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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后我重生了(70)

作者: 萝卜蛋 阅读记录

“呐,赶紧把衣服穿穿,回头可别染了风寒。”吕昭道,透过月色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又笑了。

“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特别像。”

小七闻言,忙眼巴巴的去瞧吕昭,暗戳戳的欣喜,心里想着终于有人要认出来他了。

奈何吕昭只是感概了几句,随即就催促着要早点回去。

回去的路上吕昭一直在纳闷,许锦言为何会收小七为徒。明明小七生的瘦弱,又没点习武的筋骨,看样子也不是个会读书写字的样子。

对此小七撇了撇嘴反问,“难不成九师叔你信不过我师父的眼光?”

闻言吕昭立马摆了摆手,大师兄的眼光,他自然是信的。他只不过有些不敢相信罢了。从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有人能代替苏遇在许锦言心里的位。而这世间也只有一个苏遇而已。

吕昭一直把小七送到了十里揽月,并没有进去只是对他摆了摆手,就转身离去了。

小七看了一眼吕昭离去的背影,心里蓦然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屋内只留了一只蜡烛,眼下已经是定更时分,许锦言大约已经睡了吧。

这样想着,小七动作更加的轻,小心翼翼的往里屋走去。就着细微的光亮,他一眼就瞧见了床榻上躺着的许锦言。

许锦言似乎睡的并不安稳,脸上也出了细汗,月光撒在了他的脸上,像是渡了一层淡淡的华光。

小七心里蓦然有些酸楚,抬脚走至床边,伸手虚虚的揽住许锦言,心里默念:许锦言,我就在这里啊。

夜晚如此宁静,窗外的月光斜斜的撒了进来,碎了一地。

半晌儿,小七才收回了手,也瞬间想起了自己好像并没有睡觉的地方。

这下可就糟了,难不成让他睡地上?

怎么可能!

大眼睛转了转,小七嘴角划过一起狡黠的笑意,就在床边悉悉索索的把衣裳脱了,随即上了床,小小的身子紧紧贴在许锦言身上。

第二天一早,许锦言先醒了过来,觉得身上略沉,于是一把将被子掀开,就见小七如同小婴儿一般紧紧的依偎在他身侧,非但如此,脑袋还枕在他的胸口。

长如羽翼般的睫毛轻颤,许锦言以为他这是要醒了。谁知小七只是磨了磨牙,又继续睡了过去。嘴边还流下了几丝晶莹剔透的口水。

许锦言眉头皱起,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挂在他身上的这个和苏遇一般大的孩子,是自己昨天收的小徒弟。

而他新收的这个小徒弟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偷摸着上了床。

想到此处,许锦言面露苦笑,这孩子像极了苏遇,可却又不是苏遇。

大手轻轻颤抖着,许锦言仿佛魔愣了一般,想要一看究竟。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的将小七胸口的衣裳扯开,入眼是一处白嫩光洁的胸膛。

许锦言低垂着眉,又轻轻的将小七右边的衣袖撩开,同样是光洁的肌肤,看不出任何伤痕,或是胎记。

暗暗的叹了口气,许锦言苦笑,自己真的是要发疯了,小七又怎么会是苏遇呢?

抬腿下了床,许锦言随意的披了件外裳,就往门外走去,背影孤独而萧索,再不是从前的神采飞扬。

待小七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身边的人也早就离开。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床榻,仿佛那里还有着许锦言的余温。

外面有些嘈杂,小七下了床,如今他再不是那个穿个衣裳都要师姐帮忙的小师弟了。

将衣裳穿好后,小七往门外走去,却见几个弟子神色匆匆,看他们走的方向,不就是去往大殿么?

“师叔,师叔!”

小七唤了几声,却没人有空理会。

无法,只好也跟着去大殿了。

大殿内,一众弟子聚在殿里,仿佛十分焦灼的等待着什么。

“九师叔!”

小七从人群中挤出来,一把扯住吕昭的衣袖,疑惑的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吕昭脸色略沉,面上流露出焦灼的神色,“我们的师父回来了。”

师父回来了?

小七一愣,随即好似察觉什么似的,急促的打听许锦言在哪儿。

吕昭指了指知剑堂,面露苦涩,“你师父被我师父找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闻言,小七一晃神,徐扬清这次突然回来必定是得知了这段时间山上发生的事。找许锦言过去应该是要询问事情的经过。

想到此处,小七暗暗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提了口气。

依着徐扬清的行事作风,许锦言未必就能相安无事。

徐扬清虽然看起来不大正经,可向来是对许锦言这个大弟子期许甚高,容不得他有一丝懈怠,如今见到许锦言这番消沉的模样,难保不会当场动怒。

一想到许锦言可能会被苛责,小七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恨不得立马就闯进知剑堂。

☆、T^T

许锦言拱手行礼, “弟子见过师父。”

徐扬清在外面云游数月,因许锦言派人送信, 这才在昨夜冲冲回山, 却只能得知苏遇下落不明的消息。他心头疑虑颇多, 只得招来许锦言一一问个清楚。

哪知却见他素来格外器重的大弟子居然如此颓然模样,一时心头不知是震怒更多些, 还是怜惜更多些。好半晌儿才一拍桌案, 呵斥道:“锦言!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到底发生了何事?苏遇如今到底身在何处?”

此话一出,许锦言神色又渐渐黯然,他默默的跪在地上请罪, “师父, 是沈君亦,他又回来了。”

徐扬清大惊失色, “什么?沈君亦?!锦言,他又来寻你事了?”

许锦言摇头,一声“师父”才唤出口,眼眶就开始泛红,“师父, 沈君亦他……他强行将阿遇掳了去。他用千年玄铁精制而成的铁锁拴了阿遇的心啊,师父!他打断了阿遇的琵琶骨, 废了阿遇的武功!他……他还找来血玉吊着阿遇的命!他不给阿遇上药,任由阿遇身上的伤口一点点的溃烂!师父,沈君亦应该下地狱啊!他就是想让阿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师父!”

徐扬清大惊, 眼里闪过厉色,他从未想过沈君亦居然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居然对一个半大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他一掌拍向桌面,震的茶壶、杯盏碎了一地,厉声质问,“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将苏遇带回来?何必要将他留在青州受尽折磨?”

许锦言眼里忽而冒出两大颗泪,落在了手背上,“师父,我不能。阿遇是沈君亦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了,我已经害沈君亦失去了一个弟弟,我不能……!”

徐扬清越发震惊,到真未料到苏遇竟然是沈君亦的弟弟,他又忍不住对着自己的首徒连连侧目。许锦言生来金贵,纵是来到青离山也是所有人口中为人表率的师兄,亦是天潢贵胄,生来就与众不同。他从未有这般失态、狼狈过,如今竟然为了苏遇将自己折磨到如此地步。

“锦言,这事不怪你,你如此这般又是何必?”

许锦言哽咽道:“对不起师父,是徒儿对不起师父的厚望。从前我愧对沈君亦,一晃多年无时无刻不饱受良心谴责。可我未曾想到,阿遇居然是沈君亦的弟弟。这些年我一直把阿遇当亲弟弟看。那日,阿遇哭着让我带他走,可是师父,我真的不能!”

徐扬清叹了口气,忍不住叹道:冤孽啊。

他又伸手去扶许锦言,安抚道:“锦言,事已至此,就算了吧。苏遇既是沈家的孩子,沈君亦必定会将他如珠如宝的捧在手上,你如此作贱自己,又是何必?若他日苏遇重返青离山,那时还不知是如何光景!”

许锦言摇头:“师父,我过不了我自己这关。当年的事,我决计逃脱不了责任。日后阿遇同我兵刃相向,亦是常理。”

徐扬清道:“苏遇未必就会怪你。”

许锦言:“师父,徒儿跟随师父多年,秉承门规,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差池。如今,徒儿自请去后山思过,求师父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