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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情篇(12)

作者: 某人那个某人 阅读记录

古文顾不上姑苏人本有的矜持,大笑追着捶打尚书:“谁叫你出的骚主意,吓死我了。”

为了惩罚尚书,决定让他请客玩碰碰车。

四人分两组,我哥和我一组,尚书和古文一组。车场宽大平整,里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各玩各的,玩的不亦乐乎。

我哥和我都不会开车,开个碰碰车也远不如尚书娴熟。玩得头脑发热,尚书没个轻重的一脚“油门”一轰,直把我们的车撞出好远,随着惯性我哥和我被撞得摇摇晃晃,车子翻了,我的左腿腹在车身的犄角上蹭破裤子,腿也被刮出几条血路子,真疼。

尚书背着负罪感任听差遣,一路把我背到家。

我哥一进屋就去找电视柜抽屉里的医药箱,拿出酒精、棉签、云南白药和纱布,剪开我的裤子布面,给我清洗伤口上药,处理后,又把我扶回房间去重新换条干净的裤子。

一直不停地问我疼不疼,那细心体贴只管让我心里软成一片,一时间竟有点感激尚书了。

“感谢了啊。”我对尚书说。这时候我哥不在,他去楼下扔我破了的裤子。

尚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瞬间就会意,大笑:“不客气不客气。”

古文这时候也进我房间来,问:“笑什么呢?”

“秘密,”我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小心机,”古文是知道关于到我哥的,“安倾因祸得福,平思……”

我看到我哥已经回来了,立马假装咳一声,示意他别再说了。

“安倾,我带你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这么大几条血口子,感染了可就麻烦了。”我哥语气满含不放心,一回来,进到我房间,拿着我的外套就要来扶我,又跟尚书说:“尚书,你先下楼去拦辆出租车,去社区医院。”

“哥,这用不着吧?”

“那碰碰车犄角是生了锈的。”他坚持。

“我去拦车,车费、医药费我出,权当我的赔礼道歉。”尚书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尚书掏钱付车费、医药费,我哥还真没阻拦,拿好开好的消炎药扶起我就走。

打车回到家,古文在楼上听到我们的声音,开门迎了出来。

我哥给我倒水,尚书给我递药,我还真是成了老佛爷了。

“叫你没个轻重,这下子可好了,从被人伺候的大少爷变成伺候人的奴才了。”古文在边儿上嘲笑尚书,“怪不得温清迟迟不过门,你这做事一上头,指不定闹出事儿来的人,谁敢托付终生于你。”

我哥和我听得笑着连连赞同。

“嘿,你们这也贼损了吧,人家哪儿疼你们就往哪儿戳。”

“古文说的可是事实。”我哥接道。

一时笑声更甚,笑过后,各忙各的。

我哥回房间换衣服,古文出去接电话,尚书拿手机不知道在翻什么看,我歪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谁不想给自己喜欢的人一个名分,只是温清……她还不想结婚,她有她的原因。”尚书突然正经地说,我转过头去看到他一脸苦楚和怅然。

这时候我哥从房间出来了,古文也接完电话进来。

尚书说的话,是个很严肃的话题,我们三人都没接话。

“曾几次跟她说过结婚的事情,可她……没办法,我只能等,一直等,等到她愿意结的时候,如果一辈子她都不愿意,那就这样一辈子,我也等。”

关于温清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一些,当年他们还在上大学,那时候温清双十年华,少女怀春,情窦初开却遇人不淑,毕业后,那男的前一天刚跟她订婚,后一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怜她被骗尽感情和钱财,一度想不开。后来尚书认识她,追她一年才得到她“试试看吧”的不确定回应。后来,老天犹怜,两人终于两情相悦。一直不结婚,看来是温清还一直走不出心里的那道伤。

初五,古文回苏州城是下午七点的火车。中午,我们再一次为其践行。

席间他说:“最后一个学期了,等研究生毕业我就回来这里找你们,你们也就不用给我再践行了只管接风洗尘就对了,到时候在这儿工作谋生,将来找个媳妇儿成家立业,反正我家不止我一个男孩儿,还有我哥留在苏州,我爸说‘男儿志在四方’。”

下午六点半,古文走进候车厅,跟我们挥挥手,算是暂时的告别。

原本曾经好的无话不说的四朋友,现在少了晋朝,只剩下他们三人,跟打麻将似的三缺一,我就自动替补上来。送走古文,回程的路上,尚书背着我哥,悄悄对我说:“你这替补上来,再凑成一桌,我保证这辈子这桌子“麻将”是不用再担心缺角儿了。”

春节过后,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打理家业的打理家业。一切照旧,一切正常,一转眼就又过去几个月。

四月底,“高考倒计时XX天”大写特写加粗的写成黑板报,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们最后的冲刺到了,人生的转折点要来了。

真的是人生的转折点来了……

消失了大半年的晋朝出现了。

我从房间出来上卫生间,我哥的手机震了一下,我走过去拿起来看,“一条未读的消息”。这个时候的手机还是功能机,不像现在的智能机那样不用点开,就能在屏幕上看清消息的内容。功能机是必须要打开短信功能才能看到的。我满心好奇,也满心觉得好笑。

心想:“这谁啊?这么晚了还发信息,不会是尚书大人又有啥事儿找我哥诉苦吧。”

我真的真的以为是尚书。

我还在暗想的时候,嘴角都上扬着准备看他又是闹哪番笑话。

可是……点开后,消息完全是来自于另一个陌生号码。

“平思,我想见你,明天下午六点,N大南门,我等你。”

没有落款。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是谁,除了晋朝还能有谁?

看前与看后的心情是两个极端截然不同,之前是调笑准备戏谑一回尚书,可之后是愤恨得不知所措。

我双手抖动,欲把把信息选择删除,可终究没有,这是我哥的隐私,他的事情,总要他自己处理。

我装作不知道,把手机又放回茶几上,这时又震了一下,小小的屏幕上又显示“一条未读消息”,我没再点开。

这种事情就像我哥自己说的那样,两个人的事情,外人是没有办法参与的。

我用手搓了一把自己的脸,好让自己苍白的脸因为巨力揉搓而泛起红来,这样看上去和平时一样,我步履瞒珊走回房间,我哥仍旧像刚才那样歪在椅子上看书,我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下决心,压住心里的愤怒,强用最平常的语气跟他说:“哥,你手机好像震了一下,不知道是谁打电话来。”

“是吗?是尚书吧。”

对,就是这样,我和我哥的第一反应都会毫无怀疑地肯定就是尚书。

他起身走出去,就再也没进来。

房间门没关上,我从房间里看出去,看到客厅的他,坐在沙发上,手机被死死的握住,他……死灰一样的脸色。

我不知道第二条消息是什么,但敢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尚书哥,晋朝突然出现了,发短信给我哥,‘平思,我想见你,明天下午六点,N大南门,我等你。’”我发短信给尚书。

叮铃……

“什么?!?晋朝那厮他还有脸发信息给平思!!!”尚书回信息过来。

“发了两条,还有一条我没看,不过我哥现在……我不说你也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还没等他回复我又发一条过去“你说,他突然平白无故又跳出来到底要做什么?他还真有脸见我哥?”

“安倾,你明天好好看着你哥,如果能有办法,就别让他去见晋朝,千万别让他去见晋朝。”尚书话里有话。

“你怎么比我还害怕我哥去见晋朝?这么紧张,再说我哥的脾气,他真要去我能拦得住?何况,明天要上学。”我不明着问他,就套他的话,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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