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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香水(36)

作者: 我真是个苦主啊 阅读记录

张远飞认识谈知这人的时候就知道他生活的讲原则,恪守成规,绝对的正人君子,有时候甚至让人觉得太闷,太没劲没意思。人都有七情六欲,这样的人他注定得有点缺点,甚至听起来这缺点可能是那种好笑的幼稚的犯不上的匪夷所思的。

谈知这人有时候会敏感,脆弱,不自信,很多同志都会有这毛病,觉得自己喜欢男的就和别人不一样就被社会所不容。也不是什么三观的问题,就是谈知对自己太严格,太不好了。

他的生活太沉寂,水花火花都没有。如果没有窦慵,或者没有窦慵这样的人,说句实在话,谈知的感情世界还真不完整,甚至说是缺了灵魂。

他就需要一个逼着他走对他赶鸭子上架的人,对他好,对他知冷知热,告诉他,他很优秀,可以共度余生。

窦慵不知道行不行,但起码一点点的都在做。

张远飞看人准,知道谈知这幅患得患失的德行就是对窦慵也上心了,那就证明他上次和窦慵单独在健身房的谈话没白费。

窦慵是个好孩子,俩人挺般配的,不仅是他,那俩直男都也这么认为。

夏季天气变化的快,两人在里面聊着,外面就下起了暴雨,谈知一会儿学校还要开个例会,他下意识就低头看时间,发现快来不及了,抓起手机就走了出去。

张远飞:“你有毛病啊晴天不走雨天走?显得我多刻薄不留人一样!”

谈知没搭理,“我出门打车。”

“门边上挂着一把伞,别忘了带着。”

“嗯。”

谈知应了一声,走过去拿起伞,发现伞里面裹着一层黑膜,“飞哥。”

“怎么?”

“这是防晒伞吗?”

张远飞好像正要接个电话,闻言往谈知那边看了一眼,“是的,两用伞。”

结果他接起电话说两句挂了之后,发现伞还在,谈知已经不见了。

“啧!”这小子不开车,万一打不着车岂不是要浇半天,干什么这样自虐!

谈知穿的很薄,只有一身衬衫西裤,被雨淋了几十秒就打了个通透,他上身透了之后就激|凸了。

谈知活这么大没这么失态过,好在周围也没认识的人,干脆不坐公交也不打车了,就淋着吧,反正健身房离他家也不远。

谈知把手机放进兜里,若这个时候给窦慵发消息,对方不论在干什么肯定都会立马过来接他,给他披上一个外套,把车里的暖气打开,甚至会用自己的身体给他捂手。

谈知闭了闭眼,任凭雨水打在脸上。

他淋成落汤鸡硬生生走回了家,期间一直低着头,倒像一个失恋的郁郁不得志的青年,不知道一把年纪在和自己置气什么,也没有立刻去冲澡,会不开了,连晚饭也没吃,怕自己把沙发弄脏,就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发呆。

雨等他刚到家就停了,他到屋里一连串打了好几个喷嚏,哆哆嗦嗦手脚冰凉。

这幅样子要是被窦慵看见会怎么想?

他后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总之再醒来觉得口干舌燥,头疼的仿佛要裂开,四肢无力的蜷缩在地上。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病了。

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吗?只淋了一场雨就直接病倒,听起来还真是不年轻啊。

疯了,谈知想,这是幻觉吗?这真的是自己吗?

手机响了起来,他摸索着找了半天,开口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喂……”

字不成字,更像一个无意义的音节,嗓子像被火烤,好难受……

“你怎么了?谈哥?你在哪呢?!”

“我……家。”

“你病了?”窦慵那边传来穿衣服拿钥匙的声音,“我马上过去了,谈哥,等着我!”

“你谁?”

“啧。”窦慵眉头紧促,第一次把车开的跟飞机一样,不仅闯了红灯还差点追尾,一边还打着电话,“谈哥?宝贝儿,能听见我说话不?我是窦慵,我是你窦慵弟弟啊。”

“嗯。”谈知只觉得电话里的声音很焦急,好像要从那边溢过来了,“我、我没事,就是渴了。”

有开门的声音传来,谈知一阵恍惚的想,他是怎么拿到自己的钥匙的?

渴,热,头晕,干燥的要命,好像在沙漠里爬。

“我想喝冰可乐。”

外面路面还是湿的,窦慵正在换鞋,闻言脚底一滑差点没直接栽倒。

他咬牙,赶紧把人抱起来弄到沙发上,“行,家里有药没?”

这人他妈的是对自己多残忍,让自己直接躺在地上?!

“没了。”谈知说,药箱他从来不更新。

窦慵更是气结,一个不留神谈知就不好好照顾自己了,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一边帮人捂手,把潮乎乎的衣服脱掉,一边气急败坏,“你淋雨干嘛?伞呢!你要气死我!我要是不联系你,你休克过去出事都没人知道!你都28了还照顾不好自己,还不答应和我过日子,你是不是想升天!”

谈知被熟悉的声音给呛的清醒几分,“窦慵……吗?”

窦慵正气头上,说话也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温声细语,“祖宗您可听出来了,我就是您内脸皮贼鸡儿厚死缠烂打不放手的小奴隶窦慵啊!”

谈知没反应,整个人蜷缩在毯子里,看着呆呆的,有几分可怜。

窦慵把空调调高了几度,摸谈知额头,烫,太烫,必须得吃退烧药,他叹了口气,去倒热水,发现热水也没有,还要现烧!

窦慵翻了药箱,里面只有一些创可贴碘伏,没什么用,他只好出去买。

回来水也开了,他兑成温水把药送到谈知嘴边,等人吃下去之后,窦慵去卫生间把毛巾过了热水,回来给谈知擦脸和手。

“冰可乐。”

“冰个屁。”窦慵说:“好了再喝。”

“你刚才,答应我了。”

“我又没说什么时候买,等你病好了给你买多少都行。再说这玩意又不好,流失钙。小心骨质疏松。”

窦慵又开始碎碎叨叨的说他粗糙的生活。

“你嫌弃我了。”

“什么?”窦慵愣住了。

“你嫌弃,我年龄大。”谈知面色发红,鬓发都祛湿了,睫毛一抖一抖的,看起来难受极了,又诱惑极了。

窦慵面容有一刹那的扭曲,眼圈都憋红了,想吃人,又不能趁人之危。

人好的时候还能强行亲个嘴,现在病了摸一下都觉得过分。真他妈是一顶一的正人君子柳下惠!

“我不嫌弃你,没有的事。”他凑过去跪在谈知身边,“我从没有过那种想法。”

谈知没听懂他说什么,只说道:“我不老。”

他咬了咬唇,“我年轻着呢。”

窦慵心头重重一跳,觉得那尖头仿佛被一把叫做“谈知”的勺子给挖走了,变得空空如也,疼的呼吸困难。

“你不老。”窦慵实在没忍住,在谈知唇上亲了一下,攥紧他的手,“你最好了,年轻,又帅,又温柔,我最喜欢,只喜欢你谈老师一个!”

谈知闭眼皱眉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窦慵就跟条小狗似的委委屈屈的在沙发尾巴那趴着,长腿蜷缩着,眼睛全神贯注一眨不眨的盯着谈知的睡颜。

看了一会儿,看人不舒服又把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跪在床头看他。

淋雨了还没洗澡,好在窦慵已经仔细帮他擦过了,他不敢给人洗澡,怕自己把持不住。

窦慵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成佛了。

他认真的看着谈知,描摹他的五官,觉得心里又疼又软。开始只是觉得这人好看,气质像清水拂过,偏偏五官又生的惊艳,竟活脱脱拼凑成了一股窜进心底的辣。

辣的人心头火热头脑混沌只想犯浑把人给好好折腾一番。

现在是越发舍不得了。

连他皱一点儿眉头,露出一丁点不情愿的表情都觉得自己是罪过,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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