日能相携入海,交融如一。”杰克眨动他的蓝眼睛,似乎有些听不明白。

于是沈浪简单解说: “就是说,我是水,他是花。我们早已合二为一,你已经插不进脚来了。”

杰克气结。

沈浪不待他发飙,继续道: “你可曾想过,你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爱慕他?而只是愤怒?眼见一朵花开,芬芳艳丽,期待它能在你面前如火如荼,吐露芳华。而它却落下枝头,被流水带向远方,一去不回头。你便心有不甘,追.上去,宁可把它捞上来揉碎捏烂,抛在泥淖里任其腐烂。”

杰克一怔,肿胀的脸愈加灰白,大声否认:“不是!不是这样!我……我会好好待他,只要……只要……”

沈浪蓦地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影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高大,威武,气势逼人。“只要他乖乖的接受你,你才会替他解蛊,才会对他柔情万丈。否则你就折磨他,威逼他,把他送给别人调教!你就是这么爱慕他的?你是怎么配提爱慕这两个字的?你恨碧姑杀了神父,但丈眼睁睁的看着她下蛊毒害你所爱慕之人。你和她有什么不同?你又有什么脸面去恨她?”

杰克突然捂住了脸,崩溃的叫道:“别说了!别说了!

沈浪又放缓了声音,如春风般和煦。“知道我为什么支走怜花吗?你这般侮辱于他,换做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来刑讯你,你未必能承受的起。而我……”

他一振衣袍,重新跪好。“愿以赤诚之心,换取阁下一丝不曾泯灭的良心。为了你曾经单纯的赤子情怀,帮帮他吧。”

杰克的指缝里流出了泪水。

“我……我对不起他。可我……解不了那蛊。”

沈浪笔直的身躯一晃,复又镇定。“在下坦诚相待,阁下莫非觉得诚意不够?我再磕三个响头,代怜花为幼时对你的欺凌赔礼如何?”

杰克忙伸手拉起他。急道:“沈大侠莫要再折煞在下这卑鄙小人。我……我是真的解不了那蛊。那蛊是以碧姑服用多年毒物的血为引,一旦诱发,还需她的血来止息。碧姑已去世多年,这血……”

沈浪呼吸一滞,向来稳如泰山的身形也颤抖了起来。

红烛将烬,拂晓降临。偌大的客房里格外昏暗,只偶尔传来杰克那一两声悔恨的啜泣。

这时,房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不徐不疾的走进一位年轻公子来。他身着红衫,体态风流,指间挟一把乌柄折扇,仿佛哪家纨绔出门赏春一样意态潇洒。但玉面苍白,眉宇间仿若有轻愁未散,犹似暗夜中一朵被凄风苦雨肆意蹂躏的花,让人望之生怜,心有戚戚。

只见他满面愁容的走到还呆呆跪在地上的沈浪身边,朱唇轻启,长长的叹了口气。“唉——”然后挥起折扇,重重的抽在沈浪肩上。“我道你有什么奇思妙想,能从这家伙嘴里撬出什么惊天秘密,原来却是给他下跪来了!”凄苦娇花突然瞬变末路狂花。他挥扇又抽:“他算什么狗东西,配得上你这一跪又一跪的!你还没跪过我呢……”

沈浪抬手抓住他的手腕,起身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微笑道:“公子息怒,沈某这一跪帮你跪走了一个强敌,换回一个师弟,岂非一件两全其美之事……”

王怜花怒道:“美个屁!”隔空将那折扇丢到垂头不语的杰克头上,“你这黑心的洋杂碎,吃本公子的豆腐,还让沈浪跪在你面前,也不怕折煞你那条狗命!看我不将你抽筋剔骨,做成……呜……”

突然说不下去,因为沈浪突然堵住了他那张喷射毒箭的嘴——用自己的嘴唇。杰克把头垂的更低,心里却既苦涩,又释然,却不再有那种锥心刺骨的嫉妒和愤慨了。

良久,听王怜花喘息着骂道:“沈浪你这禽兽,愁死我了。”

沈浪却依旧笑的无忧无虑:“愁什么,总有办法的。”

杰克明明见他上一刻还陷在天塌地陷的愁苦中,面对所爱之人时又是那样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竭力不显出半点忧郁姿态,只为不让他那怀中之人增添忧思。便叹一声,对他那落花流水的爱情之说有了更深层的体悟。

王怜花瞪眼道:“你叹什么气?你叹气也别想我放过你,你完了,你等着……呜……沈浪你滚开!”

沈浪笑道:“气大伤身,王公子身为医者,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王怜花此时已经彻底放弃打小养成的儒雅贵公子做派,怒声道:“医个屁!放下我,我先医医你的脑子!”

沈浪怕他怒极出手,耗费真力,再被蛊虫吸食精力,是以紧紧抱住他不撒手,只笑脸相迎和他插科打诨。道:“王公子医治脑子可要开颅放血,小生怕怕,求放过。”

他这本是无心之语,信口胡说。那垂头丧气的杰克却如醍醐灌顶一样猛地抬起头。高喝一声:“是了,开颅!

王怜花正和沈浪缠杂不清,听了他这话,便冷笑道:“不急。迟早会把你那狗脑子挖出来。”

杰克见他误会,便忙道:“不是开我的颅,是开碧姑家人的颅。只要是和她相同血缘的人,只要取颅顶百会穴几滴血,配以蛊饵,即可将蛊虫诱出。”

沈王二人听了,立时停下了半真半假的厮闹,对看了一眼。沈浪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我以诚信待阁下,望阁下莫要再戏弄在下。”

王怜花却冷哼一声道:“他不过贼心不死,编造写胡话来拖延即将到来的惩处罢了。”

杰克急道:“不是编造,只是年深日久,一时没有记起。”

原来那日碧姑服下蛊引,曾经喃喃自语道:“伤人者必自伤。我服下这蛊,必然精血耗尽,命不久矣。不过我那孩儿也会在不久之后追随我而来,我亦无憾。”又不放心的用那只昏花的眼睛看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杰克,柔声道:“杰克,你是乖孩子,切记至今起不要再碰触我的身体,尤其是在我吐血之时不要替我擦血。”

杰克与她生活了几年,因差点在她手中丧命,一直很惧怕她,根本不可能像王怜花那样与她亲近,尽管她传授了他一身的本事,连自己背下来不曾修炼的武功秘笈也靠着悟性帮他修炼了一身武功。

杰克听了她的任何指示都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碧姑想了想,又道:“你若不甚也染上此蛊,可取我百会穴几滴血,配以蛊饵将其诱出……不好,我血里毒性甚重,不宜碰触。可去洛阳城外的瓦鎭去找我父母取血。不过多年不通音讯,也不知还是否健在。你还是多加小心,不要碰触我吧。”

杰克又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心里却想着那绯衣少年中了蛊毒的样子,不禁有些怜悯……

沈王二人听了,心又吊了起来。如今这许多年过去了,那碧姑父母的生死就更加不可测了。

王怜花从沈浪身上挣脱下来,犹自对杰克虎视眈眈。冷声道:“你既受碧姑之名诱发我的蛊毒,为何这许多年不动手?偏要联合那小伍一起来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