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无双(74)+番外

“老虎不发威,真把我当病猫了?”

凤霄长笑一声,与玉衡硬碰硬对上一掌,后者竟直接往后飞起,身体重重撞在柱子上。

月下逢与胡运的兵器同时由左右两边攻向凤霄,真气涤荡之下,凤霄的发髻被拍开,长发在空中飞舞散开,虽然面容装扮还是女子模样,但此刻神情张狂肆意,身形潇洒风流,绝不会令人错认性别。

这才是真正的解剑府府主。

先前那些插科打诨的做派,不过是他闲来无事调剂枯燥的玩法,若有人因此而轻视,那完全就是自寻死路。

譬如方才的玉衡。

凤霄不闪不避,面对两边夹击,他袍袖一振,真气自经脉流向掌心,化为深厚霸道的掌法,直接空手接住月下逢的铁骨扇和胡运的金刀。

铮的一声,胡运只觉自己的金刀非但没有砍入血肉之躯的触感,反倒自己手腕一麻,金刀竟是应声而断!

再看月下逢的扇子,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凤霄不会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时机,当下身形旋开,反手挥去,那断刀与断扇在空中生生一拧,反身掠向各自的主人,月下逢和胡运各自痛呼跌开。

识时务者为俊杰,无名剑汪泓见此情形,竟直接后退两步,转身一跃,直接跑路了。

兴茂气急败坏,若是今夜没有凤霄跟燕雪行他们,自己早已把段家人拿捏在手中,明日太阳升起,且末城将不会有第二个跟他平起平坐的人,谁知道情势急转直下,竟会功败垂成。

“放箭!将他们给我杀了!”他已经顾不上会不会误伤玉衡等人,直接就下令道。

但喊了半天,箭矢始终没有落下。

兴茂猛地抬头,却见屋檐那些弓箭手一动不动,装扮似乎并非自己原先从府里带出来的人。

“你的人都躺下了,还想叫谁放箭?”

一人从门外走入,正是先前拿着兵符去六工城调兵的乔仙。

兴茂自得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没想到黄雀之后,还有鹰隼。

凤霄撇撇嘴,甩了甩微麻的双手。

拿着他的兵符装样,左月局的人倒真会占便宜!

只可惜方才他以一敌四的风采,崔不去没能瞧见,否则定要让对方亲口承认这一番大人情。

想及此,他举目四顾,发现崔不去跟冰弦都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凤霄:妈的,老子辛辛苦苦打完架,结果来了个装B的。崔不去呢?他刚才看见我的威风没?

崔不去:没看见。

第60章

像段栖鹄这种人,虽然现在享尽富贵荣华,但肯定也早就料到自己会有遭遇不测的时候,狡兔三窟,他要真没有弄个密道或暗室机关作为退路,以防万一,那才是奇事。

不过崔不去没想到,段栖鹄的密道入口不是在常见的书房或床地上,竟是在院中走廊的阑干后面。

此地平日人来人往,按理说根本没有隐蔽性,但最不可能的地方此时反倒成了段栖鹄的一线生机,崔不去从机关打开的缺口落下去时,就在想段家除了这个入口之外,必然还有别的入口,否则段栖鹄今日不是在院子里遇险,而是在书房或卧室的话,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密道入口是一条斜向下的甬道,段栖鹄想必没少在上面花心思,甬道打磨平整,并没有容易硌伤人的粗粝石块,崔不去滑了一阵,只觉脚下踩空,人不由自主跟着跌落,这时腰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轻轻扶了下,免于摔个大跟头的命运。

“多谢。”他轻声道。

“崔道长多礼了。”伸手不见五指,想必冰弦与他一样,也在观察四周情形,“方才,燕公子跟段栖鹄,也是从这里落下的,按理说,应该还走不远。”

但四周寂静无声,听不见任何动静。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应该不在附近。

“往前去看看。”崔不去道。

冰弦自然毫无异议:“这里暗无天日,我也看不清,崔道长还请跟紧我,以免有事我来不及相救。”

崔不去道:“我走你前面吧。”

这里时宽时窄,明显没法容纳两人并肩而行,如果发生什么危险,也来不及躲藏,如果崔不去走在冰弦后面,又容易因为看不见而撞上前边的冰弦,平生尴尬。

冰弦在黑暗中笑了一下。

她见多了那些借故占便宜的男人,更不乏满口假仁假义,见了美色却走不动路的,更是对崔不去这种嘴上不说,实际上划清界限的行为很是欣赏。

“不必。”冰弦道,“道长还是跟在我后头吧。”

说罢她当先一步走上前,摸着边上的墙壁,慢慢前行。

“墙上应该有烛台,待我找找……有了。”

冰弦从怀中摸出火信子点燃,一簇光亮在视线范围内缓缓浮现,两人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黑暗意味着未知,而人总会对未知感到恐惧,有了这一线微光,就算这里有什么陷阱机关,起码也更容易被发现。

冰弦将烛台从墙壁上拿下来,想把周围的烛台也点亮,却发现那些蜡烛都烧尽了,剩下自己手中这盏,也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末。

这说明经常有人来这里。

他们跌落下来的地方,是个人为开凿出来的石室,四方平整,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没有床榻,没有坐席,更别说桌子笔墨了。

冰弦蹙起眉头。

如果经常有人来,那难道是什么也不干,就在这里席地而坐,或者站着说完话就走吗?

但入口如此倾斜陡峭,想要爬回去都不容易吧。

崔不去却蹲下身,伸手碰了一下地面,然后放到鼻前嗅了一下。

“是血,他们刚才来过这里。”

冰弦暗道惭愧,她刚才顾着去看四周,却忘了昏暗的脚下,此刻忙着跟着蹲下,循着对方所说的地方,果然找出一条血迹拖动的痕迹。

崔不去问冰弦要过烛台,几乎趴在地上仔细端详,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一处角落道:“他们是在那里消失的。”

血迹扭扭曲曲,地上的砂石跟着挪动,痕迹时轻时重,说明段栖鹄的伤势并非作假,他可能连站都站不大起来,脚步踉跄,被燕雪行追上来之后直接在地上拖动,结果两人又突然一起消失。

角落里什么也没有。

机关应该就隐藏在地砖或墙壁上,无须多言,二人走过去开始分头查找。

崔不去这边一无所获,这时冰弦咦了一声。

他刚来得及转过头,脚下地面就开始发生震动,冰弦一惊,伸手黏住边上墙壁,一边转身来抓崔不去,但还是晚了半步,崔不去已经往下坠落,两人的手堪堪错过,崔不去直接抓了个空。

下一刻,他后背先是重重撞上墙壁,传来剧痛,紧接着一股腥风扑面而来,竟伴随一声猛兽的咆哮。

崔不去摔得七荤八素,胸口闷痛,一声咳嗽下意识就要出口,又被这声咆哮生生被吼了回去。

若是冰弦或凤霄,想要躲开绝非难事,但对崔不去来说,却是难上加难。

避无可避,他只能闭上眼,饶是机关算尽,也没想到自己没死在奈何香的毒性发作下,没被玉秀或玉衡弄死,却是在这个籍籍无名的密室里,被一头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猛兽给咬死。

胳膊蓦地被抓住,狠狠往旁边一拽!

崔不去撞入一人的怀抱,又被对方抱住往旁边滚落。

猛兽扑了个空,怒吼一声,又朝他们扑过来。

崔不去只觉对方将自己放下,兵器铮然作响,正面迎向猛兽。

黑暗中,一人一兽缠斗成一团,猛兽对崔不去很有兴趣,原本已经将他视作盘中餐,谁知半途杀出个碍事的,屡屡在它身上割出伤口,猛兽越发不耐烦,咆哮着冲向那人,却被一道剑光直接开膛破肚,从空中重重跌下,发出闷响。

猛兽可惧,只是对一般人而言,在身怀武功的人面前,这头猛兽同样不是对手。

上一篇:彩虹色暗恋 下一篇:尖锐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