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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望(35)【CP完结】

猝不及防的一句质问,把贺闻打懵了,他这才回过味来,许琮叫他过来,不是服软,而是兴师问罪。

许琮慢慢站起来与贺闻对视,他绷着脸,势必要贺闻一个回答。

贺闻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你他妈从哪里听来的,胡说八道。”

许琮紧紧捏着拳,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身体发抖,可他没有办法,寒气像是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令他血液都要冻结,他声音都有些尖锐了,“你还想骗我。”

贺闻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是又怎么样,那个破公司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

许琮短短的指甲掐入掌心,疼痛让他清醒,也让他有了对峙的勇气,他摇头,忍不住的泛起泪花,“贺闻,你还是不懂。”

他甚至连与贺闻辩驳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已经三番两次向贺闻表达过工作对自己而言有多重要,可是贺闻从来都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甚至不惜伤害他也要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他怎么会喜欢上这样自私而霸道的人?

“你听我的话乖乖待在家里,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贺闻喘着粗气,许琮轻飘飘的一句不懂让他愤怒不已,可他却找不到愤怒的源头。

“那你就可以陷害我,安排人侮辱我,陷害我的朋友吗,”许琮低吼起来,双目通红,压抑了太久的怒气和委屈令他看起来十分凄厉,他字字泣血,“贺闻,你知道那个人当着我朋友的面怎么说我,你明明知道,我会多难堪,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你把我玩弄于掌心,看我求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痛快?”

贺闻听他的控诉,反驳道,“我没有让他在你朋友面前说你以前的事情,谁他妈知道他是你的客人。”

许琮僵在原地,哭得稀里哗啦,他以前的经历把他一辈子都印在耻辱钉上,客人两个字犹如重重的巴掌甩在他脸上,贺闻一直都是如此,他怎么会觉得他以前说的话是无心呢?

在贺闻心里,自己永远都是出来卖的,即使他怎么洗刷自己,在贺闻看来也是污秽不堪。

许琮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满脸泪水的低吼,“他是我的客人,你算什么,你也是我的客人,你和他没有什么不同。”

贺闻脸上的肌肉狠狠抽动了一下,他近乎是条件反射的抬起了手,但许琮仰着脑袋全然无惧的样子反倒让他打不下去,他咬牙切齿,“收回去,把这句话收回去。”

许琮用力闭了下眼,凄凉道,“回不去了,”他看着贺闻,心如刀绞,“贺闻,这件事我当做没发生过,我也不欠你什么,我们好聚好散吧。”

他抹了把脸,狼狈的擦过贺闻的肩膀,在贺闻来之前,他已经把行李收拾好,只差摊牌便可以离开,走到这一步,他已不奢求什么,只要贺闻肯放他走,所有的一切,他便当做一场梦。

贺闻没想到本以为是和好的一晚却变成了分离前的战场,许琮又说要走,离他上一次说分手甚至不到一个月,为什么不能乖乖听他的话,一定要闹到这么难看的地步。

“站住,”贺闻听见自己的声音生硬冷漠,他残忍的盯着前方的背影,“谁说你没有欠我。”

许琮拿行李的手一顿,无力的回过身看贺闻,他不明白贺闻话里的意思。

贺闻微笑着,但介于临界点的笑容令他的脸看起来有点扭曲,他使出最后一条能束缚住许琮的粗壮藤蔓,“你妈在我这里拿走了三百万,你作为他的儿子,不应该替母还债吗?”

许琮脑袋嗡嗡嗡的响,他拿行李箱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声音也是生涩得难听,“什么……意思?”

他听不懂贺闻的话,徐媛不是走了吗,为什么会拿贺闻的钱?贺闻不是答应过自己不理徐媛吗?巨大的疑惑令许琮无法思考,他只能看着贺闻一步步走近。

“你还不懂什么意思吗,”贺闻拉住许琮的手,狠狠用力,“你以为你妈是什么货色,她拿不到钱会善罢甘休,我要不是怕你被你妈纠缠,我用得着给她钱。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想走,可以,把钱还清楚了再走。”

许琮眼睛通红的看着贺闻,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可你答应我不会理她……”

贺闻被许琮迷茫的眼神刺痛,但他还是冷漠道,“我不管,我只管你要钱。”

许琮眼神渐渐清明,如炬般刺向贺闻,他狠狠甩开贺闻的手,像甩开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然后跌跌撞撞往后退了两步,歇斯底里的大吼,“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

贺闻被他癫狂的状态吓到,想要上前去抓他,可许琮像用光了所有力气一样咚的一声跌坐到地上,喃喃问,“贺闻,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许琮没有想过,被出卖一回,还能有第二回,一次是他的至亲,一次是他曾经深爱的情人。

这世界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为什么伤他最深偏偏是他所最爱。

第43章

许琮走不了,并非他承认贺闻所谓的替母还债,他早就和徐媛断绝母子关系,徐媛的一切他都不想再参与。

他走不了是因为贺闻强制将他囚禁在了两人曾经的家里,他人生最阴暗的日子像是重来了一遍,被母亲出卖,被限制自由,全然被黑暗笼罩了起来,看不到一点光亮。

贺闻把他锁在这不大不小的公寓里,他好几次想跑出去,却不知道贺闻用了什么办法反锁了门,使得他从里头打不开门,起先他反抗得很强烈,贺闻的态度比他更强硬,许琮所有一切的反抗落在贺闻眼里变得可笑——他有一万种办法让许琮待在这里。

许琮闹腾了好几天,终于发觉他无论是势力还是体力上都斗不过贺闻,便采取了不理睬政策,大多数时候他就呆呆坐在窗户边,贺闻喊他,他充耳不闻,眼睛紧紧盯着窗外的风光,贺闻早上睁开眼他在那儿,晚上准备睡觉他依旧在那儿。

许琮很排斥和贺闻继续躺在同一张床上,被强制留下来的第一个晚上,他的反抗几乎是到了最顶端,气得贺闻来抓他,不顾他的扑腾死死将他压在床上。

贺闻眼神阴沉,语气残忍,“你跟我睡了多久,现在搁这装什么?”

许琮因他这句话全然熄了火,也不反抗了,任由贺闻将他圈在怀里,但眼睛从躺下后就没有真正的闭过,到了后半夜,他想悄悄挣脱贺闻的怀抱,贺闻却像有所预料,他一动手上的力度就变重,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胸闷气短,彻夜不眠。

从前两人靠得近,他很眷恋从贺闻身上传过来的温度,但如今只想逃离,那种束缚感令他作呕,他渴望自由,贺闻却又硬生生掐断了他的自由。

几天的对抗下来,绕是贺闻也觉得疲倦了,他想念以前会对他笑对他好的许琮,而不是如今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冷冰冰的人偶。

他开始向许琮服软,贺闻会服软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他从不向任何人露出自己柔软的一面,但在面对如今看起来无坚不摧的许琮时,他发觉强硬只会让许琮离他越远,他不得不放下身段,希望许琮能重新对他展露笑容。

他沐浴出来,许琮背对着他躺在床上,贺闻发觉许琮瘦了,脊梁骨透过薄薄的布料微微弓起来,腰也是细得不像话,好像只要他用力一掐,许琮就能这样不见了。

这样的念头让贺闻感到恐慌,他蹑手蹑脚爬上床,像怕惊扰了许琮般,慢慢的从背后搂住了许琮,许琮没有反抗,这让他稍微被鼓励。

他知道自己是有错的,至少他很多事情上他不该和许琮计较,他决定宽容大度一点,如果能让彼此回到以前。

许琮那句回不去了像一句魔咒折磨着他,贺闻却不相信回不去。

贺闻拿下巴在许琮露出来的瘦削的肩胛骨上磨了磨,这是一个示好的动作,他斟酌了很久,才用哄人的口吻道,“别再和我闹脾气了,这几天我们都很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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