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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子同人)废后复仇(26)+番外

“婉画?”

赵婉画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在雅间里停下,将那酒坛放下,躬身道:“夫人也只是猜测公子会来,所以在摔酒坛子之前特意嘱咐我为您留了一小坛,都在这里了,如果没有吩咐的话,我们便告退了。”

阮月忽然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赵婉画,倒不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这件事,而是因为赵婉画说话的时候不卑不亢,很有气度,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脸上的疤痕而有任何自卑。

桑弘羊愣住,看着眼前这一坛子酒,顿时什么也不想了,他站起来,拱手为礼,“夫人高人也,请代我转达谢意。”

于是阮月和赵婉画都离开了。

下面正热闹呢,阮月样貌生得好,去招待客人,赵婉画却在柜台这边打算盘,这还是夫人交给她的,她现在手还不怎么快。

“来一坛白酒。”

“来了——”

此刻正是热闹的午市,大街上人来人往,一街都是浓烈的酒香,这一杯酒楼很快就热闹了起来,迎来送往,诸人竟然也忙得不可开交。

自然有那文人雅士被这酒楼的名字和酒香吸引过来,落了里间或者是楼上雅座,这收费标准自然是不一样的,不过这长安从来就不缺有钱人。

一掷千金之人是多不胜数,多豪强财主,此刻光看里间的人数便可以窥知一二了。就是收费不菲的楼上雅座,十四个雅间也有六间坐了人。

桑弘羊更是在这里遇到了熟人,司马相如一上来就闻到了好酒的味道,当下一听就知道是桑弘羊,于是毫不客气地进来,蹭起了酒来。

张汤借口有事先离开了一会儿,却来到了楼边雅间,避开了别人的视线。

陈阿娇淡淡道:“张大人请进。”

她背对着竹帘坐着,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商贩,面前摆着茶壶茶杯和糕点,却没有酒。

伸手出来却比了一个请坐的姿势,陈阿娇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再次看到张汤。

张汤没说话,在她对面盘膝坐下了,他发现不跟陈阿娇讲什么礼法,也没什么了不起了。

陈阿娇为张汤倒了杯茶,然后放到他面前,看他那八风不动的死人脸,勾唇道:“张大人这脸色,倒像是来踢场子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张汤看着眼前这木杯,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却说道:“桑弘羊在陛下面前提过你这酒肆。”

一瞬间那眉头就挑了一下,紧接着轻轻皱起来,陈阿娇手指轻轻在木质茶杯上打转,似乎是考虑了一下,然后才端起来,慢慢地喝了一口,“是无心还是有意?”

“像是无心。”用了个“像是”,也就是说是张汤自己的判断,他双手是揣着的,这个时候终于慢慢地拿了出来,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木杯上,波澜不惊地补了一句,“不过最怕的也是无心。”

陈阿娇正是这个意思,不过倒叫张汤道破了自己的心思,她也不怎么介意,“那么张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在下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夫人小心一些为好。”张汤始终觉得开酒肆这种大动静,实在不怎么合适。

“张大人啊,他刘彻负我甚多,就算是发现我还活着又能怎样?我既然逃出了那个世界,谁也不能逼我回去,只是就算是隐姓埋名了,我也不甘流于平凡。他终究,只是想身为皇后的陈阿娇死的,你放心好了,田蚡和馆陶公主会保你的。”

陈阿娇这是在给张汤分析利害关系,说她固执也好,愚蠢也罢,每个人有每个人生活的信条,皇帝又怎样?当年能收拾得那小子服服帖帖,以后也一样。说什么你负我、我负你,都是太过儿女情长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

她自有自己一套歪理邪说,张汤却觉得讽刺极了,他第一次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在夫人看来,张汤果真就是那自私自利的小人吗?”

陈阿娇愣住了。

张汤依旧是平静极了的一张脸,眼底却沉着什么,转而一叹:“方才饮酒,张汤胡言,夫人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想写个酷帅狂霸拽的女主……这文文名是复仇啊,离开长安还复仇毛线

所以不管高智商的女主到底是不是想留下或者想高调,脑残作者都不会要她离开的。

#论一个脑残作者如何监禁女主#

张汤果然是真爱……话说有人的真爱是刘彻吗?

☆、第二十三章初见端倪

这人分明已经将话说了出来,这个时候却又说什么让自己忘了,陈阿娇忽然就窥见了张汤那外表下的矛盾,这死人脸,也不知道每天是在纠结些什么。

只是张汤方才说了什么?他说——在夫人看来,张汤果真就是那自私自利的小人吗?

她本来想说不是,可是自己哪一句话不是站在“张汤重视名利”这个角度上考虑的,视线忍不住落在张汤脸上,这人还是板着脸,低垂着眼,看着木杯,让人无法看到他眼底的神色。

他穿了一身藏蓝色绣花袍子,袖口处有盘着的雷纹,腰上还是那块廉价的素玉,严谨极了。

缘何说出了那样的话,问了那样的问题,却又说自己是胡言乱语?

只是这个问题对于陈阿娇来说还真是不好回答,所以她干脆顺着他的话说:“此物名为茶,恰好醒酒,张大人算是除我之外的第一位品尝者,请。”

她端起木杯来,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将糕点推到张汤面前,“红豆糕。”

张汤先是端起那茶杯来喝了一口,有微微的清苦的味道,很淡,可是却带着几分清韵的茶香,一向是听说馆陶公主府的吃食最好,最是精细,前些天陪着刘彻走了灞陵一遭,他倒是知道了很多关于陈阿娇的事情,心里的感觉却更是复杂了。

手指拈起一块红豆糕,咬了一块,入口香甜,味道的确比宫中的好多了。

他一抬眼,却见陈阿娇笑意满眼。

“张汤,你胆子真大,不怕我毒杀你吗?”

张汤手一僵,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垂着眼,将那红豆糕放在碗碟旁边,似有似无地弯了一下唇,像是笑了,又像是还板着脸。

他说了一句话,让陈阿娇脸上那原本轻松的表情一下就变了。

这雅座之中的气氛是无比冷寂,而一杯酒楼别的地方还热闹极了。

张汤府邸,忽有一人纵马过来,却在门口停下,作白袍公子打扮,文人模样,然而姿容艳丽,不是那淮南王郡主刘陵又是谁?

她以张汤友人的身份递了拜帖,带来些淮南特产,满以为定能够见到张汤,却不想见到的是张汤的夫人。

张汤夫人陶氏,娴熟温婉,乃是张汤糟糠之妻,这时张汤虽然官至廷尉,位列九卿,陶氏却还是荆钗布裙,朴素极了,此刻出来迎客,一见刘陵便愣了一下,“不知公子——”

“敝姓刘,是张大人的朋友,此行是来找张大人的。”刘陵故意放粗了声音说话,一脸的镇定自若。

陶氏却摇头:“他不在府中,方才听人说是跟桑弘羊侍中去吃酒了。”

刘陵惊讶:“怎地从来没听过张大人喜欢饮酒?”

“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是跟别人在一起,想必是有事情吧。”陶氏这样解释了一番,又说道,“如果您有事儿的话,不妨让我为您传达——”

“不必了。”刘陵下意识地一口回绝,看着陶氏的眼神之中却藏起了几分轻蔑,她对张汤存了引勾的心思,自然是看不上他的发妻。;刘陵一拱手,“请问夫人知不知道张大人去哪里了呢?刘某实在是有急事找他。”

陶氏觉得有些不舒服,却害怕耽误张汤的事,张汤这次出去让下人先知会了她,说是去长安市新开的酒肆了。

“似乎是西市那边有新开的酒肆,桑侍中好酒,大约同去了。”

于是刘陵一抱拳,勾唇一笑,“谢谢夫人相告,在下告辞。”

“不送。”

陶氏看着刘陵去了,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什么时候张汤认识了这样的人了?前些天就神思恍惚的,有时候写着写着字,也能突然丢了笔,她问起是怎么了,张汤又说没事。她隐约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但是张汤不说,自己是不会多问的。

如今看了这突然寻来的陌生俊俏公子,陶氏心中的阴云就暗暗起来了。

那刘陵此番孤身来长安,一是为了为淮南王结交权贵,打探消息,二是为了与和亲一事,她有自己的打算,现下已经到了长安,忙完了别的事情,初步探听清楚朝中情况,总归还是窦太皇太后的势力占优,也许还是要和。

她来找张汤,自然是要使计了。

只是没有想到,精心准备了,张汤竟然不在府中。

她牵着马到了长安东西两市,却听到路边有人正在谈论一些有趣的事儿。

“你们是没看到啊,当时那酒坛子就从楼上啪地一下就掉下来了,你们猜怎么着?那酒坛子一落地,碎了,可是全场人啊就直接醉了!”

“你又在胡说了,酒坛子落下来跟众人醉了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