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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x年羹尧]覆手倾天下(5)

作者: 无谓舍人 阅读记录

年羹尧不紧不慢地从箭靶上把这九支箭一支一支拔下来,安慰道:“就是九支箭,年某也觉得是李广再世了。”

胤禛正懊悔之际,却见年羹尧独自一人站到胤禛方才所立之处,张弓搭箭,英姿勃发。

胤禛见他神色自若,行为老练,丝毫不像从未接触过箭弩的文人,惊讶道:“难道双峰也习过骑射?”

年羹尧却摇头道:“我父只教过一些刀剑功夫,至于骑射还真从未接触过。”

可他站姿有板有眼,持箭之手稳稳当当,“刷刷刷——”几声,羽箭呼啸而过,转眼间,对面靶上红心赫然立着十支长矢。

胤禛瞧得眼睛都直了,难以置信道:“双峰,你可别是诳我吧,你才是真正的李广再世呢。”

年羹尧有些羞赧地低头一笑,道:“多谢夸奖,只不过我刚才见大哥你射箭的模样,有心模仿罢了。说起来,还是大哥你教的好。”

胤禛心中大为赞叹,他原以为年羹尧只不过是个深谙诗词歌赋,治国□□大道理的读书人,可到了四川以后,又觉得他是个心怀天下,体恤百姓的好官,现在,更是对这个天资聪颖的年轻人刮目相看。

年羹尧见他一直低着头思考着什么,说笑道:“怎么,这扳指舍不得给我了?”

胤禛一愣,转而大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了你,当然是不会反悔的,拿去!”

说着,胤禛把手上的扳指褪下来,在空中抛出一条弧线。年羹尧伸手将它接住,紧紧攥在掌心。

“我不能白白要你的东西。”年羹尧说着转身进了屋。

过了一会儿,他从里屋出来,手里提了一顶宽大的毡帽。

“这是?”胤禛不解。

“所谓礼尚往来,你的扳指价值连城,我这顶毡帽是比不上的,不过这是几年前我阿玛从楼兰带回来的,在我心里也值千金重,今日我就把它送给你了。”年羹尧说完就把这顶毡帽郑重其事地戴到了胤禛的头上。

胤禛没有去照镜子,也看不到自己如今戴上毡帽的模样。

可他看着笑得像个孩子般欢乐的年羹尧,只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堂堂四川巡抚封疆大吏,也不是自己一心要寻的那个辅弼良臣,而只是一个最纯净最真心的知己。

“双峰,多谢你的毡帽。”胤禛搜肠刮肚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多谢这两个字最适宜。

年羹尧只是一笑,转身向内堂去了。

翌日,年羹尧这一觉睡到了正午,太阳挂上了树梢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许是前几日东奔西跑太过劳累,许是昨日比箭耗了体力,他揉着眼睛,朦朦胧胧地从屋里往外走。

“双峰——”年羹尧隐约听到有人在唤他。

“大哥?”年羹尧见到胤禛,一脸欢喜地端着一碗面站在门口。

“双峰,我在这儿等了你很久了,你一直没有起来,我怕打搅你,就没去叫你。”胤禛的语气格外兴高采烈。

年羹尧挠挠头,伸手去点了屋里几盏灯,屋子一下亮堂起来,外头阳光也格外刺眼,弄得一片流光熠熠,什么都看不真切了。

“才是正午,怎么就点灯了?”胤禛疑惑道。

“是吗?瞧我,都睡迷糊了。”年羹尧不好意思地笑笑。

“快,把面吃了。”胤禛说着端过自己手中的一碗阳春面。

“是你亲手做的?”年羹尧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

这话问得突然,胤禛有些不知所措,可他想了一想,就点点头大方承认了。

年羹尧正埋头吃着面,夹起一筷子面刚要往嘴里送,见胤禛竟然托着腮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还亲口承认了面是他亲手做的,这面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的手只好怔怔地停在空中。

胤禛急忙解释道:“听他们说,今日是双峰你的生辰,我想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就为你做了这碗长寿面。”

年羹尧更是一头雾水,道:“今儿是我的生辰吗?怎么我自个儿都不知道?”

胤禛惊道:“这可是你手下的那些小吏说的,难道今日真的不是双峰的生辰?”

年羹尧心底一下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叹息道:“大哥准是被他们骗了。我来这里才几天呢,大多时日又在外头,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生辰?”

胤禛有些尴尬地笑道:“唉,我本想着给双峰你一个惊喜,谁知道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年羹尧没有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把这碗面吃得干干净净,最后向着胤禛一亮碗底,大笑起来:“这碗长寿面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长寿面了,为了它,我年羹尧再过一次生辰,又有何不可?”

胤禛也笑了,他真希望自己真的是那个富商公子尹四,这样,就可以每一年都亲手给双峰做一碗长寿面了。

第5章 劝十三亲王归府,作诗画心意相通

胤禛在四川一待就是好几个月,与年羹尧形影不离,感情日笃,转眼已经快到十月。这日,胤禛正与年羹尧把酒言欢,忽闻得外面一阵喧闹。

他赶忙出去一瞧,却原来是个老熟人找上了门。

“鄂尔泰,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胤禛又是惊讶又是担忧。

“四爷,您可让奴才好找,自从您不辞而别以后,奴才几乎将整个四川走遍了,这才打听到原来您已经到了年大人府上了。”鄂尔泰看起来也赶了不少路,说话还有些喘气。

胤禛心内也感动于他一路风霜,赤诚一片,急忙将他迎进了门。

鄂尔泰到了内堂,一见这位顶戴花翎、气宇轩昂的男子,便知他定是四川巡抚年羹尧。可这位从未谋面的年大人,却又感觉似曾相识。

“参见巡抚大人。”鄂尔泰礼数向来周全。

胤禛眼见自己苦心经营的身份顷刻间就要灰飞烟灭,忙向鄂尔泰使了个眼色道:“我们家管家真是聪明,竟然让他给找到巡抚衙门来了。怎么,阿玛还是不死心,要让我娶那个麻子脸?”

鄂尔泰虽然不太听得懂胤禛在说什么,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跟随在胤禛身边,当然明白胤禛此时准是另有谋算,就顺着他的话说道:“老爷说了,那位小姐四少爷若是不喜欢也就罢了,家里正值多事之秋,还望四少爷早日回府。”

胤禛听他话里有话,遂向年羹尧拱手道:“双峰,既然我家管家千里迢迢找到这里来,我有几句话想私下和他谈一谈。”

“你们主仆多日未见,一定也有很多话说,我就不打扰了。”年羹尧亦知道自己不便在场,浅笑着向胤禛和鄂尔泰告辞。

鄂尔泰见年羹尧的背影渐行渐远,又确认四下无人,才又敛容屏气打千道:“奴才给四爷请安!”

胤禛微微颔首,俨然道:“不必多礼了,你方才说府上正值多事之秋,可是宫里又出事了?”

鄂尔泰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把胤禛弄糊涂了,他不解道:“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究竟是何用意?”

鄂尔泰故意压低声音说:“这说起来不能算是宫里的事,只能算是十三爷的事。”

“十三弟怎么了?”胤禛听说是和胤祥有关,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立即焦灼地站起来,声如洪钟。

鄂尔泰见一向沉稳的胤禛此时慌了手脚,赶忙做出下压的手势,谨慎道:“四爷,您可小声些,这是在巡抚衙门呢。”

胤禛吸了口气,扶额道:“方才是我冲动了,你继续说。”

“其实这事说起来还和四爷您有关系。”鄂尔泰接着说道。

胤禛听得心烦意乱,愠色道:“有什么事能不能一块儿说完,别卖关子了。”

鄂尔泰一作揖,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联姻翁牛特部的八公主,也就是和硕温恪公主,今年六月难产薨了。皇上体恤公主,不愿让公主独自一人客死他乡,故而想派遣一名皇子前去送丧。原本十三爷念着自己与八公主兄妹情深,又是八公主同父同母的亲兄长,主动请缨前往翁牛特部,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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