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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117)+番外

明月:“你的意思是,任跃背后,还另有其人,而且此人,可能就是与云海十三楼有关,也与乐平公主有关。”

凤霄思忖片刻,缓缓道:“说不定,乐平公主就是云海十三楼的幕后主谋之人。”

明月张口结舌,感到对方的猜测实在过于大胆,但大胆归大胆,又不算天马行空,无凭无据,正因如此,更觉惊悚寒意。

“但,乐平公主实在是不像心机城府如此深沉的人,而且前朝已经没了,她就算把她亲爹亲弟都给灭了,也不可能恢复宇文氏,难不成还自己当女主吗?”

凤霄摸着下巴:“大胆些猜测并非坏事,我不信崔不去没有想到这一点,反正明日起,你布置人手,开始暗中着手调查,盯紧乐平公主,我相信,迟早能从她身上发现点什么。”

说罢,他有些得意道:“这次,解剑府一定要比左月局早一步破案,别让他们抢尽风头,我最喜欢看崔不去那张明明满心不爽又只能隐忍不发的脸了!”

明月无语:“崔不去不知你重伤作伪吧?一个濒死之人,三天之后就能活蹦乱跳去博陵,你觉得崔不去有那么傻吗?”

凤霄的笑容瞬间凝滞。

他抹了把脸,表情变为肃然:“你说得对,三天太短了,明日你就派人去告诉他,我伤情反复,让他多等我五日疗伤。”

明月出主意:“要不要说你毒伤严重,可能不治,让他来看你?”

凤霄:“不行,你不知道这个姓崔的,是只彻头彻尾的顺毛驴,只能顺着捋毛,又聪明多疑,越想让他作甚,他就越不作甚,而且说多了肯定被他察觉,点到为止即可。”

明月抽了抽嘴角:“随你吧随你吧,我先回去歇息了!”

凤霄躺下盖被,闭目道:“装也要装全套,即日起,我便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重伤伤患,帮我熄烛。”

明月:……

待得明月带上门,脚步声渐远,凤霄方才重新睁眼,望向窗外。

月光照在窗纸上的朦胧柔光,就像之前映照在马车车帘上的星辉。

摇晃的马车,柔软的褥子,还有,那张苍白的脸。

啧,那张脸平平无奇,不及本座十之一二,有何可取之处?

不过,从对方唇齿间流泻出来的呻吟,似乎也不算特别难听。

凤霄摸上自己的唇。

原只是一半兴起,一半试探,但现在,兴趣非但未减,试探似也有了某种答案。

“好像,有点不妙啊。”他喃喃自语。

那如果,以后有个坑崔不去的大好机会放在眼前,他是下手,还是不下手呢?

第96章

八天过去,左月局除了派人上门送过一回药材之外,别无动静。

若不是八日之后,凤霄在通化门外如期见到了崔不去,他差点以为对方连赴约都忘了。

彼时崔不去正坐在马车上看书,见到凤霄之后,一反平日爱答不理,态度温柔可亲,甚至主动朝凤霄拱手问好。

“八日不见,凤府主安好?”

那一瞬间,凤霄几乎以为这个崔不去是他人易容改扮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

崔不去莫名。

这表情就对了。凤霄方才放心上了马车。

“不怎么好。”他幽幽叹了口气,伸出手掌,“你看,疤痕还没消除,阴雨天总会隐隐作痛。”

“这八天里,京城艳阳高照,并无阴霾。”崔不去提醒道。

凤霄想起对方过目不忘,当即面不改色道:“不错,虽无阴雨,但伤口结疤之后,每逢入夜,总是痛痒交加,辗转难眠。那一战,如今回想起来,对方武功之高,实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更未想到他居然在剑上淬毒。

崔不去见他摊开的手心,的确还有几道浅浅的痕迹,虽说假以时日肯定能消除,但以凤霄的自恋程度,又如何能容忍自己白璧微瑕?

“凤府主救命之恩,崔某铭记于心,绝不会忘。”崔不去柔声道。

凤霄眨眨眼,他觉得今日的崔不去有点奇怪,但对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了下文。

“然后呢?”

崔不去:“什么然后?”

凤霄不满:“这八日里,我从未见过你亲自上门道谢。”

崔不去无辜道:“因为我一直忙于追查伤了你的凶手下落。”

凤霄:“找到了吗?”

崔不去摇头:“对方自那夜之后,竟如从未出现过一般,彻底消失踪迹。不过幸好,另一件事有了结果,我也算是对凤府主的救命之恩有个交代。”

凤霄:“什么结果?”

崔不去笑道:“凤府主身中剧毒,区区八日,肯定无法将余毒清除干净,我找到一名神医,从他那里学了一套针法,保管凤府主针到毒除,绝无后患。”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囊,又从布囊里取出一根银针。

凤霄:……

的确是一根银针。

只不过银针三寸来长,尾指粗细。

这一针扎下去,恐怕就不是药到病除,而是药到命除了。

凤霄抽了抽嘴角:“我从没见过这么粗的针,这几日你为了让人赶制出来,也没少费工夫吧?”

崔不去温声道:“重病就要用猛药,凤府主不要讳疾忌医,来,让我扎上两针就好了。”

凤霄沉默片刻:“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自忖装得还不错,见面之后,声音带着大病未愈的虚弱,脸色也还有些苍白,若是崔不去来把脉,还能发现凤霄脉象虚浮,这完全是他做了万全准备的缘故,根本不怕崔不去怀疑。

谁知还是被看穿了。

崔不去将针随手一扔,冷笑道:“凤府主莫不是忘了,那夜与你交手的人舍剑离开,如果你身中剧毒,剑上又怎么会没淬毒?”

而长孙菩提赶到之后,剑也就落入他手中,虽然没法从剑上查出凶手来历,不过以崔不去的细心,肯定会问剑上的毒。

凤霄摸摸鼻子,心道百密一疏,那天晚上他顾着装死,让崔不去忘记追究马车上的事,却忘了那把剑的存在。

“可我为了你受伤,又救了你一命,这总没作假吧?”

崔不去冷笑:“若非如此,我还坐在这里与你好声好气地说话?”

凤霄不太满意:“再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一回,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

崔不去当真温柔浅笑,轻声慢语:“若没有我,凤府主当晚不也要在清荔园栽跟头?那么多王宫贵胄,就算你只身逃脱,也难免被事后诘问,咱俩这应该算是扯平了才对。”

凤霄打了个寒噤:“罢了,还是恢复原状吧!”

崔不去微哂,果然懒得再装模作样:“我有一事,想请教凤府主。”

这才是熟悉的崔不去。

凤霄莫名心安,摇扇子道:“但讲无妨。”

既然已经被戳穿,凤霄索性也不装柔弱了,身体往马车内软枕上一歪,又是那个慵懒随意,无视规矩的凤府主。

崔不去盯着他:“那夜在马车上,凤府主为何对我无礼?”

凤霄装傻:“那刺客从车底往上刺了一剑,我若不抱着你滚开,你如何来得及躲避?”

崔不去眯起眼:“躲避之前呢?”

凤霄慢吞吞道:“躲避之前,我在听刺客的动静啊。”

崔不去忍不住道:“你分明还轻薄了我!”

凤霄故作惊讶:“啊对,我想起来了,那时也是为了迷惑麻痹刺客,不得已为之,崔道长应该能谅解的吧?”

他一脸大义凛然,语气正经无辜,说罢还朝崔不去露齿一笑,以示自己坦荡无私。

二人四目相对,崔不去冷哼一声,懒得再问下去,拿起书自顾看了起来。

凤霄看着他微微一动的耳朵,却忽然笑了。

那一夜他吻下去,对方从震惊到愤怒的剧烈挣扎,却无法推开自己,气得耳根子都红了,也是像现在这样,耳朵微微颤动,眼角泛红,津液润唇,迷离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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