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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情篇(36)

作者: 某人那个某人 阅读记录

我把茶递给她,她接过去却不喝,问我:“你和平思……你们睡在一起?”

我无法狡辩,“嗯”了一声算是回她的话。

“你们……先不说家里人,那外人知道吗?”

“我们的事除了有两个好朋友知道外,外人都不知道。”

堂姐一阵放心下来,说:“事情还没传出去就好,”她喝了一口茶算是压压惊,接着又道:“其实我这次来是受我小叔的嘱托,他要我过来跟你说清楚,然后把平思带回去。”

“堂姐……”我终于不能再继续跟她打太极,坚决地说:“不管有多艰难,不管是谁阻拦,总之我绝不放手。”

“安倾,你想明白好不好?你和平思能这样一辈子吗?如果你们分开,对谁都好,我这个做堂姐的也想你们两个都各自安好,才千里迢迢来做你的思想工作。而且我叔和婶都说了,只要你们分开,他们仍然把你当亲儿子看待。”

“堂姐,怎么可能?我和我哥若是分开了,周伯父和周伯母还仍旧把我当亲儿子看待,就不怕我和我哥再复旧情吗?”

“平思回城窑回街里去,你留在这里,天南地北时间长了感情淡了,没什么是忘不了的。”

“两个人相爱说要分开谈何容易?我知道你们难以接受,可我们就是这样互相喜欢上了。”

“你就非要毁了平思才甘心?”

“为什么不是平思跟了我才是最幸福的?”

“你要他这样躲躲藏藏的跟你过日子,就是你所谓的幸福是不是?你能不能放了他?你跟他分开了,他才能有未来,你知不知道?”

“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放弃他。”

她终于被我磨得没了耐性,强硬了口气说:“不管怎样,你和平思是断也得断!不断也得断!”

“堂姐,这个您说了不算,您也做不了主。我们铁了心的要在一起,任谁来都别想把我们分开。”

“你……你迟早有一天会哭着后悔,等你把平思全部毁了之后,你将一生也赎不完你的罪孽!”

……

最终不欢而散。

最后还是没有跟我哥说堂姐来过的事情,本来就是件不开心的事,何必告诉他,又给他徒添烦恼。

自从堂姐来过之后,我心里一直不安,便跟我哥约好抽个空闲去香山寺拜拜佛烧烧香去去晦气。

农历二月十九日——观世音菩萨圣诞日。

这天香山寺的香客远没有正月庙会和暑月香会的时候多,这时候的腊梅也早已谢了尘,我们从里到外把一间一间的庙堂挨着序全部叩拜。

在月老祠里趁着没人,点燃两炷线香,递给他一炷,又拉他过来挨着我一起跪在蒲团上虔诚叩拜,嘴里祈拜着:“月下老人,善男何安倾拜求,请您为我和周平思牵出一段红线姻缘,愿我们今生今世携手到老。”

起身走出庙堂,在庙祝的桌子上悄悄扯了两截红线,看到有人过来,连忙把红线藏在手心里,心虚地拉着他一起离开。

晚饭过后,把他搂着回到房间去,从抽屉把那两截红线拿出来,理了理,把他的手拉过来,将一截红线拴在他的手腕上,然后把另外一截递给他,让他拴到我的手腕上来,他一张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桃子一样。

我们双手紧握,彼此互相靠着。

红线绕指,莫失莫忘。

我对他说:“平思,今天我们在月下老人那里已经叩拜过了,现在又拴上了红线,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了,跑不掉了,我们这样就……算是私定终生了,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后悔。”

农历八月三五月明夜。

中秋这天,尚书终于一尝所愿,迎娶温清回他的府邸。

想起他曾经说的“谁不想给自己喜欢的人一个名分”、“如果一辈子她都不愿意,那就这样一辈子,我也等。”那还是去年的正月里。

今天的尚书形体俊美犹及子都格外的好看,竟比给他做伴郎的江南小生古文还要美上几分,温清更是仪静柔美芳泽无加。

想着尚书从追求温清开始,6年的时间,痴心汉娇俏女终于修得了他们的正果,也难怪尚书会抱着温清情难自禁的哭得那么悲切。

婚礼结束后,古文和其他伴郎一起吵着要去闹洞房,我和我哥倒是无所谓,跟着一起去看看热闹也好,谁知尚书实在太累,想闹洞房的那些人便也没了兴致,大家纷纷而散。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一轮明月,满天星辰。

我和我哥漫步回家,夜空的月辉洒满大地,洒在他的身上,把他映得金光闪闪。此景太醉人,此人太迷人,我把他拉到一角,从院墙里长出来的银杏树树高叶茂遮住了不少的光,也不管街上有没有其他人就忍不住亲了过去。

以为他会拒绝,谁想得到平时脸皮薄得轻易害羞的人也会不管身在何处,人在何方,就用行动直接回应我。

回到家里,我把那两截红线又拿了出来,一条拴在他的手腕上,一条给他拴到我的手腕上来。

我抱着他的腰,蹭着他的脸颊,说:“我想给自己喜欢的人一个名分,今天人圆月满,是个好日子,我们趁着这个好日子也拜堂成亲做‘夫妻’好不好?”

他脸颊绯红一片,柔声答道:“好。”

伸手去推开窗,月已中高挂在九天之上。

明月为媒红线为证,对月拜了两拜,再手拉着手对拜一拜,三拜礼成,我们正式结为“夫妻”。

我把他拥入怀中。

他在我怀里抬起双眼来轻声问:“安倾,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意思的?尚书说大家都知道,就我还迷糊着,竟不知道你有心了这么久。”

我笑着打趣他:“到现在了才问。”

他面若桃花含羞带笑,又问:“究竟是什么时候?”

我宠着他温声回道:“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举头看看夜空中的明月,又回头来瞧瞧靠在我怀里那个早已羞得不行的他,低声跟他承诺:“平思,此生我许你一生安稳,予你一世倾心。”

他回:“好,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得他一句,护他一生。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自此以后,你是我的相思,我是你的相思,好不好?”

“好。”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拥吻到床上,情、欲早已上了头,可却不敢有半分无礼,我们都心知肚明,不是不想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去年夏天的那个夜晚,那一声怒吼,是一个忘不掉割不去的疙瘩,是一生的罪孽,它就像一根没身没尾看不见的针头藏在心里一样,一旦触碰到了就会把人扎疼扎到流血。

亲吻良久,情爱迷离。

我起身把窗关上,又重新躺回他的身边,搂着他的腰握着他的手,我们的“新婚夜”什么都不做,也不敢做。就这样抱着哄着说些好玩有趣的话逗他,逗累就可以睡着了,睡着了就不会去想那些风花雪月,也不会去想洞房花烛应该要怎样对帐成双。

没有高堂含笑在上,亦没有亲朋前来祝贺,就我们两个,对月叩拜,红线牵缘,悄悄的做起了“夫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这年他29岁,我19岁。

婚后第二年春天,尚书逐渐把家业继续又还给他的父亲掌管,因为他要陪着他的尚书夫人去医院做产检,他们小两口很争气,一下子让温清怀上了双胞胎,尚书成天跑来叫我哥教他煲汤,说是学会了回去煲给温清喝,好给他们母子三人补身子。可无论他怎么学,那手艺还是差得连我都喝不下去,不过他倒是仍乐呵呵的坚持不懈。

我哥说:“难得他一份心。”

言归正传我们也为他高兴,尚书和我们在一起厮混的时候,感觉他比我还孩子气,一点都不成熟,转眼却竟是要当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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