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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x年羹尧]覆手倾天下(38)

作者: 无谓舍人 阅读记录

康熙见胤禛远走,又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梁九功听着了里面的动静,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隆科多还在吗?召步军统领隆科多!”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撑着最后一口气,拼了命般拽着梁九功的袖子大喊。

“在,在,奴才这就去唤他进来。”梁九功也着实吓了一跳。

隆科多见梁九功独自而出,神色慌张,心知大事不好,忙道:“怎么样?”

梁九功摆手道:“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十四阿哥还在西北守着,我看大人你也早做打算吧。”

隆科多五味杂陈,仰天长叹。

“对了,皇上召您进去呢。”

“就我一个人?”

“就您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四考研狗码字不易,但是绝对不会弃坑~

第33章 举国哀痛帝王崩,雍王继位惹纷争

胤禛回来的时候,隆科多竟然站在门口。他先前以为他早就离开了。一时间还有些不知所措。

隆科多见胤禛前来,也有些尴尬地笑笑,道:“皇上已经把传位的旨意交给我了,他似乎还有些话想和你说,你去吧。”

胤禛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种无名的恐惧。

他看着隆科多脸上有些奇异的神情,试探着说:“舅舅,皇阿玛究竟怎么样了?”

隆科多无奈地摇摇头,压低了声音,缓缓吐出四个字来。

“时日无多。”

胤禛早就知道,这次来畅春园,可能是与皇阿玛见的最后一面了,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还是有些难过,夹杂着恐惧还有一丝浅浅的带血的喜悦。

他走了进去,这时的康熙已经端坐在床上,喝下了参汤,更是精神矍铄,红光满面。不知是那碗参汤的缘故,还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屋子里一片昏暗,看不清康熙的面容。听隆科多说,是他出门后皇上特意嘱咐梁九功将所有烛台撤下去的。

胤禛从一旁拿起一支红烛,微弱的烛光摇晃着他那苍松般的身影。他惶惑道:“皇阿玛,您还有什么要告诫儿子的?”

康熙只是楞楞地打量着床下的胤禛,他还是那样滴水不漏,谨言慎行。

“你皇阿玛老了,没用了,未来还有许多事,要你独自面对。这一切,该结束了。”

他的生命就如胤禛手中拿的这支燃烧的红烛,在一刹那绽放过最明亮的光来,照得满堂灯火通明。这一束光,从畅春园窄窄的窗台,照到了整个紫禁城,照到了准葛尔,照到了乾清宫,那正大光明匾的背后。而这只红烛,终于燃到了烛芯最末尾处。

一滴滚烫的蜡滴在胤禛手背上,胤禛这才发现,那灼烧着他的,除了这蜡,还有他的泪。

“皇阿玛——”胤禛呼喊。

他红着眼,踉踉跄跄走到门口。

小太监见他这般狼狈模样,心知大事不好,虽已早做了准备,还是不免忐忑起来,硬是先从眼里挤出了几滴眼泪。

“皇上,驾崩!”胤禛的语气格外平静,他的镇定反倒让那几个小太监不知所措。

“愣着干嘛,没听见吗,皇上,驾崩了!”胤禛大吼一声。

“皇上驾崩——”

“皇上驾崩——”

这短短的四个字,一传十,十传百,迅速发酵膨胀起来,直到从紫禁城传出北京城去,又从北京城传到海角天涯。

在这个凛冽的寒冬,让大清的子民为之骄傲的一代明君康熙皇帝就这样在畅春园里悄然而逝。

与之同来的,是一道诏令。

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继皇帝位……

这是康熙的遗诏,并非出自他人,正是出自隆科多之口。

此诏令一出,举国震惊。

先不说当日先帝驾崩之时只有雍亲王胤禛在侧,八爷党所属意十四阿哥胤禵远在西北,仅是只传诏于隆科多,便足以令人生疑。

按常理,胤禛就应该拿着这遗诏,正大光明地坐上他日思夜想的龙椅,可偏偏宫里朝中的人都不服他。

虽然夺嫡事败,八阿哥胤祀他们却一口咬住了胤禛,不肯轻易善罢甘休。

胤禵也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往北京城赶。

如今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只要胤禵一到北京,恐怕这动荡的朝廷,将会掀起滔天的巨浪来,到时,难免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胤禛其实不明白,他的皇位来的是堂堂正正,他是亲自听到皇阿玛对自己的殷殷期盼,也是亲自见到舅舅隆科多拿着诏书出来。

纵使他没有亲眼见到传诏书的经过,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东西,他们为何就是不肯相信呢。

这还是小事,胤祀一党近日已经散布了谣言,说是他爱新觉罗胤禛亲手毒死了他的皇阿玛,为的是假传遗诏,坐稳皇位。

这就更是可笑,他胤禛虽是心比天高,可这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是绝对不会做的。

可就是这样看起来是个笑话般的流言蜚语,很快传遍了紫禁城。下至宫女太监,上至胤禛本人,都听到了不少相关的话。

这话若是平常百姓家,尚且要闹出一番风波,更何况是在宫中。

宫中的流言是长了翅膀的。普通百姓茶余饭后没有什么娱乐,便就着这些奇闻异事闲谈取乐。与他们一样的普通人的故事,他们是不屑于听的,不过就是自己生活的缩影。若是换了官宦世家,便要听上一耳朵,毕竟是平日里见不得的,就是飞进了一只麻雀也比自己家的要高贵许多。

若是换上了皇宫内廷,尤其是和这皇上有关的,就越发了不得。有心的没心的,全都要掺和一脚,巴不得显示出自个儿心怀天下,心忧社稷来。其实呢,谁也不比谁高贵,到头来,百姓还是百姓,得意的不过是那些手握权柄的“贵人”罢了。

可正如《国语》所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人言可畏,更何况偏偏在那一日,皇阿玛就只见了他一个人,偏偏那一日,向他讨了一碗参汤,偏偏那一日,传召的是他舅舅隆科多。

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连胤禛自己都不禁怀疑起来,皇阿玛究竟是真的信任他,还是有意要让他坐上了皇位也不得安宁呢。

若是我百年之后,定要将那遗诏藏于正大光明匾后,方才可以免去这一场纷争。胤禛心想。

然而此刻想这些,还为时过早,他首先要解决的,正是胤祀等人的非难。

其实要解决这事,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因为他们的筹码就只有一个十四爷胤禵,只要胤禵一倒,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可这恰恰也是最难的,因为他的母亲——乌雅氏。

如今,她亦已是皇太后了。

可胤禛知道,虽然都是她亲生的儿子,可是胤禵对她而言,远比自己要重要的多。

若说他当了这个皇帝,世上有无数人不高兴,那最不高兴的,便有他这个皇额娘一份。

胤禛也不懂,他与她,没有什么感情,可自己确实是她亲生的儿子,怎生偏心至此?

前日,他去看她的时候,因着国丧的缘故,她身着一袭淡白色布衣,极为朴素。

那时他就已经向她提起,是不是要从永和宫搬去宁寿宫住,可她却一口回绝了。

嘴上说是先帝新丧,无心行这乔迁之事,可听她身边的丫鬟说,这些日子,她日日夜夜,口中念的,心里想的,只有十四弟胤禵。

胤禵是胤禛的眼中钉,却是皇额娘的心中宝,细细想来,何等讽刺。

胤禛又来到了永和宫,这已经是他不知道多少次前来了。

除了处理皇阿玛的丧事,太后迁宫之事,便是他近日来,最为上心的事。

“皇额娘。”胤禛唤她。

有些生疏,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有许久没有叫过她额娘了。

德妃,此时还未是皇太后,她只是凄然一笑,道:“皇上,你是做了皇上了,可是我的老十四呢,我的老十四本该坐在这张龙椅上,现在他又到了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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