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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55)+番外

相比起来,兴茂虽然占着先代鄯善王留下的遗泽,兵马钱粮都比段栖鹄多的情况下,才勉强维持住势均力敌的局面,可见比段栖鹄还是稍逊一筹。

案子没头没脑,除了尸体颈后伤痕之外,很难追查到其它线索,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高懿无心查案,自然也不会为难崔不去他们,便让他们先行回去,只让他们这几日暂时别离开且末,以便随时能够召唤问询。

凤霄问高懿要来一盆清水,用胰子将手起码洗了十来遍以上,还是觉得有味道,便要去找一间脂粉铺子买几个香袋来搓手。

乔仙忍不住讽刺:“还真把自己当娘们了!”

凤霄:“你是瞧不起你自己,还是瞧不起金莲?”

乔仙翻了个白眼,金莲调侃道:“我虽是娘们,可也没有你这般讲究。”

凤霄:“自己快活,与别人看着快活,我自己是选择前者的。”

崔不去觉得待在客栈闷,还不如在外头多走走,就让乔仙与金莲先走一步,他则跟着凤霄去买香袋。

二人为了抄近路,直接从一条只容二人并肩的小巷穿过,如此一来就不必绕一大圈才能达到目的地。

谁知这一阴差阳错的决定,却让凤霄看见一个老熟人。

前方拐角处,一道白影匆匆飘来。

晋王谋士,僧人玉秀。

但他这次居然不是独行,旁边还多了一个人。

眼看四人很快就要照面,退走已是不及,以玉秀的狡猾与眼力,未必不能从他们的易容里窥见疑点。

凤霄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自己衣襟往两边扯开,然后强拉着崔不去往自己身上压。

嘴里还一边娇喘:“郎君别这么猴急嘛,光天化日的,您让妾出去了还怎么见人!”

崔不去:……

第46章

这种时候,但凡崔不去反应稍慢一些,或者压根没有反应,以玉秀的眼力,不难看出这两人有古怪。

但左月正使终究是左月正使,不管他在心里骂了凤霄多少遍,在对方刚刚按着他的手往身上摸的时候,他就已经顺势反握住凤霄的手,压了上去,另一只手趁机捏住凤霄的下巴,作势亲吻。

凤霄只觉浑身寒毛争先恐后冒出来,不是因为崔不去的动作,而是因为他的手。

崔不去的手,方才摸过尸身,甚至还撬开尸体的嘴巴,后来仅仅用胰子洗了一回。

凤霄只要一想到自己与那些尸体亲密接触,中间只隔了崔不去的手,就禁不住浑身不自在。

崔不去仿佛还觉得不够,另一只手扶着凤霄的后腰,手掌流连不去。

“适可而止。”凤霄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蹦出。

“你坑我之时怎么不知道适可而止?”崔不去微微笑道。

凤霄无声道:“玉秀此人很聪明,稍有不对就会被他看出来。”

崔不去:“所以你忍住,千万别露馅。”

他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气息交缠,鼻尖相对,在无意间闯入的玉秀看来,这活脱脱就是一对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在此偷情寻刺激,非但毫无避讳,甚至还交颈呢喃,诉说情话。

京城鲜少见到如此放荡的女子,果然边城风气就是更加开放吗?

玉秀微微皱眉,看见两人身形交叠,脸上闪过一抹厌恶,脚步一顿,生生没有踏进来,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很快走远。

崔不去立马松开凤霄,而且还往后退了两步。

凤霄:……

崔不去摊手:“为防你先推开我,凤府主,毕竟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经不起你像上次那样直接将我甩在墙上。”

凤霄不耐烦道:“少废话,赶紧跟上他们!”

白日里人不少,玉秀二人离开暗巷之后,反而走了人最多的街道。

崔不去被凤霄抓着腰往前走,只觉足下生风,几乎不怎么费劲,人就自然而然地移动,而且一路疾行,都没撞上路人。

远远的,玉秀他们在路边一个面摊坐下。

四周人来人往,毫无遮挡,但正因如此,他们反而更容易观察到可疑之人,说话也更加方便。

“不能再往前了。”凤霄道,也就近找了个茶寮入座。

双方隔着三五个摊子,距离固然足够安全,但凤霄的耳力就算再好,也不可能听见他们在谈什么了。

“玉秀的武功比你还高?”崔不去好奇道。

“相差仿佛。”凤霄拿出茶杯摆好,又要来一壶茶,却不是忙着倒茶,而是开始洗杯子,将茶水倒入杯中,用来洗另外一个杯子,再把水倒掉,重新倒水洗,如此反复五次,才一脸嫌弃地停下来。“现在我们在暗,玉秀在明,这是优势,在我们摸清他来此的目的之前,没有必要让他知道我们的存在。你别一直盯着他看,高手的感知非常敏锐,他有可能察觉。”

崔不去慢吞吞收回目光:“我在看他们说了什么。”

凤霄:“看?”

他随即领悟:“唇语?”

崔不去:“嗯哼。”

凤霄绝不承认崔不去总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给自己惊喜。“那他们说了什么?”

崔不去:“另外一个人背对着我,看不见,周围人太多,总有人挡住,我只能分辨玉秀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段栖鹄会否赴宴。第二句是:做我让你做的。”

凤霄朝玉秀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正好起身离开,很快淹没在人群之中,不复去向。

“你有什么看法?”凤霄问道。

崔不去:“一、玉秀跟段栖鹄可能认识,但段栖鹄并不知道玉秀来了且末。二、他们可能会对段栖鹄不利。”

凤霄沉吟道:“玉秀此人,的确是够神秘的,晋王更不可能与一个远在千里的马贼头子有什么联系。”

崔不去知道他这是想交换情报,便道:“左月局也只查到他跟着晋王之前,师从天台宗,而且像他这样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必定需要在师门之内潜心苦修数载,段栖鹄一直在边陲活跃,从未去过江南,按理说,两人之间应该素无瓜葛。”

凤霄道:“潜心苦修,也未必一直要在门派里,你看,像我这般天资卓绝,年纪轻轻就成就旁人未有之成就,世间也是有的。”

崔不去忽然咦了一声,拍拍身上,又低头寻找,像掉了什么东西。

“你有没有看见?”崔不去疑惑道。

凤霄:“何物?”

崔不去:“你的脸皮啊,怎么不见了?”

凤霄:……

损完对手,崔不去通体舒畅,便续道:“先不细究玉秀跟段栖鹄的恩怨,段栖鹄身边高手环伺,他本人也是一流高手,就算玉秀亲自出马,也未必能一击得手,更何况是别人。所以玉秀找的人,要如何才能有机会接近他?”

凤霄摸着下巴:“下毒?美人计?也不对,要真有那么容易,段栖鹄这些年早就死上无数回了,恨他的人肯定很多。玉秀如果不自己出手,就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最好是段栖鹄不设防,或者无法设防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似想到什么,抬眼望向崔不去。

二人四目相对片刻,不约而同道:“寿宴!”

话音方落,方才与玉秀同桌的那个人起身结账,朝相反方向走去。

凤霄崔不去顾不上多说,跟着放下查钱,循迹而去。

“那人武功如何?”崔不去依旧被带着跑,但他发现这里凤霄与对方的距离明显拉近很多,不像对待玉秀那样谨慎。

“还不错,但没到能发现我的地步。”凤霄道。

对方走得不紧不慢,似乎并不急着赶路,甚至还在路边停下,买了两个烧饼和一串点心,才继续走。

两人跟了一阵,发现那人去的地方很寻常,周围全是寻常百姓住的宅子,他进的那个院子,还有两名孩童在门口玩耍,见了他便迎上去喊爹爹,他将吃食分给两个孩子,一手一个抱起来,有说有笑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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